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夕阳落下枝头 244 大战在即

    太子李弘之死震动朝野，武则天下令怒斩了那天跟太子接触过的人，理由是没有看好太子。

    照这样下去，可不得了。

    狄仁杰不得不向武后请示查案，以免牺牲掉更多无辜之人。

    一时间，长安城年掀起捕蛇运动，不少江湖人士因捕杀毒蛇而火速擢升为九品以上的官员。

    这纯属一幕闹剧，急于想挣表现的来俊臣用上吃奶的力对许多蛇动用私刑，也没能审出个名堂，毕竟蛇不会画押，更不会开口。

    更令武则天心郁闷的是，十二生肖竟然被战败，居然还熬成生肖汤。要不是法器小金人被士兵抢了回来，后果才不堪设想。

    她把气撒在来俊臣身上，骂她是个草苞加饭桶。

    失去太子李弘的高宗，整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导致本就虚弱的身子愈发每况愈下。

    太子之死，狄仁杰心知肚明，知道一定是花头所干，但不会说出来。

    裤子云问过花头，太子之死跟她有关否，被矢口否认。

    这令裤子云纳闷不已，既然不是她所为，为何那天非要麒麟珠不可？

    豆娘劝裤子云别再追问，再追问就是自己的不成熟了，有些话至死都要烂在肚子里的。

    “我把花头当自己人嘛。”

    “嘘，人心隔肚皮，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

    二人的对话简短，不过多多少少令裤子云不快。

    花头也故意丢一句：“别自作多情，别以我跟你结丹过，那纯属万不得已救你一命，现在想起来，我都感觉对不起姐姐呢。”

    花头心里明白，正是她利用毒蛇咬死了太子。

    原来，事件是这样发生的。

    【那天，花头从裤子云那里要去麒麟珠，目的就是利用此珠来隐藏自己。

    第二天上午，她利用麒麟珠的隐藏功能，提前来到东城一处精致的御花园，静等太子李弘过来游玩。

    她有守株待兔的把握，料定李弘会来跟一宫女私会。

    至于那条毒蛇，其实无毒。

    她于两年前便偷偷养在郊外一处岩洞里，为培养其毒性，还给它喂了些特制的粉末，这种粉末还是王公公生前赠与她的，以备不时之需要。

    此粉末成白色，无味，能延缓中毒者死亡时间，令其在不知不觉度过，但在死亡倒计时到来的最后时刻，突然表现出暴毙的特点。

    真是功夫不费有心人。

    瞅准时机，被麒麟珠隐身的花头放出那条蛇，让它咬了太子一口。

    被蛇咬的太子没当回事，继续幽会，跟宫女完成肌肤相亲之后，便回到太子府，还绘声绘色地向外人描述起那条咬它的蛇。

    下午，太子突然感到恶心，并不断呕吐。

    太子被蛇咬的消息传入大明宫。

    当武则天赶到太子府时，李弘已口吐白沫，眨了眨眼睛，便一命呜呼。】

    这真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呀。

    …

    那些天，裤子云不断地加强修仙练习，他明白，不久自己就将得到朝廷重用而奔赴沙场。

    豆娘提醒他要早日回趟峨嵋，看看军师的病情，以及仙子妹妹们究竟过得怎样了，他也正有此意。

    为了尽量节约修为和能量，他没利用时空戒指，而是用轻功赶往峨嵋。

    一天一夜，终于到达目的地。

    花上霜跟李舞黛仍在一起试验新开发的梦境丸。

    五位仙子涌了过来，问这问那。

    “军师呢？”裤子云很焦急。

    “军师还躺在床上，已昏迷数天，快不行了。”花夕回答。

    裤子云赶紧奔往军师的房间。

    只见军师瘦得露骨，病床下放有一木盆，盆中的暗红色血液是她吐的。

    “军师，您怎么啦，我裤子云回来看您了。”他摸着军师发凉的手。

    说来奇怪，军师竟然渐渐地睁开眼睛。

    仙子们高兴起来。

    军师有气无力，试着坐起，微笑着，声音很轻很缓：“云，你那边怎样了？”

    “还好，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美人鱼活了过来，只是暂时还没有完全恢复语言和神志。”

    “那就好，你见到武皇后了吗？她派你上战场了吗？我就等你为国效力的那一刻呢。”

