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新娘是个挺有意思的家伙,关于她带给身边人的压力,似乎只是性格天生如此,她也为此十分苦恼。
周书建议她学习一下如何讲笑话,不管讲得好不好,都是件挺掉价的事儿。如果能够有意识的坚持下来,与人交流接触的时候能够把‘我来给大家讲个笑话吧’这句话当做口头禅,那基本上这辈子就妥了。虽说可能会被当做怪人,可总比被未婚夫在结婚当天放鸽子要好。
床上,疯新娘仰躺着,对着自家的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书躺在她身边,听到大屋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应该是单人独骑闯进来的,八成是过来蹲伏的鸥娜。
“传教士,我觉得你应该走了。”疯新娘出言赶人。
周书坐起身,摸了下她的脸蛋,“我也这么觉得,明天再来找你玩吧。”
他现在稍微有点后悔,毁。无.错。 W..了这个家伙的那份气场。她现在表现得像个普通的坏脾气女人,已经无法再释放那种莫名其妙的压力了,至少对看到她狼狈模样的周书来说是这样的。
“明天……来玩?”
“嗯。因为是你勾引得我,所以你要对此负责,必须要招待我。”
“然后呢?你会娶我?”
“怎么可能……”
“只是……玩?”
“嗯。”
对于这个结婚狂,周书倒是挺理解的,不过他自己这边可不准备胡乱折腾什么,再在这里逗留个一天基本上已经是极限了。后天就得上路。
疯新娘倒是不掩饰她的失望,“我就知道,我的运气不会这么好。死一个仇人,再收获一个还凑合的男人。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还凑合的男人?”周书对这句有点傲娇的评价不太满意,“好就是好,坦率一点招人喜欢。”
“好吧。”疯新娘坦率了一下,“明天你来吧,我招待你。等你走了之后,我会努力去找好男人。”
“其实独身也挺好的。你这个性格不适合婚姻。”周书想到了活人族的那帮家伙,没必要非得搞一个平等的婚姻关系出来,主从形式的男女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于飞鸟那三个姐妹中,也存在着男性主导的男女关系,主从并不一定意味着明确的上下级。
疯新娘的问题在于不能无视世俗目光。如果可以,她也不会因为婚礼上被放鸽子而把自己逼疯。
“对了,我有个事儿想问你。”周书突然想起诅咒的问题,“该不会是你把你的那个女仆给咒死的吧?你是不是从什么歪门邪道的书上看到了什么?”
疯新娘表示没有那么回事,“我只是每天恨着她。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她的死,如果不是神明显灵,就是运气不好。听说最近城郊正在闹瘟疫,死个体弱的女人不稀奇。”
“你不是疯了么?还能听说这些?”
“我只是钻了牛角尖,有点偏执。不过你愿意叫我疯新娘我不介意,虽说我没疯,也不是谁的新娘。”
周书估么着时间,觉得那帮小贼也快来了。于是他偷偷放出两只甲虫,让这俩东西去解决坏人。千万不能让藏在大宅附近鬼鬼祟祟的鸥娜抢到功劳。
“你今晚留下来,明日也别走了。”疯新娘说着招牌式的命令句,周书倒是想留,不过他担心鸥娜和雀西明天找不到自己,怎么也得回去说一声。而且刚刚听说了闹瘟疫的事儿,得去提醒一下两个姑娘。带掉药上路。时间回溯的糖豆最近用得有些凶,已经见底了。…
“你之前不是还赶我走呢吗?怎么现在又说这个?”
“我那是在试探,想要逼你一下。”
“想要让我说出‘我不想走’?”
