都说少年贪欢,第一次吃果的人总是觉得一个不够,吃了还想吃,这一夜,叶成绍连折腾了素颜两回,若不是看她初经人事,子承受不了,可能再来个几次他也不会停歇,素颜被他弄得精疲力尽,骂了他无数遍,他权当助兴的佐料听了,看素颜实在是不行了,终于老实了下来,心疼地将大手托在素颜的腰间,掌心处传过一股力,使得素颜体感觉一阵舒泰,一股困意爬上头,眼皮就有些睁不开了,哪里还记得骂他,闭上眼就睡了。
第二天,素颜睡得很晚才醒来,睁开眼,就看到叶成绍那双幽黑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大手伸出了她的衣襟里在摩挲,素颜子一颤,忙去推他:不行……我……
就摸摸……我不乱动。叶成绍的眼神已经沉深,声音也有点黯沉了。
素颜哪里会信他,男人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十之**是不可靠的,她猛力一推他,子上里缩了一尺多远,想要避开他,声音也放软了下来:相公,我……我不行了,好痛。
叶成绍一听,脸有些发黑,眼里满是疼惜,娘子,我伤了你吗?让我看看。
素颜听得大惊,两腿夹得死紧,这混蛋,那里也是能看的么?她忙顾左右而言他:那么多的夜明珠,你从哪寻来的?可真漂亮,一会子全收了吧,太奢华了,一下子放这么多在屋里,会引得人说闲话的。
不过几颗夜明珠而已,算不得什么的,娘子,比这更好的东西,我都能给你寻来呢。叶成绍很随意地回道,头却仍往被子里钻,仍没放弃刚才的想法。
快起啦,太阳都老高了,一会子我还要到回事房去理事呢,你不用上朝么?素颜忙捧起他的大脑袋往被子外面拽,气恼地说道。
我一个废物点心,上不上朝谁关心?人家巴不得我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就好,再说了,新婚还有几天假呢,昨儿个下午,我去宫里找皇上请了好几天假,这几天,不用上朝了。叶成绍被素颜拽着两只耳朵,疼的直哧牙,却也不得不从被子里出来。
新婚都好几天了,你也好意思,还拿这个作借口请假。素颜不由好笑,推了他一下道。
娘子,昨天才算是正式大婚好不好,我昨儿个才小凳科呢,娘子……你又不肯让我尽兴。叶成绍一听,嘟起嘴,委屈地看着素颜。
素颜伸手他的脑门,斜了眼看他:你真的还想再来?
叶成绍的脑袋立即摇成了波浪鼓,娘子眼里的威协很可怕,忙表决心道:想是想,不过,娘子得将养将养才行,我……我忍得,忍得,只是想娘子……抚慰几下。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眼里可怜巴巴的带着乞求。
素颜心一软,将他拥进怀里,轻吻了下他的额头,柔声道:不是说来方长吗?就如此忍不得?
顿了顿,又恶作剧的说道:悠然居还有好几个姐妹呢,要不,你去悠然居解决一下?
叶成绍听了立即睁开了眼,黑亮的眼眸深深的看着素颜,正色道:那些个,有的进府好几年了,我从来也没碰过,平时玩闹下还可以,要我和她们做跟娘子做的这事,我……恶心。
素颜听得一怔,经过昨晚,她也真的相信,叶成绍确实是个初哥,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他对那几个女子竟是有这种心理,这家伙还真是个怪物,哪个男人不好色,都说男人是下半的动物,逢场作戏的事多了去了,他竟然……
不过,心里原本对他有一大园子的女人而膈应着,听了这话心里也舒坦了一些,不过,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又正值青年少,以往他没娶正妻,可以有借口不与她们同房,可现在,他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撂着她们,她们一定会有怨气,而有很多女人,分明是男人对不住她,但她从来就不怨恨男人,不去找问题的症结所在,只会一味得恨另一些女人,如果以后,叶成绍每晚只呆在自己屋里,那后园子里的几个妾室定然会恨死自己去,谁知道又会弄多少妖蛾子出来,自己难道要每天与她们过招折招么?
再说了,若只有一个还好一点,那是有五六个啊,自己总有松懈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怕就会中招去。
话又说回来,那些女子也是可怜人,与人作妾,原就没有尊严和地位可言,再被所嫁的男人冷落,青虚渡,也着实是残忍……
她不恼火地瞪着叶成绍,都是这厮胡闹,既然不喜欢人家,弄回家做什么?不是害了人家一辈子吗?