    “见到了，不过她早不称作武皇后了，而叫圣上，跟高宗平起平坐，这叫二圣当朝。”

    有好多话，裤子云都不想说，毕竟军师身体虚弱得令人心痛。

    这时，小不点也赶过来了，一见面就问：“云哥哥，我爹（王公公）还好吗？我好想他。”

    裤子云没有回答，从怀里摸出一串手链，递给小不点。

    “云哥哥，这手链怎么怪怪的，全由牙齿做成呀。”小不点问。

    裤子云强忍着的眼泪一下哗啦啦地奔涌出来。

    花阳打趣：“云哥哥怎么只送给小不点礼物呀？我们有应该有手链吧？不会只对小不点动歪心思吧？”

    花落花下花枝异口同声：“我们定会有礼物的。”

    这时，裤子云再也抑制不住悲痛，不断地打自己的脸，在他看来，是自己不够强大，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这令五位仙子们一脸疑惑，也就没再多说话。

    小不点一阵窃喜，暗想，云哥哥定是对她也有意思了，于是脸蛋起了红晕。

    “母夜叉呢？怎么没在这里？”裤子云转换话题。

    “哎呀，你又在想你的叉叉姐了，她呀，去彩霞山了，这段时间还还会常去黑峡谷呢，谁叫她修为了得，不得不在三地跑来跑去，她最放心不下的是黑峡谷，担心玄武和东风破看守不住那里的灵虫灵石呢，近来江湖武林都觊觎着那个地方。”花枝边说边扭动腰肢。

    病床上的军师弱弱地接话：“真是难为她了，以前舟弃竖在的时候，还可分担些操练两万多士兵的重负，现在的担子全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了，平常时，还靠她给仙子们传授修为。”

    裤子云倍感欣慰，扶起军师：“朝廷即将用他去跟西突厥交锋，请大家放心吧，我一定剿灭他们。

    我之所以没利用时空戒指时常回到大家的身边，就是想保存体力，毕竟每使用一次戒指都会消耗我不少功力。”

    军师接话：“云，你做得对，这次将是你为国效力的精彩时刻，不能有半点闪失。

    我听说西突厥的可汗请来一位绝世高人，此人会暴雨梨花针，比起武三思把控的小金人，其危害程度要强数倍呢，你可千万别轻敌，若对手好对付的话，早就被小金人给打败了。”

    裤子云点了点头。

    军师接着说：“云，这次朝廷若叫你带兵，你就请示，只带我们两万多的士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想让他们的人生转正，得个精忠报国的好名声。”

    “军师，这可是一场恶战呀，”裤子云稍作停顿，“好吧，即便为国而死，那也死得光荣，那才算永生。”

    五位仙子齐声接话：“云哥哥，我们也得跟你一块上战场，别忘了，我们的叶雨术又达到一个境界。”

    裤子云不得不点头。

    这时，花上霜跟李舞黛抬着一颗硕大的梦境丸，走进房间。

    “到时也通知我们去跟突厥混战吧，另外你还得带上幺女花头。”用力抬梦境丸的花上霜吃力地说。

    裤子云笑了笑，没作回答。

    这可急坏了李舞黛：“你小子是嫌我们老了而不中用，是不是？为师这就给你表演一段天山问月剑。”

    他放下梦境丸，开始抽剑问天，做了个犀牛望月的架式。

    然而，正当他仰面朝天时，却中风了。

    姿势定格，眼睛渐渐合上。

    “师傅，您怎么啦？”裤子云赶紧去搀扶。

    唉，上年纪了，加之又气血攻心所致。好在并无生命危险，被众仙子合力抢救过来的他，至少还能歪着嘴巴说些含糊混沌的话。

    那天夜里，裤子云再次来到军师的病床前。

    “军师，您安心静养，我今晚就要离开大家了，时间紧迫，我也不想向大家告别，实话告诉您吧，美人鱼生死未卜，成为植物人。

    小不点的爹（王公公），被来俊臣杀害了，那串手链正是来这个恶魔用王公公的牙齿做成的，被我从狄仁杰大人那里拿了过来。我不想打碎小不点的梦，就让她能高兴一刻是一刻吧。

    太子李弘被毒蛇咬死了。”

