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俊正在谢府里面嚯嚯,这是任谁都没想到的,是以外面那些追杀叶俊的黑衣人,正在假借官府抓贼人的借口,蛮横地、执着地挨家挨户地敲门盘问。看书否 m.kanshufou.com
今夜注定不能安稳。
而此时谢府的前厅里,灯火明亮,墨清逸正在与老谢喝茶。墨清逸从珍珠那里得知叶俊半路被截杀,三人已经走散,只在家中略想了想,便第一时间带着几十仆从呼啦啦来到谢府做客。要说墨清逸此人,虽贵为百年世家的大家主,可平时出行着实低调,像今日这般,明晃晃带着几十护卫出行,这场面不多见。
墨清逸既然来谢府喝茶带了几十护卫,老谢自是不甘示弱,偷偷给自己的下属递个眼色,没多久,整个前厅周围就多了若干暗卫。但,不得不说,这拨叶俊又捞着了,他在府内肆意收东西,那还真没人注意到他,谁让谢府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墨清逸所在的前厅呢。
老谢:“墨家主今日很闲吗”?
墨清逸清冷着一张脸,慢条斯理道:“谢大人不妨猜一猜,我因何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找您喝茶呢”?
老谢:“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老夫可猜不着。或许,是我家的茶好、水好也说不定”。
墨清逸眸含冷冽,大家家主的杀伐之气顿现:“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听说不久前,谢大人与叶俊叶大人当众起了冲突,不知是否属实”?
老谢:“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年轻人不尊老,我就顺便教训了几句,怎么?墨家主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墨清逸:“三年前,叶大人述职后回去凉州府的路上,遭遇了数次刺杀,是谢大人您的手笔吗”?
老谢:“墨家主,这种帽子可不要随便给老夫扣头上啊,谁人不知,这叶俊乃是陛下跟前第一红人,如今老夫见了他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墨清逸:“先帝在时,宠着你,让你嚣张跋扈了二十年,你都习惯了吧?偌大个朝堂没有一个敢跟你唱反调,偶尔遇到一个略带桀骜的你就受不了了”?
老谢:“墨家主,你的心是偏的,所以说的话恐怕也有失公允”。
墨清逸:“你敢向叶俊下手,不就是欺负他无根无族?如果他跟你一样,门人、宗族数百人,你还敢这么针对他吗”?
老谢:“总听闻墨家主与叶俊关系暧昧,交往甚密,之前老夫觉得墨家主是多么光风霁月之人,怎么能与那小人相提并论?可如今看墨家主的态度,老夫倒也信了几分”。老谢知道墨家底蕴,到底嘴下还留了三分。
墨清逸笑着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袖,说道:“我的态度?我的态度只怕你还没有看得太真切,我怕你不敢往深里猜,干脆我跟你放句明白话——叶俊如果今晚不能平安回府,记住是平,安,回,府,明天我就把你送下去让他亲自出气。还有,你下去了不要紧,你的所有族人也将为你的愚蠢、狂妄买单。不信你尽可以试试”。说罢,墨清逸一挥手,一行人转身离去。
墨清逸将老谢气得差点中了风,墨清逸还没走远就听见老谢在摔碟子砸碗,不过他要是知道自己砸了手里这套暂时就没得换,不知道他还下得去手不?