看素颜突然秀眉紧皱,目露怒色,叶成绍心里一咯登,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想起素颜以前说过,她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过他的话来,以为自己方才说的素颜不信,心里就急了,忙道:娘子,我真的没有碰过她们,以后更不会再碰她们。
那你要将她们怎么办?独守空房一辈子吗?她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她们也要过正常人的生活。素颜听了怒斥道。
叶成绍听得懵了,心突然就感觉有些空落,更有些不迷茫:那娘子是要我……要我去与她们……
你敢,只要你碰过别人一次,就不要再回来碰我。素颜听得一滞,没想到这厮的理解能力如此强,横眉骂道。
哦,那就好,我不去,坚决不去,一定不去。叶成绍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嘻笑着说道。
素颜若真的将他推到别的女人屋里去,他心里会很不舒服,好像她拿他当礼物似的,更多的,是觉得素颜对他不是很在乎,这让他感觉难受。
你……你这个混蛋。素颜第一次觉得跟古人说话真难呢,这厮脑子里有没有想过,那几个女人要如何生活啊,她们的幸福,在他眼里是什么?
娘子,我错了,你别发火。叶成绍真的有点晕了,娘子究竟在气什么啊,为什么,他说什么她都不高兴呢,不过,他见机,不管娘子是对是错,自己的态度要好,要有认错的姿态,这样,娘子才不会更生气。
你错了?那你错哪了?素颜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更气,挑了眉问他,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威协。
呃……他哪里知道错在哪里啊,娘子醋劲大,他半点也不敢对那几个女人假以辞色,所以,他决心表得飞飞的,可是,娘子却更气了……
可是,不说好像不行,过不了关呢,那个,我将她们都送走吧,送到别院里去,以后,她们就不会再来吵着娘子了,娘子也不用看着她们心烦。他试探着说道。
送到别院里去就行了吗?人家正值青年华,你要她们枯守空房一辈子?你这个坏蛋!你会将司徒兰也送去吗?她会肯去?你如此送走她,怎么跟护国侯府交待?素颜怒斥道。
啊,娘子,那你说怎么办?叶成绍终于有点明白素颜的意思了,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要如何安排她们,那些人,他除了对司徒兰有些愧意外,其他几个,又不是他非要弄进来的,是有心人送进来,有着特殊作用的,他对她们没感,更没想过她们的将来,她们幸福不幸福,关他什么事,他又没有强迫过她们。
自己若出来的事,自己解决,我怎么知道怎么想,总之,你要妥善安排好,如果,你对她们有,舍不得,早些跟我说了,我也不是那霸道不讲理的,你可以与她们过,我也仍给你当媳妇,只是,别再到我屋里来就是,如果,你对她们没感,那就想个好法子,给她们一个前程,我相信,以你的手段和权势,你总会想到法子的。
素颜郑重地说完后,自己拿衣服起,她与叶成绍的思想,隔着几千年,叶成绍自小便在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生活着,等级观念也深入他的脑海,对女人和奴婢们,从来便没同等看待过,她知道,这不能怪他,这是整个社会的主流思想,不能单要求他一个人能有多先进,何况,他世复杂,侯府里也充满着谋,他为了自保,不得不做出某些事,对那些当棋子的女人冷漠,她也是能理解的。
想要改变他固定成型的思维模式,不能一蹙而就,只能慢慢来,但愿,他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叶成绍怔怔的看着素颜,脑子还始沉思,有的事,确实是他欠考虑,就像昨天,司徒对娘子就很不客气,娘子与她产生冲突时,自己有点无措,虽然心是站在娘子这边的,却又觉得有点对不住司徒,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会伤娘子的心,可是,司徒又不肯同意自己对她的安排……是该想个妥善些的法子才好。
