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找人!
大年还没走到我们面前就又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安德鲁和我俩边往前迎边抱怨:
“这是不是有人搞破坏啊!谁在早餐里下药了啊!”
“你那就像是吃多了,车一晃悠没从下面出来从上面蹿出来了!”
安德鲁从我后背拧了了我一把,我和张嘉一赶快跑了几步上前准备扶住大年。应该是胃里的反应太过剧烈,大年晃晃悠悠的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开始还能吐出来东西,到后面吐的东西就只剩黑水了。
这回换安德鲁递纸巾了。地上一滩黑色的黏糊糊的东西,里面看起来掺杂着很多头发丝。
“这是吃啥不干净的东西了么?酒店早餐不能有…”张嘉一给安德鲁使了个眼色,安德鲁也就没再说下去,接着给娜娜拧开了一瓶矿泉水。
“我我也不知道啊,刚刚还好好的,刚进去他就说恶心,心慌。转身就要出来…可能是早上没吃好东西吧…”娜娜磕磕巴巴的,显然被这一幕吓到了。
大年刚喝下一口矿泉水寻思着漱漱口,水刚到嘴里就又哇的一口吐了出来。这次几乎是喷射状喷出来的。落在地上还有丝丝暗红色的血迹。
“这是这是血啊!。”娜娜吓的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了…
“别犹豫了!赶快送医院!”
说着安德鲁就去叫林叔。车就停在前面的停车场,要是往医院赶还能快一些。
没过一会儿林叔就小跑着过来,看了下大致的情况,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你们最近的罪过什么人么?”
娜娜头摇得像拨浪鼓,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林叔掏出手机给另外一对儿情侣打去电话,大意就是这边先送大年他们去医院让他们在这儿先等一会儿。我和张嘉一帮着娜娜把大年搀到车上。林叔带着他们就奔医院去了。
“刚刚林叔问他们得没得罪过人?”安德鲁望着离去的车,转身问我俩。
“是看他吐的东西像是被人下蛊了。”
我也不知道怎,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下蛊这个词。张嘉一接过话:
“下蛊在东北不常见,正所谓南茅北马,也就是南方人信奉茅山术,北方信奉出马仙。换句话说,真要是法术做怪这事儿也是茅山术的范围,只要不涉及到我们自身,这些事儿还是少管为好。”
“是管不了么?”
“是两个体系,一般来讲这两派基本属于王不见王的状态。要是非要插手,能不能有胜算,还真不好说”
张嘉一和安德鲁正聊着的时候,我发现刚才坐在车上和我们毫无交集的情侣这时候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正盯着我们看,眼神对视的时候又刻意避开。
“看那边。”
我小声说道,张嘉一和安德鲁一起向身后转头,那对黑衣情侣看到我们仨转头过后撒腿就跑,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就向大路上开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嘉一转过身来自己念叨着,可随即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我身后。
“咋的了?”我也转身向我身后看去。
蟒天财不知道啥时候冒着黑气站在后面,身后化形的黑色巨蟒仿佛遇到什么危险了一样,张开嘴巴,露出锐利的牙齿,嘶嘶的吐着信子,身体直立起来。昂首看向那对情侣打车开走的方向,双眸中透露出一抹警觉的光芒,这种攻击状态让我也吓了一跳。
我刚要张嘴说话,蟒天财就迅速消失不见。种种迹象让我感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我赶快问:
“安德鲁,你现在身体有啥感觉么?”
“没大年估计是真遇到事儿了,我好像就是单纯吃积食了…那两口子看咱们跑啥啊?…”
“他们应该不是看见我们跑,是看见蟒天财才跑的”
“蟒天财?在哪儿呢?我只听你说过黄小跑。”
“蟒天财是我家护法,只有遇到危险才会出来,加上性格比较内向,基本上只办事儿不唠嗑。”
我随口和安德鲁解释。
“所以刚刚我们是有危险?”
安德鲁从我的话里倒是找出了重点。确实,要不是有危险蟒天财也不会是这个形象出现。张嘉一看了看黄大仙祠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便开始张罗:
“那咱们先走吧,感觉这地方不太对,刚出来第二天咱们就又碰到这些事儿了”
安德鲁看着我俩,我也觉得心里犯嘀咕,给林叔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我们仨先自由活动,今天的行程就先不参加了,有事儿随时电话联系。
“先别想那么多了,难得出来,就这么几天,咱们要不去”
“迪士尼!”
