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闹了一回过后,萧止便再也没回来过,一直住在宫里。
一方便他处理事务更重要,实在是不愿意回复面对楚颐,真的是受够了这个女人的折磨!
若是换了楚心,她绝对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也许人不在了便会容易给对方添加无数美好的滤镜。
总觉得若是她还在的话,那事情不会闹得那么的难看,她大度优雅,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像这么一副疯子般的模样。
“皇兄今日身子可还好了些?”
萧祈刚喝完药还是觉得头晕晕沉沉的,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大事,可后来头疼的他连字都看不清楚了,政务也就耽搁了下来,还好有萧止能够帮他。
萧止一进来便坐到床边端着药碗,看了看看到药碗是空的,这才放心。
“也不知太医是否有查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开的这些静心凝神的药不知也有几分的用处?”
萧止有些烦躁的将碗又放回去,似乎是在责怪这些太医的无能。
萧祈想说些什么,却一阵头疼的感觉袭来,只得闭上眼睛。
刚开始只是轻微的头疼,现在头疼是越来越严重了,疼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连字都看不清楚。
萧止却是微微笑了,看那调制的熏香的确是挺有用处的,终于已经到了这一日了吗?
“皇兄放心,当初我从大楚回来时只有你对我好,现在便到了该我回报你的时候了。你病着的时候我会帮你处理好所有的政务,会等着你的身子康复。”
萧止恭敬的说道,可表情确实有几分的不屑,其实自己这个皇兄真的很好,也怪不得当初父皇是这么的喜欢他。
可越是好,就越是想要将这么好的人从高高在上的云端处拉下来,这样才觉得解气,才能给自己黑暗的人生一丁点的慰藉。
其实他总是记得小时候在宫里的那些日子,见惯了那些人高高在上的态度,自己的这一颗心早就不像正常人了。
萧止出去的时候看到了皇后,就是曾经的太子妃许妙容,对着她微微点头。
许妙容面色担忧,看着萧止的背影,总觉得这段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情很是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能盼望着陛下能够赶紧好起来。
其实像王府的事,她也有所听闻,倒是挺喜欢那个侧妃楚心,只是可惜当初发生的那桩事,自此以后少了一个能够好好说话的人了。
此刻王府内,楚心在上方高高在上的坐着,而后院里的那些夫人都在抄着佛经。
抄了一遍又一遍,都不知道到底写了,几个时辰了,偏偏王妃总是不允许她们停下来,说是为陛下祈福,其实这是故意换了一种文雅的方式折磨她们吧!
“抄写佛经可是为陛下祈福,我倒是要瞧瞧哪个人敢偷懒?谁敢偷懒便是不敬陛下,不真心希望陛下能够好起来,谁敢这么大胆,便可当场拖下去打死!”
楚颐边说边笑着,月香说的挺对的,折磨人的方式有千百种,手段确实应该要高级一点,起码明面上找不出什么错处才是。
抄佛经倒是个挺好的招数,一遍一遍的抄着,她没说停那就不准停,那就得一直写下去!
自己就坐在上方看着看哪个大胆的敢停下来,那就是对陛下不恭敬,到时候可就有了一个名正言顺能够处罚人的由头了。
沈茗蕙的手已经写的很是酸痛,已经抄了快三十几遍了,偏偏王妃还是不允许停下来,当真是折腾人!
小青一直都很怕楚颐,更别说曾经是亲眼见到她是如何折磨已故的心儿夫人的,心里早就已经留下了阴影。
只能说还好后来有了一个让楚颐更加讨厌的沈茗蕙,这样她的注意力便不会在自己身上。
她的手正在微微颤抖,虽然又酸又疼,可还是不敢停下来,生怕就被楚颐注意到了。
“王妃喝些茶水吧。”
月香端了茶水过来,其实她倒是有些欣慰的,因为王妃终于是慢慢成长。
本来以为上次的那些事情过后会一蹶不振,可没想到又是当做没事人一样,殿下这几日没有回来,王妃也从不过问。
其实这就是好的开始,纠结于那些情情爱爱始终是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殿下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无论王妃怎么闹腾,这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既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那还是不要心存幻想,曾经的楚心就会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蕙夫人不是一向最得殿下喜欢的吗,殿下总说你才情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你写的字也是无比的好看。
怎么这会儿真在我面前就写不出这么好看的字了?看你抄的佛经是越来越潦草,怎么?是不想在我面前写出好看的字,还是不想真心为陛下祈福呢?“
楚颐端着茶水浅浅的饮了一口,除了从前讨厌楚心之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沈茗蕙。
这个女人倒也是挺莫名其妙的,明明只不过是送来结交的一颗棋子,倒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还敢有自己的脾气,许多时候敢摆自己的架子。
当真是比楚心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楚心好歹还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姐姐,这个沈茗蕙又算什么东西呢?