至于其他的女人,她们还有用处,她们的主子也不会同意让她们走,若她们想在府里翻云覆雨,闹妖蛾子,惹娘子不开心,自己自有法子治她们,倒真不用放在心上,既然做了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认知,路是她们自己选的,幸福不幸福也只能怪她们自己。
外面响起紫绸的问话声:大少,您起了吗?前头来说,管事娘子都在回事房等着呢。
素颜已经将衣服穿好了,转头看叶成绍,正蹙着眉头发呆,上的中衣大开,露出一块光洁而健壮的来,想起昨夜的激,她脸一红,便推了他一把道:快穿衣服。
叶成绍醒过神来,很听话的便去拿衣服穿,也没说要叫人进来服侍他,素颜心里这才好过了些,这个老公虽然还有待调教,但很有进步,将来,总有一天,夫妻二人能思想同步,相知相的。
她难得的伸了手,帮他扣扣子,神温柔静谧,俏丽的容颜在显得柔美安祥。
叶成绍有点受宠若惊之感,墨玉般的大眼柔柔地看着素颜,低了头,就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娘子,我会努力给你幸福的,你相信我。
素颜抬头看他,清澈的眸子含着坚定和鼓励,点了头道:嗯,我们一起努力。
帮叶成绍穿好衣服,素颜才扬了声让紫绸进来,意外的,却不见紫睛。
紫绸进来看大少和爷的衣服都穿整齐了,有些诧异,随口道:紫睛说今儿个不太舒服,陈妈妈就让她在屋里歇着了,一会子芍药打水进来。
素颜听了也没多想,紫绸过去帮素颜铺,一看上那形,不由脸一阵烧红,心里却是很高兴,大少总算想通了,要跟世子爷好生过子了,这样才好嘛,将来再生个小小少爷,大少在侯府的地位就更稳固了,子也只会往好里过。
正要扯下单,突然就想起白妈妈精明厉害的眼神来,大少与爷新婚之夜并没有洞房,厉害点了燕喜婆婆一眼就能看出来,陈妈妈就看出来的,白妈妈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新婚第二天交出去的元帕分明就有假,白妈妈却没说半句什么,就是侯夫人也没拿这说事,怕是巴不得大少和爷杠着,永远不同房才好吧……
如此一想,她眼波一转,就对素颜道:奴婢去请白妈妈来一趟吧,就说您子不舒坦,您今儿个也别太累着了,就在这院里见管事娘子吧。
素颜听了没多想,她今天也着实不太舒服,毕竟初经人事,叶成绍这厮又太过……勇猛,她走路都有些不适呢,脸一红,就点头同意了。
一会子芍药进来了,这几天,芍药一直很低调,事事不与紫睛和紫绸争,做事也勤快,也不往叶成绍面前凑,又加之上回素颜被人欺负时,正是她想法子送了信给叶成绍的,紫绸便对她有了好感,不像紫睛那样排斥芍药了。
今天紫睛一说不舒服,她就去叫了芍药来服侍叶成绍。
芍药进来后,便先给素颜打了水,看紫绸出去了,便洗了帕子给素颜,素颜笑了笑道:你先服侍爷净面吧,我这里自己来就行。
芍药看素颜同眼神温和,便笑了笑道:爷心疼您呢,要是看到奴婢先尽着他,把您丢一边,指不定就急了,大少,您还是可怜奴婢吧,让奴婢先把您服侍妥当了,再服侍爷。
芍药子开朗明快,声音也像银玲一样清脆悦耳,脑子也很见机,素颜倒是有几分喜欢她的活泼又不失稳重,便接了帕子道:你这丫头,就会变着法儿帮爷说话,他真有那么细心么?
怎么没有,芍药可是打小儿就服侍我的,最明白我的心,娘子,你怎么能不信她的话呢?叶成绍站在素颜后,正把玩着她的头发,素颜的头发乌黑发亮,柔顺细软,摸着很舒服。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倒也融洽,一时紫绸请了白妈妈来了,白妈妈立在外头不肯进屋,紫绸眼珠子一转道:我先给大少铺,昨儿晚上大少累着了,怕是精神不济呢,妈妈不如进了屋给大少回事吧。
说着,故意将帘子挽了起来,挂在门框上,白妈妈就能一眼看到屋里的形,她这才走了进去,为素颜铺。
白妈妈只好先给素颜和叶成绍行礼,神很有点不自然,素颜这才对紫绸的行为有些明白了,不由脸又微红了一下,对紫绸的细心很是满意,这丫头,越来越得她的心了。
外头站着冷,妈妈不如进来吧,正好紫绸忙着,听说妈妈梳得一手好头发,今儿个可让我也享享福,帮我也梳一个漂亮的发髻吧。素颜笑着对白妈妈道。
如此一说,再站在外头就显得矫了,白妈妈只好走了进来,一转眸,看到紫绸将上的锦被折了,露出下面的素色单,上面一块血迹很是惹眼,白妈妈目光一闪,忙转了眸,没有再看,不动声色地走到梳妆台前给素颜梳头:大少的头发长得可真好看,顺溜又柔滑,您想梳个什么发式?
