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宋宋确实没有亲眼看到,毕竟上一枚是祖母服用的,宋宋那会儿还小......”
夜桑离垂眸,外人瞧去一副无辜的表情。
“好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太后不满地看了眼摄政王。
摄政王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在努力挽救局面,奈何今非昔比,他在太后面前终究是失了宠。
原本太后哪能有这耐心,只是容颜回春,这几个字诱惑太大,愣是又等了两刻钟。
只见那宫女脸上暗黄的肌肤,逐渐变得白皙透了粉,活脱脱年轻了好几岁的模样。
太后眸子一亮,脸色瞬间如痴如狂:“竟有这般神奇的东西。”
“效果一般,毕竟这位姐姐年岁本身不大,我那祖母才是逆生长。”
夜桑离惋惜地摇摇头。
“宋宋,快给哀家一颗试试。”
太后看着宫女的模样,开始回想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这回春丹,本身就只出了两颗,祖母试吃了一颗,那最后一颗......”
夜桑离看向那宫女,不言而喻。
太后身子一颤,险些晕厥,指着摄政王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竟直接厥了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夜桑离朝外喊宣太医,一个宫女悄悄走到她身侧站定。
二李突然从外头冲进来,站到摄政王身旁待命。
摄政王眸子一暗,直接让二李将夜桑离抓起来,那站她身侧的宫女想挡上一挡,被一掌打晕了过去。
二李一路浩浩荡荡将人押往九幽狱。
摄政王自然是要留下表现一番的,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太后榻前,太后足足昏迷了三个时辰才幽幽醒来。
“宋宋!宋宋?”
摄政王上前:“太后,小心凤体,他约莫是吓到了,想跑,被臣看管起来了,等太后身子好了,再召他如何?”
太后瞥了他一眼,轻喝:“立刻,将人带来。”
摄政王无奈,只好应命。
“太后,不好了太后,九幽狱走水了。”
那原先被打晕的宫女肿着半边脸,冲进来禀报。
太后脑子还昏沉着,闻言看向她。
宫女捂住脸,悄悄看了一眼摄政王,有些欲言又止。
摄政王呵斥:“看本王作甚,有话还不快讲。”
宫女哆哆嗦嗦回禀:“那火诡异,根本扑不灭,如今又两个时辰过去了,恐怕宋画师已经......”
太后一愣:“关他何事?”
宫女又看了眼摄政王,跪到地上不敢抬头。
摄政王眼皮直跳,直觉哪里不对劲:“太后,臣去看看。”
太后脸色一黑,似暴风雨欲来:“留下,宣季将军。”
片刻后,季将军灰头土脸地进来,一进来就跪到了地上。
“太后恕罪,澈王殿下拿了凤翎令牌,命臣一定要去救下宋画师,竟叫那澈王逃离了九幽狱。”
太后听闻舒下口气:“那宋宋还好吧?”
季将军摇头:“原本可以救下,奈何那火扑不灭,如今澈王殿下已将宋画师骨灰收走,只留下这个。”
宋将军将一支眉石托在手上。
那肿了脸的宫女过来将眉石拿了上去。
太后一看再次厥了过去,宫女们手忙脚乱又去伺候太后。
季将军见状,朝摄政王走了过去,轻声道:“摄政王赶紧去处理下善后事宜,那二李怕是留不得了。”
摄政王不怒反笑:“季将军帮本王处理了吧,本王不清楚那吃里扒外的东西干了什么好事。”
季将军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却没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这三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夜桑离一行人出了花盛地界,一路顺利得有些不寻常。
第二日,几人抵达军营,休整不到半日,宫里便来了旨,宣独狼与澈王,一同进宫受封赏。
夜桑离不愿去,怎奈皇权这东西,该遵守还得遵守,自己不守没事,凤尘绝却不得不守。
不就是茶么,不差那一回两回的。
午后,两人一同入宫,凤尘绝在宫门口时便被请去了太后那头,留下指路小太监,给夜桑离带路。
小太监一路将夜桑离带去了御花园,便先行离开了。
夜桑离身体里的朱雀弓突然一丝躁动,像是与什么东西建立了微弱的联系。
她闭上眼睛去感应,怎奈那联系就跟风中残烛般,说灭就灭,不过她确定了一件事——朱雀弓竟然在宫里?
此时,身后突然有人来抓她肩膀,夜桑离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人丢到了地上,并压制上去。
看清来人后,夜桑离先发制人:“皇宫重地,你竟敢对我出手?是想去刺杀皇帝?”
说完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他。
吴公公哪见过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摔皇帝,还是在皇帝的地盘摔他,傻了半天,突然回过神来,一手兰花指指向夜桑离:“大胆,你竟敢......”