“嗯。”
周书对这种对话感到为难,这种说话方式同病公主有点像。严格来讲,病公主如果没有故意表现得那么接地气。估计也会是疯新娘这样的性格。这个发现让周书不得不小心一下,搞不好自家大小姐也会在某一天变得偏执疯狂。
留在这里的选项并不错在,周书表示可以满足她一个要求,不能太过分。疯新娘就知道会出现类似的状况,而且所谓的要求对于自己和目前的场景来说实在没有什么选择余地,于是她决定要要一次,这次要由自己主导。
她不是那种会给别人讲笑话的性格,在那个见到她下身红肿,两眼失神,鼻子里喷可乐的男人离开后,她会再次变成以前的那副样子。
一个人的性格气质和行为举止并不会因为周书这种程度的所作所为逆转,他倒是希望如此,只要疯新娘能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就好了。面对其他人,还是那个可怕的样子更让人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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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贼如期而至,不过甲虫没能捞着功劳,鸥娜也没有。
周书被疯新娘当做女用器具一样的折腾了半个小时,游戏结束,疯新娘送他离开宅邸。
婚纱被扯坏了,这大半年疯新娘只穿这一件衣服。现在她心结以解开,自然是换上了尘封已久满是霉味的其他服装,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由于鸥娜可能在附近观察,所有周大老爷借了件披风遮住头脸。结果在两人路过院墙,准备吻别一下的时候,四个小贼闯入。
他们已经在宅邸外蹲伏多时了。周书本来以为这些人不会来了呢,毕竟他们的计划失败了,那个女仆的事情败露,小贼取消行动的可能性还算蛮高的。结果这四个人显然不把疯新娘一介女流的武力值放在眼里。
周书倒是没用身边女人动手,疯新娘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被男人保护,这感觉真不错。我果然还是喜欢你。”
周书三两下将小贼赶走,盯着疯新娘摆出的凄凉表情,心里一个劲的难过。他很确定,这女人的魅惑能力又开始折腾自己。为了不惹出更大的麻烦。他只是笑了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计划中的吻别被掠过,他觉得这么做比较好。
雀西一个人被不负责任的鸥娜丢在旅行者商会,战战兢兢的像是只松鼠一样缩在墙边。她身边已经有几个男人带着很明显的恶意凑了过去,正在跟她交谈,周书及时赶回来。用自己的身材将那帮人吓唬走。
那些营养不良的男人比起刚才的小贼温和多了,也怂多了。见到来了碍事儿的家伙,果断撤退。
周大老爷凑到稍微安心了一些的雀西身边,冲着她笑了笑,“看到没有?女人身边如果没个男人,是非常麻烦的,找个值得新人的男人同行是非常有必要的。”
雀西倒是比较听劝,不会像疯新娘那样认死理。“你说的对,传教士先生。谢谢你的帮助。”
“不用客气。鸥娜呢?去那个新娘那里了?”
“嗯,希望她平安。”
雀西刚刚说完这句话,鸥娜就回来了。她一脸郁闷的抓着剑,基本上算是说明了今晚毫无收获。…
周书那边非常坏心眼的问了一句,“怎么样,救到那个可怜女人了吗?”。
鸥娜在入夜前就埋伏在大宅院墙外监视,入夜不久就潜入到屋子旁边。在她看到疯新娘送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离开大宅这一幕就已经确定,自己今天应该没什么收获了。而且疯新娘穿的是普通的家居服装。而不是新娘礼服。
疯新娘比她能打得多,这一点她清楚。现在人家没有被甜睡草弄到。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今天也就没戏了。
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想等着那些小贼来,希望那个新娘失手被贼人抓住,好让她英雄救美。不过很遗憾。她看到小贼被那蒙着头脸的男人赶走,没费吹灰之力。更要命的是,就在她哀叹自己的不幸,准备找个机会悄悄离开的时候,很不巧的被疯新娘发现。又被她揍了一顿,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的娜蒂身上全是淤青,“那女人抓了块石头,不由分说就超我身上打,我又不可能还手。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雀西觉得那可怜女人没事儿比什么都强,鸥娜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依旧活蹦乱跳的。
“那信的事怎么办?”周书又非常不厚道的问了句。
鸥娜作为信使的责任感尚未消除,“我明天白天再去一次。”
“那你加油把。”周书笑了下,“咱们后天上路去下一座城市,希望你明天能够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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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鸥娜跑来敲疯新娘大门的时候,周书正在床上攻击她的后面,力度上很柔和,他可是不忍心再对付这个可怜的女人。
鸥娜敲了半天门不见有人出来,之前那个女仆也不见了。她担心再被打,也就没再搞什么秘密潜入,于是站在门口大喊,希望里面的人能听到。
周书倒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觉得有些影响心情,于是加快速度和频率,将疯新娘满足,把这档子事结束掉。周书没打算对她展现自己的怪异之处,所以昨天问她借了披风而不是用自己的。
不再做男女之事的两人凑在一起,突然发现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忙活。
“要不,再来一次?”疯新娘终于学会了征求意见,至少在这方面上她有了教训。如果再那样态度强硬,很可能会像第一次那样被弄得惨兮兮的。
“不要了吧……我会舍不得你的……”
“这样更应该再来一次。”
周书相当坚决的表示自己该离开了,估计不会再回来。“虽说有些对不起你,不过这是事实。”
“你对不起我?”疯新娘觉得这个说法有些荒唐。“没有你,我大概还穿着那件婚纱。”
“嗯,没错,是我把你从那件衣服中解救出来的。”
疯新娘纠正道:“是你把我脱光的。”
“但后面的事情是你主动的。”
“需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你要吃点东西吗?”。
疯新娘说不过周书,她并不擅长争论,主要是因为缺少锻炼。除了这大半年来不与人接触的原因外,她以前同人讨论,很快就会让对方闭嘴,这是气势上的问题。在周书面前。她这个曾经被弄得口吐白沫的可怜女人完全失去了自己与生俱来的优势,斗嘴是不理智的。
“我来做点东西吃吧。厨房里还有些东西,看来我以后都要自己动手准备食物了。”…
“不准备请女仆了?”