简单些的吧,我不想头上戴多了东西,太重了。素颜将白妈妈的神色看着眼里,随意的说道。
白妈妈笑着拿着梳子帮她梳头,手法轻快而灵巧,一看就是个做熟了的,她淡淡的看了一旁的芍药一眼,见她正在服侍叶成绍净口,便道:大少屋里的人也忒少了些,茯苓走了后,您得再挑个能干又机灵点的人来服侍爷才好,芍药如今年纪也大了,过不了两年怕是得放出去,或者配人,早些个训几个熟手,将来也省接不上来。
素颜听了这话便有些不豫,这是她屋里的事,白妈妈一个下人,便是份再体面,也没资格置喙,不由看了白妈妈一眼,白妈妈平素最是稳重,今儿个怎么有些反常了?
芍药听了白妈妈的话,正端着水盆去倒的手便抖了一下,不小心就将水洒了些出来,溅了点到叶成绍烟青色的直缀下摆上,她吓得立即就放下盆,跪下认错,叶成绍将衣服下摆抖了抖道:无事,不过一点子水星,一会子就干了,你起来做事吧。
白妈妈见了便骂道:大少和爷都是慈和的人,可做下人的,也不能看主子们人好,好说话,就忘了本份,一点子小事也做不来,亏得你还在爷屋里的老人呢。
素颜听了眉头微蹙了蹙,忍不住说道:芍药是个用心的,平素她做事也没犯过错儿,今天是妈妈突然说要放她出去,又说要配人,这话太突然,想来是太意外了吧,这些子我也忙,没怎么注意她们几个,原来,芍药的年纪很大了么?妈妈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以后,我屋里的事,妈妈可要多些心才是。
白妈妈听得一震,吓得立即垂了首道:奴婢不敢,大少屋里的事,奴婢哪敢多嘴,奴婢是看着芍药长大的,又与她老子娘关系好,所以,才多了句嘴,请大少恕罪。
看妈妈说得,妈妈是侯府里的老人,在府里体面着呢,我又年轻,不太懂规矩,肯定有想不周到之处,妈妈提点,我又怎么会责怪呢。素颜淡淡地说道,有些事不敲打敲打,别人会以为她好欺负。
白妈妈脸色一白,手僵在空中就不知如何是好了,紫绸拿着那块元帕从她面前经过,往内堂而去,看到她这神,便道:
大少说真心话呢,妈妈可能不知道,我们大少啊,对下最是体恤,只要对她忠心,又肯真心办差,将来,没有不给个好前程的,芍药妹妹年纪还不如我呢,我可不急,将来大少一定会给我安排妥贴的,其实啊,我可巴不得在大少做一辈子,如今这样的主子可不多了哦。说着,便睃了芍药一眼。
芍药的脸色这才缓了些,却是抬头看了白妈妈一眼,并没有接紫绸的话茬。
白妈妈也正好就坡下驴,笑道:那还用说,大少虽只进府几天,但是府里谁不说大少聪慧和善的?你们跟了大少就是福气,是得多干几年才是。
一时,又转了话题,说起管事娘子们在外头等的事来,素颜收拾停当后,就出了里屋,到了偏厅里,让管事娘子们都到偏厅里回事,那一群管事娘子先是在上房回事房等着,这会子又被叫到偏厅里来,心里便有些不豫,但如今大少是一品了,比侯夫人还大上一级呢,如今连回事都改了地方,保不齐,以后这府里就是大少当家了,风向好像变了啊。
一时,大家神都格外的恭谨,就是扬忠家的也是低眉顺眼地站在后排,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扬着头惹人眼了,柳嫂子倒是站到了前面来了,虽低着头,神却是从容得很,一副有成竹的样子,一旁的人看着就有些诧异,难道,柳嫂子要被大少重用了不成?
