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的东西!”
孟之文一进屋,谁都没有看,就把跪在地上的月婷一脚踹翻。
月婵在一旁瞧着,倒是吓了好大一跳,没有想到向来斯文的父亲也会有这么火爆的一面。
“老爷!”
刘梅一把抱住孟之文的腿,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月婷也是被人害的,老爷不关心月婷,反倒……”
“父亲!”月婷趴在地上,也跟着哭了起来。
孟之文的脸色很难看,恨恨的看了月婷一眼,有厌烦,有不耐,更有痛心:“不要叫我父亲,孟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看孟之文还要再踹月婷,老太太有些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桌子:“够了,我还没死呢!”
一时间,屋内一片安静。
孟之文这才整了整衣裳,过去给老太太请安。
“文儿!”老太太摆摆手,让孟之文坐在一旁:“如今不是如何责罚月婷的事情,是要如何善后,事情已经如此了,咱们就得想个最好的法子。”
说着话,老太太厉眼扫过,看了月婷一眼:“月婷,我问你,你可愿嫁往傅家?”
一听这话,月婷哪里还有不愿意的,当下脸上有些喜意,急着点头:“愿意,老太太,我愿意。”
月婵抚额,月婷这得有多喜欢那个傅文彬呀,为了他,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不要了,再看孟之文,发现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也罢了!”老太太叹了口气,瞧向孟之文:“事情到了如今地步。也只有让月婷嫁过去了,文儿抽个时间和傅家好好商议商议,总归得给咱们家一个交待的吧。”
月婵撇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确实如此,傅文彬不娶月婷都不行了,月婷是在傅家做客,然后发生那种事情的,虽然两个人并没有怎么样,可是。即是同睡一处,名声是毁了的,傅家不负起责任也不成。
刘梅这会儿扶起月婷,把她抱在怀里,脸上有些哀容。不过,却也不敢再接话。
孟之文点头应下:“老太太说的是,我明天就去傅家商议此事。”
老太太见如此。又瞧了刘梅一眼:“你这几日看好月婷,多让她学些规矩,免得再闹出笑话。”
话虽然不好听,不过。也难得老太太维护她了,刘梅感激的点了点头。
月婵这时候倒也不关注刘梅和月婷了。只扭头看了月娥一眼,看她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月婵有些头疼,月娥此女非同小可,有才能又有绝断,关键是她够狠,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她自己,都能狠得下心来,与她为敌,真是一件难缠的事情。
不过。月婵又一想倒也笑了,不管如何,月婷看样子是要定亲了。定了亲,便不能随意走动。怕也不会再寻她麻烦了,而且,月娥也到了定亲的年纪,她一定要好好想个法子,促使月娥早日定下亲事。
打定了主意,月婵心里轻松许多,只想,只要多注意月娥一些,总归是不吃亏的,月娥虽然厉害,她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谁胜谁负也不一定。
老太太那里又说了一番话,这才放刘梅几个离开。
月婵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告辞离去,一回到屋里就拉了环儿来说话,想从环儿口里掏出些东西来。
却听环儿道:“小姐,我仔细的问过了,今儿跟三小姐去傅家的是秋纹,秋纹是个老实的,怕是没有护住三小姐,我抽个时间再多问问,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月婵点头,又想了一下:“你也让人盯紧一些,看看秋纹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事情,有的时候,人不可貌相。”
一句话,惊醒了环儿,她一吐舌头:“我知道了。”
月婵又叫画眉过来:“画眉,你让咱们的人多加注意月娥,看看她每日都做了什么事情,和谁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都看好了。”
画眉应声,知道自家小姐怀疑二小姐了,打定了主意要多加留意。
等到几个丫头出去了,月婵揉揉额头,看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便半躺到软榻上,拿了本书看着,不知不觉中竟是睡着了。
她睡了觉,却不知道刘梅母女一夜无眠。
刘梅拉着月婷回了房间,月娥也跟着进来,就见刘梅脸色难看的坐在一边,一指月婷:“月婷,你给我跪下。”
月婷一惊,赶紧跪了下来,月娥瞧了,想要劝上几句,可看刘梅脸色确实难看,也不敢说什么。
“你说说,你怎么能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来。”
刘梅指着月婷训斥:“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女儿家一定要自重自爱,否则将来没有好日子过的。”
月婷眼里含了泪花:“娘亲,真不是我做的,我真是被人给害的。”
哼,刘梅冷笑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对傅家三少打了什么样的心眼,我是你娘,我心里清楚着呢,你要真没这个意思,我这刘字倒过来写,你是被人害的?难道是傅三少害的你?骗鬼去吧!”
