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路西达斯不明白,赫尔菲蒂明明是心动的,为什么还是依旧要拒绝。
“你好奇怪呀,路西达斯。”
赫尔菲蒂被他这么紧抓着问原因,嘴唇抿起,愁眉苦脸的,对眼前的场景很是困扰。
“之前我想要的时候,你总是拒绝,怎么现在就上赶着纠缠。我要是答应你的话,会很麻烦的。”
突然换人,就要破坏决定好的安排,人选的更换对她有些好处,但随之而来的也有更多的麻烦事情需要处理。
赫尔菲蒂讨厌麻烦。
她做事全凭心情,即便那人是路西达斯,之前自己在渴望与他对自己的照顾中做出的退让也已经足够了。
现在再产生麻烦,路西达斯也要被她归为麻烦一类了。
路西达斯见她皱眉思索,眉眼中还隐隐带出了些倦意,慌乱之下,竟然将自己都不知晓的真心话吐露了出来:
“从前拒绝,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发现,我喜欢你。”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愣了愣。
路西达斯也才恍然,自己二十八年来坚定地拒绝一切感情,更强势纠缠执着的人也不是没有遇见过。
但这些,在以宽和出名的神父面前,都会被以极短的时间内断绝她们的念头,绝不留一点情面。
换到了赫尔菲蒂身上,她追着自己诉情,他分明有无数更直接更快速能够斩断感情的方法,实施到现实的却只有最无力的躲避。
最后如果不是布雷的推动,赫尔菲蒂依然不放弃,他都说不清以后自己究竟会往哪一条路线走。
所以,那些异样,原来是这样的。
曾经用原则与信仰给大脑的限制终于再无法捆绑,路西达斯心脏砰砰跳动得有力快速,用格外明显的存在感,告诉他:
‘没错,路西达斯,你早已背弃对光明神的许诺,不可自控地爱上了赫尔菲蒂,爱上了这个让你烦忧让你无力让你苦恼,又让你无时无刻想起就觉欢欣的女孩。’
从前的他是懦夫,太虚伪,不敢面对这样的感情,才走了这样长的弯路。
路西达斯终于明白,朝着赫尔菲蒂往前走了一步,再次开口,语气更认真郑重:
“是的,赫尔菲蒂,我喜欢你,我也......爱你。”
“喜欢”能够轻易说出口,“爱”这个字却太过沉重,让人决定将它从口中吐出时,不都免在心中反复斟酌,生怕在什么场合用错。
但对上赫尔菲蒂,即使是才意识到自己感情的时候,路西达斯也笃定这个字,在他这里,只会属于她。
他将心里话尽数吐出,神情变得谨慎又忐忑,期待着对面的回答。
“啊?太可惜了。你要是早点说就好了。”
赫尔菲蒂被他的坦诚告白惊了一下,无措地抓了抓头发,很快,就可惜地耸了耸肩。
“你早点说,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情了。啊,也不对。”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瞪大,惊异开口:
“路西达斯,你不可以考虑感情的。你忘了你对光明神的承诺吗,忘了你的信仰,还有那么多信徒对你的信任吗?”