墨清逸放完狠话就走了,叶俊这里收东西也都收困了,老规矩,他最后一站来到厨房,将厨房内不管生的、熟的所有吃食一扫而空,之后就想跟上次一样放把火。可又一想,这次得给他个大教训,弄点油来泼在上面,必须让大火烧起来。他将厨房内所有的猪油都倒出来还不够,又架着空间出去找油。
话说为啥叶俊执着地烧厨房?一则他觉得让人吃不上饭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二则别处他舍不得烧,他还想着以后这宅子就是自己的不是嘛!厨房这个建筑是单独的,即便烧起来也不会连累别处,所以他才必须烧厨房。
叶俊架着空间来到一户人家,估摸着这家人又已睡熟,他便顺着墙重新来到这家人的院子里。托刚才那群搜检人员的福,灯笼照过东边柴房,他似乎看见了油桶,不管是灯油还是食用油,他不管,是油就行。
他悄无声息地飘过去,因为东边柴房距离主卧更近,不成想竟听见屋内夫妻的说话声,这对夫妻竟然还没睡着。
叶俊鬼使神差,贴在窗根儿凝神听起了壁角。
只听得屋内女子道:“夫君,你不知道外面百姓是如何评价相爷的,是以你始终跟着右相做事,我很担心你”。
男子道:“甭管外边人如何议论相爷,你不要听信,若无相爷,哪来我的今日?拔了牙齿的老虎那也是老虎,相爷在大渝早已经是树大根深。任谁都知道新帝不喜相爷,还销了丞相之职,可是你看,新帝也不敢贸然对相爷下手”。
女子道:“我只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相爷失宠于新帝是真。你好容易升为正五品,平日还是要谨言慎行,你这性子又爱得罪人,万一哪天相爷失势,不定有多少人来落井下石”
男子道:“你个内宅妇人懂什么?那叶俊如今是新帝面前的大红人,我若不依附相爷,谁来为我报那夺探花之仇?那叶俊若不是夺了我的探花之位,他哪里就能如此轻易混得风生水起?此仇不共戴天。只要相爷能帮我除了叶俊,让我叫他一声祖宗我也是愿意的”。
叶俊:“”纳尼?随便一听听出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来?我这探花是抢来的?我咋不知道?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啊!
叶俊一想此人视自己为仇人,忍不住又一阵后怕,这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躲在暗处的敌人才最可怕。好在今日他听到了,回去后得好好打听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叶俊失了窃听的兴趣,出了空间转身去东柴房寻了油桶出来,打开闻了下,确认是灯油,虽只有半桶,可是叶俊仍是极为高兴地拎着出了这一户。没错,他正大光明拨开门闩走大门出去了,别问为啥要如此嚣张,问就是心里有气就任性。
要说叶俊也是胆子忒大,他也不进空间,在这边七转八转,愣是又接近了谢俞理的大宅。他在谢俞理大宅的西北角门处潜伏了一会儿,耳朵贴在门板上半晌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他便放了心。
他从靴筒外侧抽出自己的长匕首,慢慢拨开了上中下三道门闩,而后推门而入,之后又迅速将门掩好,将三道门闩重新归位。他往旁边看门人所住的小屋子摸去,却原来此处并不是无人看守,而是这个看门人此时睡得正酣。
叶俊也不理会此人,小心翼翼继续往里走,他琢磨着大宅门里的常规布局,然后方向很明确的往大厨房走去。
走了一会儿,突见迎面一个提着灯笼的人走过来,叶俊匆忙下找不到遮挡,迅速趴在原地,心立时就提了起来。想着若对面那人果真走过来了,借着灯笼不可能不发现自己,那时自己只得出手了。想到此处,叶俊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可叶俊也是没料到,来人还未走到叶俊这边就站定了脚步,将灯笼放到一边儿去,而后就那么站着开始解了裤带就开始解决人生三急。叶俊趴在地上赶忙移开视线,心中暗骂了一声:“草,晦气玩意儿”。
这男子吹着口哨解决了人生大事后,回身拿起灯笼又往回走了。叶俊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脏话,小心翼翼爬了起来。
叶俊想着既然这个男子敢随地小便,那说明这边是仆从的休息之所,距离主屋还比较远。叶俊提着那半桶灯油,沿着右侧的廊庑一直向前行去,按照大宅布局,这大厨房距离此处不会远,一则方便采买,二则方便下人们伺候,三则这边的嘈杂、凌乱不能影响前面主屋的生活。
果然,叶俊又行了一会儿,便见到了熟悉的大厨房,大厨房靠着大宅西墙,此时夜深人静,只在门前檐下吊着两盏大红灯笼。叶俊凑近听了一阵,里面毫无声音,叶俊便闪身进了大厨房里面。他把弄来的灯油四处洒了洒,尤其是那些木制品上,包括窗户,然后打着火折子点燃了火。
眼见得火越烧越旺,完全没有熄灭的迹象了,叶俊才快速出了大厨房。叶俊一看院墙,还是比较高的,靠自己跳出去有点难度,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空间,而后驱动空间往家里赶。
话说叶俊看着是酒醒了,可到底是酒后冲动,不管是洗劫谢府还是点了人家的大厨房,都是有点泄愤的意思。他心里想的是:你追杀我?那我就让你家里鸡飞狗跳,明早还吃不上饭,哼~~~不得不说,叶俊此时就是个十足幼稚的叶俊,跟平常比,此时的他就是醉酒后的状态。
否则,一个正常人脱险之后为啥不立刻回家?明知他一刻不回,家里人就得忧心一刻。
叶俊离家不远了,前面黑暗中突然传出压低的说话声:“你这笨蛋,怎么能把小姐丢下自己跑回家?小姐若是出了事,你不得悔恨一辈子吗?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不管小姐怎么说,你都不要与她分开,记住了吗”?
