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持有信王唐晟令牌,如今能助其守城,劳烦引见。”
明光门下,东方鸢一手持着令牌,放在守着城墙入口的守卫眼前,一边道。
而她身后还站着木巧。
三人救下安王太妃、安王妃和项心雅后,因不放心其安危,干脆便直接带着他们来到了此处。
而城下卫兵一听,来者竟是安王府的太妃和王妃,又有良国公的亲孙女及忠义侯世子,立刻便放了人入内,寻了个地方让他们休整。
但若想上城墙去,自然还需另外言明情况。
最后苏行渊是留在了安王太妃三人身边,若是之后情况不对,他会带着她们先行撤离,而木巧自认相比待在那里,或许跟着东方鸢去往战场正面更能有些作用,便同东方鸢一起向着城墙入口而来。
听了东方鸢的名讳,守卫已是一愣,看到她手中的令牌后,更是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一咬牙,上去传了话。
不多时,便有人下来,带着二人上了城墙,入了城楼。
此时唐晟正站在城楼二楼正中,指挥着士兵守城。
他和薛小莞早已攻下了城西临光门——
严格来说,当唐晟抵达临光门的时候,城墙已被弃守,首领是调了军自城墙去往城北明光门。而之所以这般,是因皇宫来了军令,言明城南和城东已被攻破,要求弃守城西,竭力支援城北。
唐晟与薛小莞汇合后,立刻也往城北来,两军甚至未交战,唐晟占领城墙后,指挥着所有兵士一起抵抗起了东方隼的攻城。
东方隼也才到此处没有几日,但他自鸷白关出发时,明显是有备而来,竟是带了不少投石机和撞车,而如今巨石正冲着城门直直袭来。
而按着时间推算,他应该是等其他三处开打后,才开始了攻城。
他本就自西北而来,而宫城与远京北城墙间不过隔了些用作唱戏和观景的禁苑,位置极其重要,加之他又备了攻城器械,如此选择,倒也正常。
只不过他约莫没有想到,其他三处竟会如此迅速被破,且城西被弃守后,逃出和提前撤离的守军有大部分都来到了此处,因此到目前为止,自云梯蚁附而来的人里,还没有一个登上了城墙。
就在此时,卫兵已带着东方鸢二人来到了唐晟身后,冲着他抱拳行了礼:“信王殿下,人已经带到了。”
唐晟一听,立刻转过了身来。
他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番东方鸢和木巧,斟酌了一番词句后,向着东方鸢开口:“听闻姨母您持有我的令牌?不知”
“你又不是旭儿或昶儿,不必喊我姨母,和暖丫头一样,唤我鸢姨就是。”东方鸢摆了摆手,而后将令牌向着唐晟一扔,“这是暖丫头给我的。”
唐晟接过那令牌一看,确实就是他交给唐暖的令牌,连忙开口:“阿暖她人呢?”
“带着澈儿,去寻大长公主了。”东方鸢挑了挑眉,似也不想同他掰扯太多,直接开口道,“如今你好容易占领了远京外城城墙,应是更希望直接围困宫城和皇城,平定这场乱事吧?我能帮你,让东方隼滚蛋。”
唐晟听罢一愣,似是完全没想到这东方鸢竟是这么个性子。
但对方是受唐暖之托而来,而唐暖会有此所托,一定不无道理,是以唐晟点头拱了拱手:“不知鸢姨要如何做?我又该如何相助?”
东方鸢抬眼望了望远方,冷笑了一声:“自己躲得倒是挺远。叫他的兵传个话给他,让他往前稍稍,就说小时候给他把过尿的长姐在此,叫他来说上几句话。在此之前,我便先帮着你守一守。”
唐晟再次一噎,定了定神色后才吩咐道:“来人,将方才的话,想办法传达给东方将军。”
“是!”士兵立刻领了令。
“唐晟在此谢过鸢姨。”而后唐晟便冲着东方鸢福了福,起身后,他则是看向了她身后的木巧,“鸢姨,不知这位是?”
“我叫木巧,跟着鸢姨到此,自然是来帮忙的。”木巧眨了眨眼睛,开口。
“你叫木巧?”唐晟听完后明显微微有些讶异,重复道。
“怎么?”
“那还真是巧了。”唐晟说着,笑了起来,“之前助我攻打城西的人中,也有一个素琷人,同我弟妹安王世子妃薛蓊茹以及丹柯麾逻公主关系甚笃,为了寻找师妹,与她们一起自丹柯而来,而他的师妹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且名叫木巧。”
“师妹?”木巧愣了愣,“他、他叫什么名字?”
“姓寸,单字一个思。”唐晟回答,“只不过因他之前一个人避开耳目,上了这三十六尺高的城墙,助力第一批自云梯而上的人登了上来,之后为了去寻首领的麻烦,受了些伤,如今他是同麾逻公主一起,留在了城西临光门附近。”
“小师兄?竟是小师兄”木巧呢喃着,而后她一转身,快步奔走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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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临光门城门之上。
寸思正靠在墙垛之上,呼延钥站在一旁,帮他撕开了大臂已经破损的衣物,露出了一道长而深的伤口。
那伤口便是之前他为着去寻守城军首领的麻烦而留下的。
当时他想着,擒贼先擒王,便入了城楼,哪知对方的防守却是十分严密,最后他身上各处不仅留下了不少小伤,大臂更是挨了一刀,差一点便伤到了骨头。
而将那处衣服撕开后,呼延钥便接过了一旁士兵递来的帕子,为寸思清理了一番伤口周围模糊的血肉。
她清理结束、将帕子拿开的瞬间,寸思就抬起了右手,手中如今是一个小瓶子,里头装着药粉,药粉直接撒在伤口上,叫寸思自己都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是咬着牙忍着疼。
“这伤口可不小,还很深,你又是何必这般拼命?”呼延钥瞧着他的面容,有些无奈地道。
“寸某不喜欢欠人情。公主的鹰救了我一命,我便寻着法子还一还罢了。”寸思轻笑了一声,而后又从一旁另一名士兵手中接过了绷带,呼延钥见状,便去帮着他一起,为伤口包扎。
“你助小莞攻城,如何算还我的人情?”一边动作着,呼延钥一边道。
“我一人上墙,是受薛将军所托,这算是将军欠我的;而公主则是要助薛将军攻打城西吸引火力,若能直接攻下,自是更好,是以这番行动,当然能算是还公主的人情。”寸思说着,叹了口气,“只可惜最后也未能助得,还是薛将军和大祈信王支援而来、对方又主动弃守,才拿下了城门。”
“你——”呼延钥一噎,“你何必算这般清楚?我还以为,你我与小莞,当能算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挚友了呢!”
寸思听罢,挑了挑眉,没有回话。
而也就是这时,一个空灵宛转,如若莺歌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师兄?”
寸思一愣,面上满是惊诧。
饶是呼延钥都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而后他便难以置信地,转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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