    军师摸着裤子云的手，半晌弱弱地说：“我知道了，至于太子之死，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我都要守口如瓶，呵，花头这个假小子做得对，新太子极有可能是李贤。

    云，我等待你的好消息，我会努力地活下去，我要亲眼看到你的凯旋归来。”

    裤子云眼角湿润，尽量保持微笑，他深情地吻了吻军师干枯的手，然后正式告别。

    借着月色，他仍旧不用时空戒指转瞬即逝，而是用轻功奔往长安。

    当他到达长安城外时，以花夕为首的五位仙子却早于半天比他先到。

    原来，第二天早上，当她们从军师口中得知裤子云于昨夜离开时，便利用叶雨术，飞到了长安，静待他的到来。

    说实话，她们更放心不下美人鱼嫂子。

    好不容易与后到的裤子云会合之后，便一起来到城郊的赵大伯家。

    热闹的相聚自不必说。

    不过，见到已成植物人的美人鱼，仙子们心理又五味杂陈，很不好受。

    “我们这般兴师动众，会不会引起皇城巡逻人员的怀疑？”豆娘提醒。

    花头接话：“不会的，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李贤即将登上太子之位，我们再也不惧别任何人了。”

    花阳听完，抱起花头，边亲脸边说：“幺妹，你真行，既拿捏了裤子云，又拿捏了李贤，我跟你比起来，连自己都拿捏不住了，嘿嘿。”

    一席话把大家逗乐了。

    姐妹们团聚三日后，朝廷正式通知裤子云入大明宫听令。

    …

    那天的大明宫，插满白色的旌嶓，那是在为死去的太子李弘招魂。

    李治病入膏肓，趴在胡床上，少有动弹，不时地被身旁的武则天轻拍着头颅，像在哄小孩子不哭那般。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早早就位，大多耷拉着脑袋，令官帽的一对细长帽耳在细颤。

    他们不敢吱声，毕竟前方战事再起，愈演愈烈。

    “传裤子云入朝听令。”太监高力士摇了摇白色拂尘。

    这次，来俊臣不敢反对。

    候在殿外身着一身紫色朝服的裤子云被传入殿内，浑身散发出器宇轩昂的气质，比文官更富活力，较武官更具张力。

    “裤子云接旨，”高力士再次摇了摇拂尘，“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西突厥不念旧恩，犯上作乱，近年来不断袭扰我大唐边境，着令裤子云带兵前往征讨……”

    裤子云没有跪下，这令大臣们深感诧异。

    来俊臣在听到窃窃私语的议论后，壮起胆子，手持白笏：“云大侠，怎敢蔑视圣上而不下跪听旨？”

    裤子云摘下官帽，甩了甩长长的白发，正色道：“不是我不想跪，而是我跪的时机还不成熟。”

    话落，齐唰唰的目光向他浇来，胡床上的武则天直了直腰。

    只见裤子云戴上官帽，声音铿锵：“我跪天跪地跪父母，按理，今儿我更应该向二位圣上跪拜，因为圣上代表上天，我没有不跪的理由。”

    来俊臣打断话语：“那你为何不跪？你所穿的这身紫色朝服难道是风刮来的不成？”

    “因为这一跪意义非凡，我必须打败西突厥，胜利凯旋之后，我才有资格向二位圣上跪拜。

    关于身衣服，这是圣上在表达对草民的厚望与厚爱，让文武百官不另眼相看、目中无人罢了。

    出征时，我定当全身铠甲、披竖执锐。”

    真没想到裤子云会把话说得如此高级，刚才狄仁杰出都为他们捏一把汗。

    “巧言令色！”来俊臣看了看武皇（后）的脸色。

    这时，作为有资格列席朝会的备用太子李贤站了出来，正色道：“何为巧言令色？母后在上，儿臣最讨厌那些言不由衷的夸夸其谈者，至于裤子云，儿臣看中的就是一身英雄气慨、不畏势力、不趋炎附势的他。”

    想不到青年李贤敢于表达爱憎分明的观点，这令武后大喜。

    “云大侠，本皇（后）信你，也支持你，”武则天站了起来，“说说，这次要带多少兵马？”

    “微臣，不，草民，”裤子云还不习惯头衔，接着说，“我只带两万余士兵，这些士兵即峨嵋与彩霞山的操练之士。”