“哥哥,我知道错了,这次我肯定记住。也不知小姐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脱险没有”
叶俊忍不住翘起唇角,虽然暗夜无边,可是十八和珍珠这两个自己的身边人的声音他还能听不出来吗?他之前也没觉得浑身疲累,此刻见到寻找自己的这两只,莫名一步都挪不动了,怎么说呢?就想恃宠而骄。借着夜色掩护叶俊果断出了空间,唉,驱动空间也挺累的。
叶俊亦是压低声音,说道:“珍珠,十八,我在这边”。
此时的夜不止浓黑如墨,还寂静无比,十八和珍珠兄妹两个都是练家子,本就耳聪目明,叶俊的应答他们自然听来清晰无比。
“啊,小姐,你没事吗?你一直躲在这里吗”?珍珠奔过来,十分精准地一把抱住叶俊,声音里又是惊喜又是庆幸。
十八也道:“大人,您没事儿吧?可有受伤”?
叶俊道:“我没事儿,你们放心,我没受伤。我被那老小子刺杀,心中郁气难舒,悄悄潜进老小子的府邸给他放了一把火,此时我刚逃出来,可累死我了”。
十八:“”您胆子真大。
珍珠:“想给他家放把火这种小事儿,你干嘛要自己去?被抓了可怎么办?以后有这种事儿您就交给我来办就好了嘛”。
叶俊:“我忍不了,我的反击不过夜就得还给他,否则我今晚肯定要气得睡不着。珍珠你别啰嗦我了,我走不动了,罚你把我背回家”。
十八:“大人,我来背你吧”。
珍珠:“哥哥,你是大男人,有所不便,我来背吧,别担心。咱快回家吧,家里还在等消息呢”。
几人不再多言,珍珠背着叶俊跑得飞快,叶俊只觉耳旁有风声吹过。幸福地想睡过去。
叶俊回到家里才知道,家里为了他也是做了多方面的准备。也是此时叶俊才知道,他之所以这次出入右相府邸如此顺利,和墨清逸脱不开关系。
墨清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灰头土脸的叶俊,心中真是五味杂陈,所有担心、所有自责、所有后怕通通化作一声叹息,他紧紧将眼前人抱住,什么都不想说了。能平安回来就很好!
天知道,听到叶俊被刺杀的消息时,墨清逸有多慌,可他又不能慌。幸好他没事,自己还苛求什么?以后再不让他落单也就是了。他嚣张的那么理所当然还不是被自己给惯得?自己骂他一万句,还不是变相地在说“我不能失去你”。算了,除了继续宠着他,自己还能如何?!
叶俊深知今晚是自己吓到墨清逸了,忍不住轻轻拍着墨清逸那绷得紧紧的脊背,直到墨清逸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叶俊才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我不会这般莽撞了。你没对谢俞理怎么样吧”?
墨清逸道:“我就找他喝杯茶,没得到你的确切消息前,我不会莽撞。我去了,只是在告诉他我的态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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