扬忠上回被素颜整治了一次后,扬忠家的办事倒是认真起来了,今天递上来的采买单子就比以前合理得多,但同样那花销还是大得惊人,素颜如今心里有了底气,寻思着,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刘姨娘与侯夫人暗中没有动静,自己就得动手了,这种开销太大,侯府就是有万贯家财,也经不得如此挥霍,她真的不知道侯夫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捞钱,一天的饭菜要花近千两银子,便是吃金子,也要不了这么多的钱啊。
她对扬忠家的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并没有为难她,便让她退下了,其他管厨房的,管洒扫的,管着门房庭院的管事娘子,提出来的嚼用都比以前减了些费用,看来,她们也都在看风向,扬忠的那一顿板子没白打,起了震慑作用,更让她们在揣磨自己的办事风格,以往拿惯了的银子,现在也知道收敛一些了。
素颜听了管事娘子们的回事后,夸了她们几句,让她好好做,只要管得好,以后月钱也有的加,她脑子里有一成了型的管理模式,既能很好的监督这些管事娘子,又能让她们尽力办事,只是,还不到时候用上,等自己真正将掌家之权全都掌手了后,再用也不迟,现在拿出来,会打草惊蛇,这府里,躲在暗处下手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轮到柳嫂子回事,她再一次提到了买石料修园子的事,素颜皱了皱眉,看着白妈妈道:扬大总管不是接应了我,说尽快将石料都买齐么?怎么还没办好这事?
回大少的话,杨总管倒是差了人去办了,只是刘姨娘说那石料买得太差,又让退了货,所以就……白妈妈有些为难的回道。
大少,那些个石料不是大了,就是太厚沉了,不合适作石凳和石椅,买了来,还要另外再请了石匠改尺寸,再付一次工钱,着实不划算,所以,刘姨娘才作主把石料又退了。柳嫂子听了便说道。
那当初你们报单子时,怎么不把尺寸都报上去,杨大总管事多,没有想到,你们管园子的人应该是最清楚的啊。素颜听了脸色就沉了下来,这分明是刘姨娘想得到园中林木的采买权,才在其中作梗的。
回大少,奴婢几个又不懂那些,这事得前院的执事们请了人来帮忙才是,但是奴婢人微言轻,请了几次也没请动,都说事忙呢,后园子里,也没个懂测算的人。柳嫂子神还是很从容,回得也滴水不漏。
原来你不太懂园林上的事啊,那可就不好办了,不如把你换了算了吧,让刘姨娘再找个能干些的,内行一些的人来顶上。素颜笑容淡淡的,说话也很随意。
柳嫂子听得一震,没想到素颜会如此处理,她可是刘姨娘的人,动她还是要问过刘姨娘吧,但是,大少的话也说提圆滑,是说请刘姨娘换人,她要开了这个口,刘姨娘敢不换掉自己么?一时真急了起来,垂了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白妈妈看了就在一旁冷笑,正暗自高兴,突然素颜冷不丁的就说道:白妈妈你可是府里的老人了,你那可有这样的人推荐?
这分明就是祸水东移,白妈妈正看刘姨娘的人跟大少斗法呢,没想到,一下子就转到自己上了,她忙正色道:奴婢不知,这事一直是刘姨娘办着的,奴婢也没往这上面留过心,大少真要换这样的人,不如向二夫人那边问问吧,听说二夫人陪房里头,就有个管事娘子很懂这些个,只是不知道她有如今在担着什么差事,有没有空。
那是二房的,我去要了来,倒也不合适,妈妈就帮我留意着吧,采买处的人也好生说说,让前院派人来把尺寸量好了再买就是,至于柳嫂子,就先干着吧,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人,再换别的差事去。
柳嫂子一下子就蔫了,神老实了许多,谢过素颜后,就退到了一边去。
白妈妈便多看了大少几眼,不过轻轻松松几句话,就将刘姨娘的心腹给吓退了,只怕还会改了风向投奔大少也不一定,如果这一次刘姨娘没能保住柳嫂子,估计府里的其他人,心里都会有想法的,果然是大学士家养出来的闺女,管家管人,就是有一。