我们仨异口同声的说,迪士尼的吸引力对我们来说还是巨大的,毕竟在东北没啥像样的主题乐园,最有名的也就是大连的发现王国了。但是和迪士尼比那肯定不是一个量级的。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就奔着迪士尼出发,十点多就到迪士尼门口了。
我抢着去买票,我寻思着出门在外总不能让女孩花钱,张嘉一家里又有了变故,还是让他能省则省吧,接着动画片里才能看到的巨大城堡,米奇米妮,都出现在了眼前,虽说我们几个不至于是山炮进城,但还是觉得哪儿哪儿都新鲜。
一项一项的排队玩儿娱乐项目,到处打卡拍照,去纪念品商店给七大姑八大姨带毛绒玩具,这一天过的倒是时间飞快,我们仨也好久没有玩儿的这么没心没肺了。
夜晚下的城堡配合着投影灯光,大家围坐在城堡前,安德鲁因为个子矮跑到了最前面,我和张嘉一坐在台阶上并排仰头等待着烟花。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张嘉一小声嘀咕着。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手往他身边挪了挪,手指触碰到的瞬间,漫天的烟花绽放,张嘉一和我四目相对,脸庞被烟花映的发红。
“看我干嘛,看烟花啊。”
“你不也在看我。”
我转过头看着城堡上方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小心翼翼地把手轻搭在了张嘉一的手上。
他也没躲,反手把我的手握了起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敢看他,只是盯着天上的烟花,把头向张嘉一那侧靠了靠轻声说:
“你看那落下来的小火花,像不像是许多人都梦寐以求想看见的流星雨?”
“像。”
“那许个愿吧。”
“我想要陈鹏博要永远开心。”
“我想要张嘉一要永远开心。”
十七岁的年纪里我们最朴实的愿望,是祝愿彼此都能开心。我轻轻的把手抽出,自然的搭在他肩膀上,他也自然地靠向我。
这十几分钟我们没有再说话,静静地抬头看着璀璨夜空。仰望着未来,仰望着心愿,仰望着那簇簇掉落的小火花。
你听过流星的声音么?
我听过,就是张嘉一此时此刻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你看烟花布满夜空,你看人间终究值得
折腾了一天我们仨回到酒店之后就准备洗洗要睡了,我刚洗澡洗到一半门铃就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开始我还没理会,但门铃声音越来越急促。
“谁啊?!”
“开门!快!”
我身上泡沫还没洗掉,就听见安德鲁由按门铃变成了砸门,对,咣咣的砸门。
我一听这动静应该就是有事儿,裹着浴巾就去给安德鲁开门。
我把大门打一条缝就赶快溜回浴室“你等会我啊!我马上洗完了!咋的了这是?!”
没人回应。
“你说啊,我能听见!”
我快速冲掉身上的泡沫,但外面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奇怪,刚才那么着急找我,这会儿又不说话。
我赶快把衣服套上,来不及吹干头发就打开浴室门。
房门依旧虚掩着,不像是有人进来的样子,我在屋里转了一圈,这屋子充其量也就二十平。一眼就看到头了,别说安德鲁一个大活人了,就是鬼都没有
靠!
我赶快拿起手机给安德鲁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还好我们几个房间是挨着的,安德鲁就住在张嘉一的隔壁,我趿拉着拖鞋就往安德鲁的房间跑去,安德鲁的房间门也是虚掩着的,我也顾不上敲门了,直接推开门就去屋里找人,房间的灯都亮着,但是安德鲁却不在屋里。卧室,洗手间,都没人,电话又打不通。
我赶快去张嘉一房间,是不是我开门慢了,她去找张嘉一了?
“开门开门!”
“咋的了?!”
张嘉一也是刚洗完澡,啥都没穿,就在腰间裹了个浴巾,正擦着头发。
”安德鲁呢?”
“我哪儿知道啊?!”
“安德鲁刚才咣咣敲我门,我正洗澡呢就给她留了个缝,我以为有啥事儿要说,结果半天没人吱声,我寻思看看她来没来找你。”
“没有啊,我一点声都没听到,她在没在自己屋里啊?”