疯新娘再一次的苦笑,“还是饶了我吧,我已经从生理上抵触那些家伙了。”
作为曾经有着单独出游经历的女人,疯新娘倒是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家的生意已经全都停了。空有家财,倒是正好需要来个二次奋斗。
周书同她在厨房里一边忙活一边聊着,最后端出来两份很精致的食物,这也是厨娘全才名头的一部分。唯一不怎么讲究的地方在于饮料上,疯新娘不喝酒,家里也没有这方面的藏品,两人喝的是从压水井里打来的水。
可乐这个东西疯新娘对其厌恶十足,周书也没有不识趣的拿出来,而且他也不准备变戏法。既然决定明日便离开。很多东西还是别显摆比较好,所以他只能跟着喝着生水,索性味道还可以。
生水中空气很多,口感上和烧开的水区别很大。两人吃东西的时候,话题莫名其妙的就转到了这里,周书也是显摆了一次自己小学时期学来的自然常识。
“你好像知道许多有趣的东西,真想把你留下来,锁在地窖里。每晚守在你边上陪你聊聊天。”
疯新娘的病娇发言只是在开玩笑,她特有的说笑方式。周书不会当真。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一个人住在这里,街上随便抓个男人关起来陪你聊天?”
“这或许是个好主意。注意,你应该表现得吃醋一些。”
“我对你没有占有欲……”周书将话说得非常直白,“不过我知道个可以照顾你的人,懂事的女孩子,我保证她绝对不会对害你。就是不会说这里的语言。”
“你想说些什么?”
“我只是想给你找个女仆,免得你一个人住着住着又疯了。你其实挺脆弱的,只是你不知道。”
疯新娘对周书形容的那个不懂得这里语言的女孩很有兴趣,她很清楚,除了海客。不可能有人不懂这些。她倒是有信心教一名海客少女语言和文字,或许可以从她那里得知到眼前这个男人的一些情况。虽说知道了也毫无意义,却是可以满足一下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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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左右的样子,周书躺在马车货架上,跟一堆味道要命的皮货一通上了路,准备前往下一座城市,去寻找这个国家国王的踪迹。
雀西和鸥娜两个家伙坐在车架前赶着车,两人完全不打算跟周书待在一块,也不想和味道恼人的商品接触过多。
鸥娜坚持认为,空车上路是一件非常弱智的行为,于是强行从周书那里弄了些钱,准备贩一些东西确保路费。由于冬季快到了,皮货很可能会成为紧俏商品,所以才选择了这些臭烘烘的东西来贩运。
周书对此意见很大,他的鼻子要比普通人灵敏不少,即使堵上鼻孔也会受到这些东西的折磨。鸥娜之所以能从他手里弄来钱,可是有着很大牺牲的。周书之前一直本着不让这两个女人碰到钱的原则办事儿,生怕身为金主的自己失去立场。
不过很遗憾,鸥娜恬不知耻的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一边揉搓一边请求。周书很确定,这是自己的弱点之一,搞不好还是最难克服的那一个,所以还是干脆给钱了事儿比较好。
三人的马车上路后不久,疯新娘的宅邸铁门被叩响。哗啦哗啦的门环响动持续了好久,疯新娘才慢悠悠的走出来应门。…
她正在忙着计算自己手头的现钱,准备请人将院子和房子整理一番。
叩门的是个看起来很老实很漂亮的女孩,穿着周书弄来的东之国服饰,口袋里装着个铁盒,里面是一些糖果,胸口趴着一只银色的金属甲虫,闪闪发亮。
疯新娘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和善的冲她笑了笑,然后自言自语道:“周书介绍来的姑娘,我该怎样说才能让你帮忙拔一下院子里的杂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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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雀西与鸥娜一起旅行,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周大老爷这辈子就没觉得自己这么臭过。同皮货过夜的第一晚,他跑到离马车远远的路边去睡,想要摆脱那个味道。结果还是被自己身上的动物臭味给臭醒了。在那堆东西里呆了一天,他已经被‘腌渍’入味,无药可救了。
鸥娜也觉得自己搞来的货品有点问题。上路后的第三天晚上,周书将那些皮货全都丢在路边,完全不顾鸥娜的阻止。
“必须!将它们!全部!丢掉!!!我不需要那些臭钱!”