“我怎敢对陛下不敬?”沈茗蕙赶紧为自己辩解,“还请王妃明察,我们姐妹已经抄了许多遍了,手实在是有些酸疼,还请王妃见谅,可否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写?”
其实沈茗蕙也算是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在楚颐面前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的有意挑衅,反倒许多时候也算是恭敬。
她也想明白了,既然自己只能在王府里出不去了,那就得让自己的日子好过起来。
王妃性子娇纵,那么就只能退让几分。
“可如果停下来的话,不就更是说明你们对陛下不恭敬吗?既然是抄佛经为陛下祈福,那就不能中断,继续写啊!”
楚颐依然是不打算放过她们,从来都不会是一个心思手软的人,即使曾经对楚心心软过,可还是决定送她去死!
即使对有血缘关系的姐姐都是这样,那么对这些侧夫人又有什么心软的呢?只会觉得她们的存在一个两个都是这么的碍眼!
众人只能咬咬牙继续再坚持下去,若是不再继续写的话,对陛下不恭敬的帽子可就扣下来了,谁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的啊!
“今日的王妃就做的很不错,就能够治得她们服服帖帖的,这样才对!”
她们抄了一下午,楚颐就坐在上方看了一下,午三个时辰过后才准让人回去。
“看着曾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人只能咬着牙低头的样,子才真是觉得解气呀!从前的楚心是这样,现在的沈茗蕙也是这样,一个两个的都需要尝到了教训才知道是低头!”
楚颐坐在梳妆台前,月香将头发上的簪子一根一根的拿了下来,拿着梳子梳着她的长发。
“刚开始我总是做噩梦,可后来时间久了倒也不做噩梦了,做的倒是从前在楚宫的梦,梦到我第一次见到楚心的时候。”
楚颐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目光幽深,其实现在的日子也不算幸福,所以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回想起最幸福的那段时光。
最幸福的就是小时候,那时候好像所有的悲剧都没有开始,那时候母亲还是最受宠的贵妃,自己是父皇最喜欢的公主。
那自然是被娇宠着长大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都说她脾气娇纵,可谁敢不顺着自己呢?
“那时候便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我送给一篮子炭火,她就居然这么大胆的接受了,后来便知道教训了吧?”
楚颐边说边笑,“其实我也应该尝到教训,我也不应该愚蠢下去了吧?”
楚颐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月香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给她梳着头发。
其实人都是会长大的,楚颐终究会明白什么才是最要紧的。
…
“贵人这几日用了心儿调制的药膏过后,好像脸蛋越发的白嫩紧致起来了呢!”
今日一早起来,楚心和荷香便站在两边为纯贵人仔细打扮着。
听到这句话,纯贵人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的确是能够感觉到变化,嘴角的笑容便越发的加深了起来。
看来把楚心留在身边果然是挺有用的,这个姑娘真是蕙质兰心,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新点子。
“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一问起来,就说你是在自己屋子里看书,果真是个好学的姑娘,将荧光粉裹满珍珠这个法子,应当也是你从书上学习过来的吧?”
纯贵人笑道,会发光的珍珠簪子这个点子实在是有趣,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够将陛下吸引过来,然后才能慢慢的相处。
“贵人说的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多看看书总归是没错的,更何况我在药园里也生活了那么久,自然耳闻目染,知道哪些药材有什么作用,再加上从书中看到了知识,自己慢慢试着调制,便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天还未曾大亮,屋内是点的蜡烛,在蜡烛的照耀下,楚心的一双眼睛很是明亮。
看书的确是很修身养性,刚开始她的心总是躁动不安,总是会忍不住回想起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情。
可后来看书过后便会沉迷在书中的知识当中,慢慢的整个人整颗心也就开始静下来了。
更何况阿芸定期会给她送来淡化脸上伤痕的药膏,自己也想看书试着调制一下,伤痕虽然不能彻底去除,但是能够淡一点那就淡一点。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纯贵人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真的是怎么看楚心怎么都觉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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