“没,我刚去看完。电话也打不通。”
“不能下楼了吧?”
张嘉一听到这儿也感觉不对劲儿了,毕竟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别真有点啥事儿我俩还不知道。
“嘉一,你接着给安德鲁打电话,然后要求酒店调监控。这大晚上的我就不信人还能没了。”
我换了双鞋就准备坐电梯往楼下去,看到茶几的书包,突然想起来虎牙吊坠在书包夹层里。这次出来玩儿,啥东西都没带。寻思带个虎牙吊坠足够了,其他的东西都算大件,拿着来来往往的不方便…万一遇到点啥有一件东西傍身就足够了,我赶快从包里拿出装虎牙吊坠揣到了口袋里。
我们住在26层,电梯等了一会儿,叮的一声打开了。
我迈步就往电梯里进,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一股寒意从头顶灌下来一下,从发梢凉到脚尖。这绝对不是电梯里空调的原因,这电梯这几天进进出出的好多次了,即便是电梯里面有独立空调会比走廊稍微冷一些,但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温度变化。
我赶快往电梯的角落站了站,刚挪步过去,电梯里的灯忽然闪了几下,然后电梯就飞速下坠,失重感瞬间袭来,我赶快握紧了兜里装着的虎牙吊坠,心里想着“家里老仙谁在啊?!这不要命了么!”
咯噔
电梯停在了8楼,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堵厚厚的水泥墙出现在我面前。
还没等我多想,电梯门又缓缓的关上。
按正常来讲,我心里要是特别着急的念叨需要仙家来人,蟒天财或者黄小跑都会立刻出现在我身边,但这次却没啥反应。
就在电梯门关上的同时,我感觉脖子上被滴上了什么黏腻的东西,我顺手摸去,一团黑色的粘液腥气扑鼻。
滴答滴答
这粘液滴到了电梯地板上。
我顺着粘液滴落的地方抬头向上看去。
一身红色裙子的人形东西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扒在电梯的棚顶,双手双脚倒扣在电梯的四个角,她的脸完全被头发包裹,一绺一绺的头发从棚顶垂了下来,粘液就是顺着这头发滴落在我脖子和地板上的。
我抬头看向她的时候,虽然她的脸完全被细密的发丝包裹,但是感觉好像能看到我一样,头发瞬间飞速生长,没一会儿功夫整个电梯顶都被头发所布满,就连电梯里的灯都被头发覆盖,原本亮堂的电梯现在也只能通过楼层的红色显示字发出微弱的红光。
她被发丝缠绕的脸也逐渐伸向我,脖子因为拉伸甚至有些变形。隔着头发,她嘴里还在发出沙哑的呵呵声。
吧嗒
粘液正好滴落在我眉心。我刚要伸手去擦,可这时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一点都动不了。任凭我怎么使劲儿都没法把胳膊抬起来。
我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可脑子里面全是那疯长的头发,根本没法静下心来。
电梯又是咯噔咯噔两声。
我抬头看去,那女人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向上抓去,伴随着凄厉的一声尖叫,身子,胳膊,脚,头发那女人像被吸出了电梯。我望着空荡的天花板,现在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试着抬手,这回倒是能动了。
于是抹了一把滴落在眉心的粘液,可这回手上只是水滴而已,并不是刚才看到的粘液。
障眼?
7,6,5,3,2,1,g
这回电梯停在了大堂,我根本来不及停留径直的就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刚才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鬼要不了命,电梯能。
这要是顺着这么高的楼摔下来,不死也是个除了眼珠子能动哪儿也动不了的高位截瘫
我赶快给张嘉一打电话,边让他自己注意点边往街上走。
挂了电话,我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23:50.
酒店边上没多远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安德鲁正在对面斑马线的红绿灯下冲我招手。
吓我这一跳,为了找她,刚才我半条命好悬没搭上。
我往前跑了几步忍不住喊了出来
“你大半夜干啥!快点回来!”
安德鲁没有应声,只是冲着我僵硬的微笑招手。
我气不打一处来,紧着又往前跑了几步,这时候红绿灯突然变成了红灯,我被车流隔在了马路这边,等红灯的时候我才看到安德鲁的脚边,铺着一张红纸,上面放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鞋边上有一个香碗,碗边上
一辆大巴掠过,彻底挡住了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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