周书已经受够了,他连被皮货味道污染了的麻布车棚都拆下来丢了,他简直想把自己也丢掉。
鸥娜这两天也是眼看着周书从一个特平和的人变得暴躁易怒的,她很不理解,不就是一点点的味道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觉得这个传教士很矫情,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发怒成这个样子,她也没办法管,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购置的货物被丢在路边。心里痛得滴血。
“我去洗个澡!”周书从没这么嫌弃过自己,他甚至怀疑自己身上的味道能不能洗掉,自己会不会一辈子都这么臭着。
“洗澡?”
鸥娜和雀西互望一眼,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这会天已经黑了,三人虽说在大路边停靠。不过附近是一片山林,完全不可能有地方可以让人洗澡的。
几声凄厉的鸟点缀着夜空。周书只不过是跟两个女孩子打个招呼,并没有在征求她们的意见。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的朝林子方向走去。
进入林子后没多久,他便跃入天空,踏着喷射的火焰飞向高空,将自己伪装成一颗星星。
在夜空下绕着附近转了好久。周书悲哀的发现,明明就有一个特别透亮的湖在附近,自己竟然折腾了半天才发现。
他在湖边降落,脱光衣服,准备走入湖水里泡着去。湖面上飘着树叶和各式各样的昆虫尸体。当然也少不了活着的虫子。周书稍微看了一眼,觉得还算在自己的忍受范围之内,至少同身上的味道比起来好一些。
就在他准备下水的时候,武人的视力总算是发挥正常了一次,他看到湖水中央好像飘着什么的东西……
像是女人的头发,散着漂浮在水面……
“是水藻?”
周书眯着眼睛仔细看向湖中心,发现一根草杆竖直戳在那里,让人感到不安。
“不会这么巧吧?”周书用召唤之书检索了一下,还真就发现了一个女人。年轻,身上肌肉结实匀称,小腹微微隆起,周书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因为召唤之书对她的描述是‘孕妇’。
那隆起的小腹并没有一丝一毫孕妇的样子,除了一个枕头一样的腹部突起之外,她的侧腹有着相当结识的肌肉。能够在怀孕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腹肌……周书严重怀疑这个女人是健身教练。如果这个国家有这种职业的话………
刚刚从一个倒霉新娘那里离开,接着就遇到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孩子。周书觉得自己最近的女人缘开始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他死死盯着湖中心的那根草杆,仿佛要将其用念力捏住,看看会不会有个女孩子真的叼着颗草,忍者一样从湖水里钻出来。
其实他也不是做不到这点,放个小火烧一下就好了。为了满足好奇心,他真就这么做了。火苗在草杆上燃起一丢丢,使其不再拥有吸管一样的效用。周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孩子在夜色之中月光之下破水而出,长长的湿漉漉的头发在甩出一道弧线,激起的水花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女孩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岸边,什么都没穿的周书。她飞快的游了过来,光溜溜的上了岸,丢掉手里已经没办法用了的草杆,笑盈盈的看着周书的下半身。
“哈哈哈,你看你没出息的样子!”
女孩说话的声音像是铃铛在响,清脆明亮容易分辨。
周书在看到她出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正常的反应,此时那怀了孕还练出腹肌的姑娘正死盯着那里。
“难受的话,我来帮你呀?”
周书确定,自己女人运真的出现了问题。(未完待续……)
796书 女人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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