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小老板诺曼·周轻轻推开了浴室的门,先是走近了被复古的深色浴帘遮着的浴缸,
他的手掌贴着浴帘,侧耳听着浴帘后莲蓬头“哗哗”的水声,和少女洗澡时感受到愉悦而发出的轻声哼唱......
紧接着,这恶徒又贴着墙壁,摸到了墙壁上的热水装置,而浴帘内另一侧,正在洗澡的素娜,似乎是毫无察觉,依然轻声哼着歌曲
“咔哒——”诺曼·周手指拧动,热水器上那类似“温控保险”的开关被关闭,轻微的开关声则被水声遮蔽,
一瞬间,墙壁内和地底中那看不见的两个水流管道中,
通过吸入地热泉从而提供热水的闸口被扩开至最大,
而吸入普通常温地下水从而中和水温的闸口则被封闭。
手持凶器的恶徒背靠墙壁,静静地等待着浴帘后将会传来的惨叫,
同时幻想着在对方被莲蓬头流出的热水灼伤的时候,自己突然掀开浴帘,袭击对方。
届时,便可以听到一声疼痛接一声恐惧的尖叫声,想想便觉得非常悦耳。
水流继续“哗哗”流淌,声音充斥着整个浴室,随着温度升高,水蒸气也越来越多地从浴帘后冒出......
凶徒等候许久,却没有听到其他动静,厚厚的深色浴帘遮掩了正在沐浴的少女身形,看不清其中具体情况。
“难道是热水闸口出问题了?”
等急了的凶徒,再也耐不住性子,不再等候的他,直接左手掀开了浴帘,右手手中的榔头也准备直接挥落。
可就在帘子掀开的一刹那,正欲行凶的暴徒只看到了一朵“水花”在眼前“绽放”。
“啊啊啊啊!”
等候许久的惨叫声终于响彻浴室,可发出这声惨叫的源头却是一开始等候这声惨叫的人。
作为球场上的铿锵玫瑰,女性健儿,素娜没有选择更舒服的浸浴,而是选择站在浴缸里,用水龙头淋浴,因此她洗澡的过程非常快速,
再加上盔帽下的一头短发,远比普通女孩的好打理梳洗,
所以素娜其实一早就冲干净了头上身上的洗发水肥皂沫,正准备关水龙头,
可她却隔着浴帘便看到了走进盥洗室的黑影。
这一切都得利于小镇里、房屋内布置得到处都是的粗大蜡烛,这些蜡烛把整个小镇照耀得到处灯火辉煌,亮亮堂堂的,
就算是盥洗室里也有蜡烛,但唯独浴帘后的浴缸区域是没有,
毕竟空间本来就狭小,又有莲蓬头和浴缸,就算真在此处墙壁上架设一个烛台也没用,稍不小心就会被莲蓬头浇灭,或者被洗浴者打落掉进浴缸。
这也就导致了浴帘一里一外,变成了一暗一明的两个世界。
就如同大晴天里,拉上窗帘的一间暗室,
室内的人可以透过阳光,清楚看到窗前飞鸟掠过时,太阳照射在窗帘上的黑影,
但室外的人和动物,看向室内,却只会看到一个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房间。
这一物理现象,使得偷袭者其实一早就被素娜发现了,只是素娜远超一般同龄人的冷静和心理素质让她并未惊声尖叫。
相反的,她冷静地透过帘子上的黑影,观察着外面人影的行为,并且继续哼歌,麻痹对方,让对方认为自己并未察觉其到来。
看到对方似乎是在捣鼓墙壁上的“热水器”,帘后的素娜立刻警觉地后撤一步,
快速远离了花洒喷出的水流,也幸好素娜之前选择了淋浴,拔掉了浴缸底部的塞子,
不然此刻,即使不会被花洒喷出的热水灼伤,积蓄在浴缸里的热水也会烫伤她的双腿,
透过光影,看到人影逼近,急中生智的素娜小心翼翼绕过水流,将已经发烫的花洒柄握在手中,花洒头朝向外,强忍这手掌心传来的高温,静静等候着外面神秘人的到来,
只要用这滚烫的热水水流稍微拖延一下外面的人,就可以给自己创造机会跑到外面,寻求比丘兽和隔壁丈学长与哥玛兽的救援。
随后的场景,便是这位心怀不轨的“旅店小老板”被花洒里喷射的滚烫热水浇了个正着,
此刻的他痛苦地捂着脸,弯着腰哀嚎不已,手中的榔头也掉落在地。
眼见自己的“花洒攻击”见效,素娜立刻从另一侧大跨步走出浴缸,光着就打算往外跑,嘴里还大喊着“比丘兽”,
但湿滑的脚底板踩在盥洗室的地砖上,此刻情况危机,又没机会去把拖鞋穿回来,所以素娜根本不敢用力跑快,生怕摔倒。
这也使得她还没跑出门口,就被缓过来的诺曼·周拽了回来,
对方的青紫色布满疥疮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了素娜的脖子,挣扎间的素娜抬头看去,印入眼帘的,却是极其恐怖的一幕
那是一张只剩下一半的脸庞,从剩下的半张脸的五官来看,依稀可以分辨得出是旅馆的小老板。
在刚才热水接触到其面孔的瞬间,旅馆小老板的脸孔开始就融化。皮肤变得蜡软,
蜡油沿着衣物、躯干、手臂一点点滴落,
滴落在地面上的,与冷硬的盥洗室地砖接触后立刻凝固,
还有一些,则是滴落在素娜的身上,浓烈的腥臭味熏得素娜就快停止呼吸。
那张原本还略显清秀的年轻脸庞,在热水的侵袭下变得扭曲而痛苦,融化的半边脑袋里显露的也并非血肉......
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破旧泛黄的白色桌布,被团成一团,塞进了内部空心的蜡质“人形外壳”当中
“童男童女!活的童男童女!”
“太棒了!太棒了!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又破坏掉我一个蜡像壳!你和那只玩火的比丘兽都该死!!都该死!都该死!”
嘈杂的呓语声从对方融开一个大口子的脑壳传来,就像是那块桌布在说话一般。
可骇人的是,那些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其中赫然包括了之前听到的神父、周太太和小周老板的声音
这个房间的盥洗室里,嘀铃咣啷,打生打死,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外面吃了药的比丘兽安睡,
更没有影响到隔壁房间里,两位喝了加“药”睡前奶的小老弟。
隔壁房间内,城户丈和哥玛兽相拥躺在床上,睡得如同婴儿一般深沉。
可仔细看去,会发现,城户丈虽然睡得很熟,可却是眉头紧皱,眼皮覆盖下的眼珠看得出在快速转动。
此刻在他的梦境中,一场交谈正在发生
“唉~”一声慵懒叹息声在耳边响起。
“谁?谁?”意识迷懵的城户丈疑惑地发出提问,
耳边的声音却突然化作自己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声线。
“大叔!是你么?”
“痴儿,你是准备引颈受戮么?”
大叔的声音让城户丈迅速清醒,
“我在哪儿?我怎么那么快就睡着了?”
察觉到自己做梦后,阿丈的思维逐渐清晰,意识慢慢开始掌控自己的身体,
在彻底醒来前,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为什么一个澳大利亚的小镇上,白人和华裔说的话,在你耳里听来都是日语?
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你仔细想想吧!”
“最后!记住!远离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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