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云来到杂役处已经好几天了,这几天跟杂役处的几人已经慢慢熟悉起来了。
王头将自己和张官,杨展飞,夏庭安排在了一起。几日的相处下来,杨展飞为人和善,而张官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但也没有为难过牧青云。
夏庭经过几天的修养也可以下床了,牧青云也从他的口中得知他是被外门弟子打伤的。总的来说几人相处的还不错。
牧青云这几天的工作就是帮助别人打打杂,工作量也不大,王头为人挺不错的,分配给他的活也不是特别的多。
这一日,牧青云正在院落内与杨展飞劈柴,天气有些炎热,两人都是出了一身汗。而夏庭被王头叫过去帮忙也没有回来。
突的只见张官慌张的跑了进来,脸色有些煞白,杨展飞看见了赶紧问道:“怎么了,为何这么紧张。”
张官面色难看的回道:“季大嘴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外门弟子,往我们这边来了。”
“什么,是上次的几人吗?”杨展飞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不是,那个人没见过,但看服饰比上次的几人身份看起来更尊贵。”
两人这样说着,门外已经传来了动静。牧青云不知道两人为何这样慌张,但来不及多想们已经被踢开了。
进来的有两个人,当前一人身材发福,满面的肥肉,此时正满脸谄笑对着身后一人点头哈腰。而身后那人一副冷漠的表情,进来后只是盯着牧青云几人,牧青云对上那人的目光,只感觉一阵发寒。
那胖子是用脚踢开门的,此时看了看院中三人,当看见牧青云时虽感觉陌生,但也没有过问,杂役处的人身份低下,没必要使他惦记。
那胖子看着张官开口道:“张官,夏庭呢,怎么没看见他,难道死了?”
张官听见这句话双眼微缩,手掌紧握,只是被旁边的杨展飞紧紧地按住才没有发作,杨展飞赶紧的向着那胖子笑着开口:“季大总管,这不是夏庭有伤还在歇着吗,您老有什么事尽管和我们吩咐别和夏庭一般见识,他就是个傻孩子,您高台贵手放了他吧。”
那胖子看起来很享受他人的恭维,但也很喜欢欺负别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高抬贵手,难道说是我欺负夏庭,我季大嘴身为杂役处大总管,体贴下属,服侍宗门何时干过欺负人的事,嗯,你说呢?”
“是是是,是我嘴笨,都是我们笨手笨脚的才会被处罚,怎么会怪到你老身上呢,”杨展飞满脸微笑的解释着,只是双手在背后已经紧紧的握住了。
“算了,不和你们这群蠢货一般见识,赶紧过来见过云大人。”季大嘴说到这里又是一副谄媚的表情。
牧青云几人赶紧再次对着那身后之人行礼。
那被称呼为云大人的男子神情始终冷酷,仿佛根本不愿搭理别人。
季大嘴却始终是一副微笑面容,接着说道:“云大人这次来是想找一个身材壮硕的人办一件小事,事情办得好的有重赏,这不我就推荐了夏庭,赶紧去把夏庭找来,耽误了大人的事情,你们能担待吗。”
张官这时开口了“季总管,上次你也是这般说,可夏庭却是被打伤抬回来的,您就给我们几个一条活路,放过我们吧。”
季大嘴听着张官把话说完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哼,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你们不过就是一群牲口,用你们是看得起你们,知道牲口不能干活的下场吗?”
张官此时终于忍不住了,听了季大嘴这样的言论,他猛地大吼一声就像季大嘴冲去,杨展飞在旁边都没有时间去拉住他。
眼看着张官的拳头就要打向季大嘴,那被称为云大人的男子眼睛猛地一缩,也不知他是如何动手,下一刻张官的身体已经倒飞回来,重重的跌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昏倒在地。
牧青云看着张官倒地,赶紧看向那云大人,此刻他还是保持原来的姿态,仿佛从未动手,只是终于是开口说话了:“哼,打狗还的看主人,赶紧出来一个人随我走。”
季大嘴听着那人称呼自己为狗却一点也不生气,表情中竟还带着一丝得意“听见没,赶紧叫夏庭出来,否则别挂大人出手伤人了。”
杨展飞与牧青云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官,还有气息,但肯定已经受了重伤,而夏庭虽说经过几日的休养渐渐好转,但体力活还是不能干,这次去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牧青云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是如此凶险,一句话就可以要了自己这些身份低下之人的性命。
就在他愣在那里的时候,旁边的杨展飞开口了:“大人,我去吧,夏庭笨手笨脚的会把事情干坏,还是让我代替他吧。”
季大嘴看了看杨展飞,转头看向身后“云大人”。见到“云大人”点头他便对着杨展飞说:“行,那就你吧,这就走,别有什么耽搁,还有你们,以后老实点。”
杨展飞回过头看向牧青云“林天,照顾好他们俩,过几日我便会回来。”
牧青云就这样看着杨展飞跟着季大嘴与“云大人”离开,想要说什么,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晚上,王头和夏庭一起来到了牧青云的房间。
夏庭一直在自责,哭着与醒过来的张官紧紧抱在一起,两人都是一副泪脸。而王头也是不停的叹息。
许久王头终于开口安慰:“算了,别哭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那云大人我没见过,但他好歹也是宗门弟子,想来也是不会难为展飞的,最多也就是受点苦,以后你们也要多小心,季大嘴这人记仇,以后小心应付着,别跟他有什么冲突了。”
“都怪我,要不是上次的事,他也不会这么刁难我,张官也不会被打伤,展飞也不会代替我去了,都怪我,呜呜...”夏庭声泪俱下的哭泣。
“算了,别自责了,以后机灵点就是,杂役处就是这样,身份低下,牛马不如,唉,你们歇着吧,过几日我会去打听打听的。”王头也是一副叹息表情的离开了。
此时房中只剩下了牧青云三人。三人此时还是一副愁容。
夏庭时而哭泣时而悲愤,手掌已经被自己紧握的出了血,他抬头看着牧青云与张官,仿佛在下很大决心似的,终于他看着张官开口道:“张官,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上次为什么被打伤吗,我全告诉你。”
...