赫尔菲蒂眼里震惊的情绪消减,表情也变得放松下来。
她现在不觉得,他说的对她的喜欢是认真的了。
毕竟,神父大人对光明神的虔诚谁不知道,怎么可能变了呢。
大抵是不想她留在爱尔多拉,才说出了违心的话。
就算是真的——
赫尔菲蒂眼里多了一点调侃又认真的笑意。
“还是跟我这个邪恶的魅魔搅和在一起,小心被他们揪出来,被狠狠地痛骂好多天。信仰光明神的神父大人,走你自己的路呀。”
话罢,她主动伸手,去拉路西达斯的领口,将他被自己拽皱的神父袍子捋顺,又拿出一张手帕,将他唇上被自己口红晕染出边界的红痕擦拭干净。
别说,高高在上、纯洁无瑕从不沾染情欲的神父大人,刚刚配合着缠吻一通,凌乱的衣衫和由粉润变得红艳的唇,身上真是添了不小的诱惑呢。
接受不可能,饱饱眼福也不错啦。
路西达斯看得清楚赫尔菲蒂眼神的意味,她欣赏他的身体,却并不打算占为己有。
原本近在咫尺的渴求,被他硬生生地推到触碰不到的地方。
她如果仅仅是认为他的感情是假的,路西达斯还可以解释与证明。
后面却是无法纠正的,她将她自己比作“邪恶的魅魔”,说他的身份,又一再提起光明神与信仰,是在温和却坚定地拒绝与提醒他。
路西达斯第一次觉得这样的痛苦。
信仰依然在心上,可是,他也绝不可能放弃赫尔菲蒂的。
看着赫尔菲蒂已经在捂着嘴唇打哈欠,隐隐有犯困的架势,他眼眸中的碧色湖水动荡。
垂眸,遮掩下眼神中的挣扎与痛苦,弯腰,低头,又一次衔住了女孩的唇瓣。
赫尔菲蒂暂且填饱了肚子,不会再像前一次一样沉迷,眼睛瞪大,头摇晃着躲避他的吻,偶尔从挣扎时得到空隙的口中溢出几个字句:
“不......路西......不......这么做。”
路西达斯闭着眼睛,动作都带上了心情剧烈的动荡,压得赫尔菲蒂只能发出灼热的喘息声。
这一次,好像不仅仅是出于喂饱她的目的,也加上了他对爱人的渴望。
赫尔菲蒂都感觉自己舌尖要被吮破,用力咬了下还在纠缠的软舌,路西达斯稍稍放松了下,还是没有停止亲吻。
她一时清醒,一时沉迷,双手胡乱在他身上抓着,不知从哪里碰到了一个硬物,生拉着拽了出来。
眼睛努力地睁开,终于看清,那竟然是一个光明神的小雕像,日日夜夜被路西达斯带在身上不离。
赫尔菲蒂眼睛泛出光亮,将雕像摆在他面前,从急促喘息声找到空隙,开口提醒他:
“你的,你的行为是错误的......有罪的,光明神、光明神在看着你呢。”
她想着路西达斯说过的话,反过来来劝导他。
路西达斯视线落在光明神神像上,祇眼中的目光像是刺眼的光明,照亮一切错误与罪恶。
那目光又是温和的,在劝导着他回头,回到正确的身份上来。
他一下不敢去看光明神,深深喘了口气,站直身体,两人的嘴唇分开,发出一道暧昧的响声。
赫尔菲蒂拿着的神像被接过,她靠着门休息,听到路西达斯忏悔沉郁的声音:
“我有罪,我背弃了光明神。”
“我做错了。”
低低的声音在房间里环绕,赫尔菲蒂认为他要回到正常的状态,松了口气,才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阵轻风从耳边吹过。
这是屋子里,哪来的风呢?
她正疑惑,抬眼就看到一条由光元素铺成的长纱,卷起了路西达斯手里的神像,卷着它一路往屋外飞,落在了某个架子上,传来“噔”的轻碰声音。
神像被安置在看不到这一幕的隐秘地方了。
赫尔菲蒂预感到什么,迅速回头,就看见路西达斯的眼神由懊悔转为痛苦的挣扎,再到固执的坚定。
他低低道:
“我违背光明神的信念,在今日就不止一次两次了。再多一次,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像是询问,又像是自我肯定。
再抬起头时,就是更加凶猛、满载着情欲的索吻。
男人宽厚炙热的大手压着她的后脖颈,烫得赫尔菲蒂都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融化。
脖颈上的手还在不断推着她往前压,嘴唇碰撞在一起,唇齿颤抖,还带来些麻麻的、酥酥的感觉。
由交叠在一起的唇瓣的愉悦感,通过大脑传达给身体四肢,赫尔菲蒂被喂得太多,失去了抗拒的念头和力气。
四肢像是棉花一样没有力气,还是靠着路西达斯另一只锁在腰间的手,才勉强保持住站立的姿势。
一吻结束,唇瓣分开,两人唇瓣都水润润的。
赫尔菲蒂吃撑了,陷入了一种醉酒的假性状态,眼前晕乎乎的,捂着嘴打了个饱嗝,眼皮耷拉下来。
下一秒,就陷入了梦乡。
路西达斯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眼中流淌出浓郁的柔情,一手绕过她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后往床边走。
将她安置在床上后,看着她唇边满足的笑,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极轻:
“等我几天,我们一起回家。”
睡着的人没听到他的话,还将头往被子里埋了埋。
路西达斯笑着,对她施了个短期的遗忘术,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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