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村。
李仙医从辰国回来到商国。
她穿着一袭素色长裙,肩上提着一个医箱,满头白发,却健步如飞的走入顾家屋舍。
“宁宁,师父回来了。”李仙医唤了一声。
坐在缸前的顾晏宁,猛地回头看去。
“师父。”顾晏宁站起身,跑向李仙医,伸手抱住了李仙医的身子:“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唉,我的徒儿给我快马加鞭送信来,我自也是快马加鞭的赶回,时风在何处,带我去看看那小子。”
顾晏宁心底泛起一抹酸涩,伸手指了指大水缸。
缸里装满了药水。
一个瘦到脱相的男子靠在缸内。
他正是时风。
顾晏宁把他从上京城带回安林村顾家。
他虽然已经闭气,可顾晏宁每日用药水吊着他最后一口气,等李仙医回来想办法。
李仙医走到缸前,从药水里拿起时风的手,为他把脉。
脉象全无。
李仙医又揭开时风的眼皮子看他眼睛。
眼睛已被毒障侵蚀。
李仙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然后又闻了闻缸里的药水,问道:“你就用这些药水给他吊着一口气?”
“我不想放弃他。”
“他本就是命绝之人”
“可师父也说过,我也是红颜薄命之人,但我渡过了师父说的那个坎,为何时风不行,只要我不放弃他,他一定也能迈过这道坎,师父,帮帮时风好吗?”
“唉,我都回来了,岂有不帮的道理,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这个样子”李仙医又摇了摇头,虽是不看好时风,但行动却很利索,她很快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水,倒进缸内:“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只要时风没有放弃自己,李仙医和顾晏宁便不放弃。
过了三年,一个小女娃从屋内走出来。
“娘亲,爹爹,里面的人动了,动了。”
正在劈柴的谢玉瑾转头刮了刮谢夭夭的鼻子:“夭夭又骗你娘,不许撒谎。”
夭夭拽着顾晏宁的衣袖,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叔叔他笑了,夭夭没有骗娘亲。”
顾晏宁收好药粉,牵着谢夭夭的手道:“夭夭要是再骗娘亲,这次要怎么罚你。”
谢夭夭抬头看向屋前的男人,他一身湿漉漉,胸前肋骨分明,头发上挂着几片药草,手扶着门,虚弱的站在门前,冲着谢夭夭笑了笑。
谢夭夭被逗笑,“咯咯咯”地伸手指着门前的人:“娘亲,你看,你看,夭夭这次没有骗娘亲,叔叔终于从缸里爬出来了。”
顾晏宁和谢玉瑾同时回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哪里有人?
顾晏宁眼神失落,随后,她就看到地面上有一滩黑色的药水。
倒是屋门前怎么有一滩水?
谢玉瑾也同样盯着那一滩水,然后放下手中的斧头,而顾晏宁则抱起了谢夭夭,与谢玉瑾一同走向屋门前。
顾晏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门,道:“再不出来,我就让萧云放狗了。”
“别!”里面传来沙哑地声音。
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从屋内走出来,他身上裹着一件随手翻来的外袍,站在顾晏宁和谢玉瑾面前,扯开唇瓣笑道:“大师姐。”
顾晏宁与谢玉瑾对视了一眼。
谢夭夭立刻从顾晏宁身上下来,走到时风面前,仰着头,双手负背,道:“时风叔叔,你好,我叫谢夭夭,我爹叫谢玉瑾,我娘叫顾晏宁,从今以后,你可以陪夭夭一起玩了吗?”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
时风缓缓蹲下身子,眼眶含泪,把谢夭夭抱起来,声音哽咽地说:“好。”
这时,萧云扛着一大把柴火从山上回来了。
时风抱起谢夭夭,看向萧云,跟他打招呼:“嘿,兄弟。”
“啪!”萧云身上的柴火掉在地上,一脸不敢置信,两人互盯了许久,萧云才回过神来。
他低头看向地上的柴火,痛哭道:“时风兄弟,你终于醒了,以后多个人陪我上山砍柴,我就不孤单了。”
时风:“”
谢夭夭“咯咯咯”的笑声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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