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听到冉秋叶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女人被禽兽们欺负,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滔天怒火。
他倒是想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冉秋叶。
脚下加快了步伐,刚靠近人群,就听到朱惠芬说:“冉秋叶,多大点事啊,你就把阎埠贵叫来。”
“冉老师,要不就算了,可能是小孩子恶作剧,我记得大院里有你的学生,说不定他们捉弄你,才在你家房门上挂破鞋。”
说这话的是阎埠贵,他边说边笑,显然不想继续追究下去。
只听冉秋叶怒道:“三大爷,我觉得事情不简单,肯定有人咒骂我们家!”
“......”
后院发生的情况,李寒衣听明白了。
有人在自家门上挂了破鞋,应该是冉秋叶叫来阎埠贵说理,但听这些人的意思,觉得这是小事。
旧社会四九城胡同里,那些没有字号出卖肉体的人,在大门外挑挂一只绣花鞋作为幌子。
日久天长,风吹日晒,那只绣花鞋就成了“破鞋”,于是“破鞋”就成为一种代称。
后世风水学中,破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寒衣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在他家门上挂破鞋,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让开,别挡我路!”
按了几下自行车铃声,他冷着脸说道。
邻居们纷纷转头,见正主回来,顿时让出一条道。
见他们又在看戏,李寒衣真是无语,整天闲着没事干,就喜欢扎堆看热闹。
他面露鄙夷道:“没事多想想怎么吃饱饭,实在无聊就多认几个字,别看热闹不嫌事大。”
众人面露尴尬,都笑着跟他打招呼,仍旧围在院子中,没有离开的意思。
冉秋叶笑着快步走上来,目光看向阎埠贵手里的破鞋。
“寒衣......”
“安了,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你先把我车推进去,我来处理。”
“嗯。”
冉秋叶进屋了,李寒衣撇眼那破鞋子,只见其中一只,鞋头破了个洞,穿在脚上估计脚趾头都能露出来。
两只鞋都脏兮兮的,鞋底看上去很薄很光滑,都快磨没了,鞋面上还打了补丁。
缺吃少穿,鞋子能破到这种程度也正常,但挂在他家门口,就不正常了。
阎埠贵朝他走了两步,笑道:“小李,没必要跟一双鞋子过不去。”
“你给我闭嘴,再说,我明天也挂双破鞋在你家门上。”
“哈哈哈”
“给我安静点!”
众人大笑了起来,李寒衣眼神冰冷,事情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四合院的住户不是看戏,就劝别人善良,轮到他们倒霉时,一个个的鸡飞狗跳。
阎埠贵表情微愣,一言不合挂破鞋,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当着住户们,就直接威胁起他这个三大爷。
都是大爷,咋就不知道相互尊重,阎埠贵心里埋怨,易中海和刘海忠,哪怕和他不对付,也不会这么跟他说话。
阎埠贵干笑一声,“嗨,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你们哪个知道,这鞋子是谁的?”
李寒衣扫了眼众人,皱眉询问,结果邻居们不知道,大部分人上班去了,就算有人知道,也不在这里。
他只是顺口问了一句,没有抱太大希望,敢在家门口挂破鞋,侮辱他和冉秋叶,李寒衣绝不会轻饶,一定要让那人感受下被侮辱的滋味。
冉秋叶从屋里走出来,盯着破鞋,问道:“寒衣,能抓到是谁干的吗?”
“我也不清楚,晚上开全院大会,问问大伙试试。”
李寒衣朝冉秋叶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众人说道:“今晚开会,你们都回去做饭,吃完饭过来后院。”
“好,我们这就回去做饭。”
“一大爷,你忙着。”
“......”
众人离开,阎埠贵笑了笑,“那我也先走了,晚上再过来。”
说完他拿着破鞋朝水龙头走去,李寒衣嘴角露出一抹嘲讽,讥笑道:“阎埠贵,记得把证物收好,开会还要用。”
“知道了,这鞋子味道有点冲,我拿去洗一下,到时候拿过来。”
邻居走完了,李寒衣拉着冉秋叶的手,温柔地笑道:“走吧,我们也回去做饭。”
“对了,秋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破玩意?”
“差不多四点,我从学校回来,就已经挂在锁上面,也不知道是谁,实在太可恨了。”
冉秋叶努了努嘴,两人拉着手边走边说。
冉老师平易近人,不可能有学生恶作剧,肯定就是大院里人干的。
实际上李寒衣大概知道是谁,也就是那几个人。
许大茂,傻柱和棒梗。
另外刘光天兄弟也有可能,这两个铁憨憨,连老爹都敢真打,还有什么事做不出。
......
阎埠贵拿着鞋子,他也不嫌脏,脸上带着招牌式笑容。
今天赚大了,来趟后院,得了一双鞋子,破是破了点,拿去洗一下,让杨瑞华缝缝补补,洗脚的时候穿,都可以用好几年。
阎埠贵拿着鞋子,在水龙头下冲了又冲,直到看不到灰尘,他把水甩干净,就忙着回家。
路过中院,朱惠芬提着洋桶接水,扭头瞥见他手里的破鞋,忍不住打趣道:“三大爷,破鞋你要拿回去?”
“啊,不是,我保管......保管。”
阎埠贵微微一笑,也不逗留,拿着物证走了。
看着那着急的背影,朱惠芬冷笑一声,嘀咕了一句,“好你个阎老西,破鞋也要,脸都不要了!”
人家冉秋叶见了破鞋都觉得晦气,阎埠贵倒好,直接拿回家了,也不怕不吉利。
朱惠芬提着半桶水,吐槽完了,准备回去给易中海做饭。
以前开会,都是在中院,现在变了场地,要去后院开了,那边是有两个大爷,但朱惠芬觉得应该在家门口开。
可惜易中海已经不是一大爷,大院的事说不上话了。
.阎埠贵笑呵呵地回家,他老婆正在切白萝卜,见他手里的鞋子,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老阎,你咋拿回来了,快给我看看!”
“你做菜呢,以后再看,这鞋子回头你补补,还能再穿。哎,晚上还要用,我拿去烘烤一下。”
阎埠贵脸都笑开花了,破鞋骂人不好听,挂人家门口带有侮辱性,但捡回来穿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不觉得晦气,因为侮辱的不是他阎家。
三大妈将萝卜切成片,留了半截明天吃,她把砧板上的萝卜,用菜刀赶进搪瓷盆里,端出去自来水那洗了洗。
回到厨房,从瓦罐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腌肉,在热锅底里擦了几下,见锅底沾了油,直接把萝卜倒了进去翻炒,等萝卜炒了半熟,加了瓢水,放点盐盖上锅盖煮着。
她手在围巾上擦了擦,盯着阎埠贵手里的鞋子,高兴地笑道:“只是破了个洞,鞋底没坏,还能补!”
“诶,老阎,你说哪个邻居缺德,往李家门口挂破鞋,胆子挺大的呀。”
“不清楚,大伙都知道李寒衣是刺头,那人还去招惹,只怕是有点傻。”
“......”
工人们下班听说后院发生的事情,既震惊又好笑。
哪个二愣子,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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