月娥站在刘梅旁边,也有些认同刘梅的话:“妹妹,刚才在老太太那里,为了颜面和以后,你说了些谎话,这没有什么,现如今都是咱们自己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娘亲总归是不会害你的。”
月婷是真冤枉啊,心里憋着火没处发,她刚才说的确实是实话,可没一个人相信,真真是苦了她了。
刘梅看月婷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叹了口气:“我几次和你说过,傅三少不是良配,你却偏不信,如今可好,上赶着往里头撞,以后吃了苦头莫怪我没提醒你。”
月婷不认同。梗了脖子:“娘亲说的哪里话,傅三少要人才有人才,要家势有家势,如何……”
刘梅伸手敲敲桌子:“你啊,还是年纪太小了些。”
说着话,她亲手扶起月婷,把月娥也拉到一旁,小声道:“如今你们越发大了,有了今日的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一通。免的你们以后吃了苦头。”
看月娥一番打量目光,刘梅笑笑:“那傅家太太是什么人,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了,瞧着是个慈善人,却是最面慈心恶的。嘴里一套心里一套,谁要做了她的媳妇,保管能治苦了你。”
月婷瞪圆了眼睛。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不会的,傅太太那般和善的人。”
刘梅一指月婷的额头:“你个傻丫头,这些深宅妇人是惯会做戏的,有哪个和人交际的时候不是一脸和气状。”
月娥倒是听进去了。点了点头:“娘亲说的确实对,妹妹也想想。但凡咱们见过的夫人们,哪个不是当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
如此,月婷也有些听进去了,倒是半信半疑起来。
又听刘梅道:“那傅三少也不是什么好的,傅太太一世只得了她一个儿子,自然是疼到了心坎里去的,哪里会舍得他受一点苦头,这便也养成了傅三少自大的性子,还有。他为人太直率,又不懂那些后宅纷争,一切听从傅太太吩咐。谁要嫁了他去,必会吃足苦头的。”
这话是真把月婷吓住了。只白白着小脸,不敢再作声。
刘梅抚抚月婷的头发:“我原看着他对月婵一腔热心,想使使力气,把月婵嫁过去的,虽然他瞧着对月婵好,可这男人哪个不是朝三暮四的,今儿喜欢这个,明儿喜欢那个,就是月婵嫁过去不出多少时间,必也得被厌弃了,到时候,傅三少不管后宅事,傅太太又是那么一个德性,哼……”
说到这里,刘梅又是一阵心痛,瞧着月婷:“可你这孩子偏想不开,看上了那么一个人,如今……也罢了,都到了如此地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只小心些罢。”
说完话,她瞧了瞧月娥:“月娥,从明儿起,你和你妹妹一起学那后宅之事,这后宅妇人要如何说话,如何举动,如何讨好公婆,如何服侍丈夫,还有,打理家宅,压制小妾,辩别有害的药品等事,这都不是好学的。”
月娥坚定点头:“娘亲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月婷有些害怕,不过,在刘梅的眼光之下,还是点了头应了下来。
见自己的话奏效,刘梅心里也有些欢喜起来,搂了月婷柔声道:“你也不必害怕,你不是月婵,你有娘亲有姐姐,以后有什么难事,我们自会帮你的。”
她又瞧着月娥:“你的亲事已经如此了,嫁到傅家那般人家,上不上下不下的,只月娥的亲事,可得好好的琢磨琢磨,必选一富贵之极的人家才成,不然……”
说着话,她握了握拳,想着以月婵如今的样子,必会嫁到好人家去,如此,月婵肯定得压得她们翻不过身,有月婵夫家支撑,孟皓宇是动不得的,等孟皓宇接管家业,这府里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又思量一会儿,刘梅转瞬间想着,她只两个女儿,月婷嫁到傅家,那深宅大院的,是轻易出不来的,若是月娥也嫁到富贵人家,以后,她哪里还能和女儿亲近。
再说,大家妇不好做,她苦了一辈子,总归是不能让女儿再苦下去了。
也罢了,她如何不要紧,只要女儿过的好就成,若是将来月娥和月婷过的好了,给她养老,也是一样的。
这样一想,刘梅就觉得要给月娥选一个根基不深,却有才貌的如意郎君,如此,以后月娥夫妻恩爱,她老了也有个靠。
想到这里,刘梅笑了笑,把她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原指望月娥会高兴,哪知道,月娥根本不赞成,只皱眉道:“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再有才能的人,便是努力一世又能如何,怎及得上那根基深厚的大家族,我不比月婵哪里差,凭什么就要被她压,我要寻,也必要寻那极顶富贵之家。”
“啊?”
刘梅惊叫一声:“极顶富贵之家,你这孩子疯了么,那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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