看看事都理得差不多了,素颜就起了,回头又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对白妈妈道:前儿个我请了姨娘帮我到帐房去,让她教我看帐,今儿个姨娘怎么没来,我正打算着,再让她教我一天呢。
白妈妈听得脸一白,眼里就闪过一丝霾,干笑着道:夫人子不太舒服,刘姨娘怕是正在服侍夫人呢。
哦,这样啊,我才看出些名堂来,还有好几笔帐没瞧得清楚呢,正想问问姨娘,请她解释解释,她没空,那就改吧,哎呀,那几笔帐目,涉及的金额可真大啊,我都不敢多看,只是相公说,侯爷回来,要问我管家管帐的事呢,我怕是回答不出,只能让姨娘帮着解释了。素颜听了扶着青竹的手往偏厅外头走,边走边说。
白妈妈听了脸色更白了,随口敷衍了素颜几句,便匆匆回了松竹院。
回到正屋,没坐多久,刘姨娘就上门来了,说是听说素颜子不爽利,特地拿了几盒补药来看她。
素颜笑着让紫绸收了,又请她坐下喝茶,刘姨娘便又说了些应景的闲话,便说到了园中石料的事上去了:
也是卑妾办事不周,那柳嫂子原是个清明的,做事也踏实,只是说话有些直楞,卑妾想着,她也是做老了的人,一下换了怕寒了她的心,不如让她闺女去二房那边的陪房那学几个月,一时陪养人才,二嘛,她是府里的家生子,忠心是没话说的,比起外头,外房里的人来,好管一些。
素颜听了笑道:那就先让她闺女学学看吧,我也在外头找找,两边分头进行,眼看着暖花开了,园子里的草木都得该修整修整了,可不能让姐妹们在别家姑娘公子面前为这丢了面子啊。
算是不软不硬的拒绝了,刘姨娘听了就有些坐立不安,素颜又道:说起这府里的用度,也差实大了一些,姨娘,您还是要继续帮我查下帐目,指出哪些是该节俭的,列个单子给我,我好拿去跟夫人商量商量,该砍掉的用度,就砍了吧。
刘姨娘听得脸一白,低头应了,再也难坐得住,正要走,就听紫云匆匆来报,说是司徒姨娘那边闹腾得厉害,姨娘从昨儿个起,就粒米未进,只喝了点水,今儿还拉上肚子了,人现在都晕过去了。
素颜一听,秀眉高蹙,对紫云道:可去请了太医?她如今人在哪里?
紫云听了就看了刘姨娘一眼道:没请太医呢,人还送在黑屋里,她们说,没有大少的吩咐,谁也不敢去请医。
素颜听得大怒,昨天她可是特意叮嘱过紫绸,让她好看关照司徒兰的,不管司徒的拉肚子是她自己故意为之,还是他人所为,她都说过,她要病了,痛了,要立即请太医,怎么,都拿她的话当耳边风么?
正恼火着,就听刘姨娘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哎呀,大少怕还不知道司徒姨娘的份吧,她可不比洪刘姨娘,洪姨娘说起来,是太后赐的,是贵妃娘家的亲戚,其实不过是个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不过是一个名罢了,这司徒姨娘来头可大着了,她可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嫡长女,当初是世子爷胡闹了,才害了人家嫡长女为妾,侯爷其实是一直拿她当儿媳待着的呢,卑妾就听侯爷不止一次说过,先磨磨司徒姨娘的子,等她真对世子爷好了,便升她为平妻,也好对得起护国侯爷在朝里的帮忖,更要还护国侯爷一些脸面。大少怎么还真将她关小黑屋了,哎呀,侯爷回来知道了,大少怕是不好交待呢。
这些个素颜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侯爷对司徒兰也是如此看重,刘姨娘此时如此说,是警告还是幸灾乐祸?
她心里着急司徒的病,又不想在刘姨娘面前太失色,便道:我倒是知道司徒妹妹的份,只是,不管她的份以前是什么,以后会变成什么,妾便是妾,没有妾能越过正室的,如果有些妾室自重份,自以为得宠,不安于室,对我不敬,全惩罚她一下,也不为过,姨娘,您觉得泥,
这话简直就是在打刘姨娘的脸,她便是那不安于室的,素颜骂司徒,又何偿不是在间接地骂她?她秀美脱俗的脸上便有些闪过一丝苦涩和狠戾,笑容也僵了,点了头应着是,眼睛却是死盯着自己的脚尖的。
素颜起了,正要往外走,青竹突然脸色一变,自她后掠起,纵往院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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