皇帝一个眼神打断了他的话,随即笑呵呵瞧向夜桑离:“误会!你可记得那日......见过。”
夜桑离正是猜出他是皇帝,才摔他,不过她摇了摇头:“没印象,既是误会便算了。”
夜桑离起身,将皇帝放了开来。
吴公公气得嘴里无声碎碎念,拿着拂尘的手抖得差点握不住拂尘。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被吴公公扶起身来时,眼神却盯着夜桑离。
夜桑离索性往树上一跳,闭目养神。
皇帝走了,先前那小公公回来,招呼她,将她带去了一处宫宴之上,凤尘绝早就在那翘首以盼,见她来才安下心来。
他凑过脑袋与她秘音入耳:“阿离为何才来?”
夜桑离同样回他:“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别太惊讶,还记得那次来杀你的黑袍狐狸眼吗?应该在宫里。”
见凤尘绝对此事并不惊讶,夜桑离与他对了个眼神。
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所以,是他察觉你在查这些事,先下手为强?”
凤尘绝点头。
两人秘音入耳,别人自然是听不到的,只觉得两人在那眉来眼去,皇帝甩了甩宽袖,在吴公公一声高唱后登场。
他眼神瞧向夜桑离,如愿在夜桑离眼中看到一丝惊讶,随即笑呵呵道:“独狼?朕久闻大名,今日一见,当真与众不同。”
夜桑离了然,方才果然是去试探自己是否记得先前那次,如果自己记得,想必他便要试探自己是否识趣。
人心这种东西,她前世也见过不少。
“请陛下宽恕,独狼眼拙,没认出陛下,才......”
“不知者无罪,坐下吧。”
皇帝打断了她的话,总不能真叫她说出揍了皇帝之类的话。
夜桑离坐下,默默拿起面前的糕点吃起来。
吴公公刚要起调训斥,便被皇帝横了一眼。
“澈皇弟平安归来就好,此次独狼孤身犯险,迎回澈王,此等忠勇之举实该封赏,便封个御前统领如何?独狼可愿意?”
凤尘绝握杯子的手一顿,浑身便冷了几分。
夜桑离将嘴里的食物咽下,不紧不慢道:“不愿意。”
“大胆!”吴公公喝道。
凤尘绝宽袖里的手握紧了拳,眼神淡淡瞧向皇帝的一举一动。
皇帝显然是一愣,有些不敢置信,这宴上众人脸色更是五花八门。
皇权不容挑衅。
皇后起身朝皇帝道:“陛下,独狼性子与朝堂中人不同,何不听听他的理由?独狼,你且说来,只要说得在理,陛下英明,自然不会与你计较。”
夜桑离看向皇后,果然如宋安然所言那般,与宋家其他人都不同。
皇后对她这番帮衬,必然是因为宋安然。
夜桑离朝皇后点头,随即朝皇帝道:“在下闲散惯了,御前统领真做不了,若是只做个皇宫巡逻官,倒可以考虑考虑。”
席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此人莫不是嫌命长?还考虑考虑?如无意外怕不是要上演天子一怒。
谁知那预料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皇帝脸色反倒缓了许多,笑道。
“你竟嫌官大了?朕再给你配个副统领,你照样悠闲,如何?”
夜桑离摇头:“只做巡逻官,随处可晃荡,还能随时回军营训练的那种。”
凤尘绝将拳头松了些,他似乎了解了她的用意。
皇帝扬唇,点头:“允,就封你个御前金刀卫!”
见众人又是惊得猛吸一口气,看来权利不算小,夜桑离抱拳:“谢陛下!”
皇后脸上露出一抹得体的笑意,只有夜桑离注意到她眼底化不去的忧伤。
夜桑离假装没看懂皇帝暗示留下当值的眼神,直接跟凤尘绝一起出了宫门。
开玩笑,蚀心草还需两日才能解除,这两日若是在宫里,搞不好她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一根。
要说势力哪里最多,自然是皇宫。
一旦宫宴结束,便有几条尾巴涌入夜色里,去回禀自家主子。
太后寝宫内。
听了来人禀报后,太后眼神里露出一丝疑惑:“喔,可是真的?难道皇帝真的哀家得见见那个独狼,下去吧。”
“太后,您在担心什么?”身边跟了几十年的赵嬷嬷,不解地问道。
太后叹气:“皇帝变了,不再像之前那么谨小慎微,这是羽翼渐丰了,也不再需要哀家。”
赵嬷嬷宽慰道:“太后,您终究是太后,他即便是九五之尊,怎敢公然不守孝道。”
太后眼眶一红,拿起帕子抵了抵眼角:“要不是延儿命薄,意外去了,哀家何至于临了还忧心些旁的,赵嬷嬷,你说哀家对他不够好吗?”
赵嬷嬷摇头:“太后可是将他当成亲子般扶持,对延殿下的心思,全转移到了他身上,要真有什么,绝无可能是太后的问题。”
“哀家当初眼拙了,倒是轩王家的小辈,颇有帝王之风,性子也好。”
“哀家累了,赵嬷嬷你先下去吧!”
太后眼神微眯,声音渐渐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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