    武则天沉思着。

    这时，来俊臣再次说话：“云大侠，这可不是儿戏，你的那些士兵该不会是一群乌合之众吧？区区两万就可大胜？”

    李贤接话：“来大人可知何谓乌合之众，即没有共同理想与信念之人的组合，才叫乌合之众呢，就拿今天的朝堂来说吧，若官帽荡漾之下，却涌动异心者，这比乌合之众更不如。”

    台上的武则天生起笑意。

    狄仁杰站出来：“二位圣上，我大唐又出杰出人才了，何不择日将李贤册封为太子？”

    话落，龙床上病蔫的高宗李治突然来了精神，竟然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握住武后的手，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

    大臣们立马悉数跪下，高呼：“圣上英明，万岁岁万万岁……”

    待安静下来，武后问：“云大侠，在用兵将方面还有何要求？”

    “回圣上，我只想带上豆娘和花夕、花阳、花落、花下、花枝五仙子助阵。”

    武则天沉思片刻：“好，不过似乎还差一位仙子。”

    她所指的这位仙子正是花头，这令裤子云迟疑起来。

    心思缜密的李贤也很犯难，暗想，母后这不明摆着要让花头去战场吗，要是出现闪失，岂不……不行，我得当面制止。

    李贤好不容易开口：“感谢圣上重视花头，不过儿臣觉得花头缺少锻炼，再加之儿臣愚顽，还须留下她纠错为好。”

    武则天剑紧蛾眉，看出了李贤的心思，轻笑：“呵，当护花使者了？国难当头，有人还热衷于金屋藏娇，难道儿女情长更重要？看着办吧。”

    李贤一听，急了：“儿臣知错。”

    “好！”武则天再次用睥睨的目光扫射了台下群臣，“巾帼从不让须眉。”

    …

    退朝后。

    裤子云迟迟不肯不离开，似乎心事重重。

    高力士走近身边，小声催促：“云大侠，不，云大人，散朝了，您有何话要洒家相告？”

    “高公公好，卑职确有一事，还烦公公相托。”裤子云彬彬有礼。

    “但说无妨，都是自己人。”

    “嗯，自己人，我想借武三思大人所保管的小金人一用，不知可否？”

    “区区小事，不过这枚小金人乃国宝，洒家得先征求高宗和武皇两位圣上意见后，方可。放心，应该不成问题。”高公公说完，凑近身子，顺手理了理裤子云的官帽。

    “公公，卑职还有一事相托。”

    “说吧，洒家说过，我们现在是自己人。”

    “这次出征，卑职还想带上两个人，他们是玄武将军和东风破大侠。”

    高力士一怔：“玄武将军？曾经武皇（后）身边的金吾卫？此人的背叛令武皇大为恼火，要不是高宗极力相劝，这才饶恕其九族一死，包括那个朱雀。不过，洒家也去试试，云大人先在殿外等候洒家一会儿。”

    裤子云本想母夜叉也参与到即将的大战，但考虑到峨嵋那边还需要有人看护，这才作罢。

    半个时辰之后。

    高力士回来了。

    “云大人，不，云将军，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娘娘，不，圣上，准了。出征前，云将军就会拿到小金人。”

    “呵，谢谢您，玄武和东风破会一起出征吗？”

    “他们不会出征，但他们会去云台县当差，是大差呢。”

    “当差？”

    “圣上说了，让玄武当云台县的县令，东风破当县臣，娘娘，不圣上真是胸怀宽广不计前嫌，圣上说这也是战场，要他们二位好好治理糟糕的云台县。”

    裤子云顿时对武则天产生无限敬意。

    …

    那天晚上，赵大伯家。

    豆娘和六仙子妹妹围绕着木讷的美人鱼嫂子，载歌载舞。

    凌晨时分，李贤亲自带着一群人马赶到赵家，参与庆贺。

    这个即将成为太子的人何尝不明白，没有花头的努力就不会有他的今天。

    “李贤，我的妹夫，当今的太子，你比花头小几岁呢，不过这叫女大三，抱金砖，你并未吃亏哟，哈哈，给我们表演一番剑术如何？或者写诗也行。”花阳声音很尖。

    紧挨花头的李贤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地笑：“我还不是太子呢，要等你们打完胜仗、班师回朝，才会举办太子任命大典的。”

    豆娘与裤子云齐声：“好，让我们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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