“张官,你知道上次伤我的是谁吗?”夏庭看着张官问道。
“具体是谁你从来也没说过,只是你上次是被外门弟子叫去,被打伤回来时季大嘴说你顶撞别人才会被打伤,听说当时去过的所有杂役都被打伤了。”张官不知道夏庭为什么这样问,只能顺着他的问题回答。
“不错,上次我是被外门弟子打伤的,不过不是因为顶撞他,而是...”说到这里,夏庭下意识的看向门外,紧接着跑出去,没多久又匆匆跑回来紧关上房门。
看着面前的两人,夏庭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慢慢的接着先前的话“我上次被打伤,是因为我偷了那个外门弟子的一本书。”
“什么,你不要命了,外门弟子向来视我们为草芥,杀罚随意,你敢干这种事,不怕要你命吗?”张官听了夏庭的话语,紧张的问道“不对,既然你偷了东西被他发现,他为何只是打伤你?”
夏庭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是因为他不想杀我,而是他也怕死,你们知道我偷的是什么书吗?是《天宗卷》。”
“什么,你说什么?”张官猛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抓住夏庭的双手,大声地问道。
“你小声点。”夏庭赶紧呵斥住张官,张官也发觉自己太鲁莽了,赶紧跑向门口,紧张的看着门外动静。
牧青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他来焚炎谷还只是这几日的事情,对于宗门内的事务根本是全然不懂,刚才张官两人的对话,他也是听出一个大概,但是看到两人这样的反应,他也感觉到这个秘密的重要性了。
这是张官也走了回来,他的表情严肃,来回行走着思考。而夏庭坐在一旁也是一言不发。牧青云就这样看着两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张官大概是这才想起还有个牧青云在一旁,他转过头看着牧青云,眼神冷冽,看的牧青云一阵发寒。还是夏庭先开口了“张官,林天这几日对我们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就不当他是外人了,我们杂役身份卑微,就更应该团结起来,不如就告诉他吧。”
张官冷冷的看着牧青云,“林天,不是我刻薄,这件事情如果被别人知道,我们都得死,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那么现在我只求你发誓,不将这件事说出去,从此我们有福同享荣辱与共。”
牧青云看着眼前的两人,他有心不想参与进去,但看情形是由不得他了,只能当着两人的面发了毒誓,不过内心却是在想“毒誓?要是灵验,在地球的时候会混的那么惨?”
张官看着牧青云发完毒誓,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终于说道:“你才来几日,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也不奇怪,刚才夏庭说的《天宗卷》是我们焚炎谷的修行秘籍,我们杂役不能修行,只有成为外门弟子才可以走上修行之道,但也只是会得到一些简单的功法,而唯有天资卓越被宗门收为内门弟子才会得到厉害的功法,而《天宗卷》就是唯有内门弟子才会得到的功法。”
“不错,我们焚炎谷众多镇宗之物,这《天宗卷》就是其一。”一旁的夏庭也插话道“那外门弟子拥有此物,想来也是一些不为人知的方法得到的,我当时在他卧室内无意中发现一个暗格,偷偷的将里面的天宗卷藏在门口大树下,他发现东西丢了,怀疑过当时所有的杂役,我装糊涂答非所问,他很是恼羞成怒,但他也不敢声张,就将我们都打伤,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牧青云听完两人的话语,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想了许久问道“你们是想修行《天宗卷》?”
张官夏庭两人这时倒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们听人说过,《天宗卷》对人的修行天赋要求极高,不然也不会只让内门弟子修炼,但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当初我们进入焚炎谷,只为走上修行之路将来光宗耀祖衣锦还乡,何曾想过会成为这任人宰割的杂役。我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即使被人发觉,我也要试一次,试一次才不会留下遗憾。”
林天沉默了,是啊,不去争取怎么会知道自己不行,如果...如果当初自己在努力一点女朋友还会忍心离开吗?
林天看着面前二人,可以看出来他们对自己的遭遇很是不甘,都是人为什么偏要分为三六九等。
“我的家乡有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牧青云平静的说道。
张官与夏庭呆滞了一会,片刻后眸子猛地发亮,尤其是张官更是猛地拍桌而起“对,凭什么我们就要任由宗门子弟欺辱,我们生来就不能高人一等吗,豁出去了,他娘的,拼了。”
夏庭性子懦弱,此时也是激动地咬牙做出了决定“好,我这就将《天宗卷》拿来,从此你我三人加上展飞,我们四兄弟荣辱与共。”
“好,”张官与牧青云同时开口。三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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