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沐青雪和叶俊宴请宁国公、萧国公、威武侯、安乐侯四位家主吃饭。笔下乐 www.bixiale.com
在红辣椒的包厢里,两位国公、两位侯爷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动作整齐一致地瞧着叶俊,但是话却是对着沐青雪说的:“沐家世侄坐在你旁边这位不知道是哪位啊?咱们一起吃饭,随便什么人都能捞得着一座吗”?
沐青雪无语地看向叶俊,发现叶俊不仅没生气,甚至还笑了。沐青雪道:“四位世伯,坐在小侄身边的人是咱们大渝如今的户部尚书叶俊叶大人”。
宁国公道:“这世道是变了,这般的黄口小儿都能做尚书了”?
叶俊在几位虎视眈眈地注视下,不急不缓地道:“几位贵人不愧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这说出来的话就是中听。你们夸我年轻我是很高兴,但是黄口小儿的程度却又有点夸张,虽然我长得面嫩显得年轻,可在下如今也是奔四的人了,着实不敢在几位贵人面前装着年纪小就目中无人。几位不认识我没关系,今晚这顿酒就是我们熟识的桥梁,叶俊多谢四位贵人赏光”。
宁国公还待再刺叶俊几句,忽然一边的威武侯开了口:“叶大人,初次见面,久仰大名。您的高风亮节,罗某十分钦佩,听说你在越州府,以一己之力杀了倭寇数千人,这是真的吗”?
另外几人皆十分震惊,另外三人甚至比叶俊更为嘴快的道:“你说啥?真的”?
叶俊笑着摸摸鼻子,道:“一己之力夸张了,我还有四个贴身护卫,确切地说是我们五人合力所为,倭寇攻打越州府一共来了一万人,最后只狼狈逃跑了几百人,侥幸,大胜了一场,为越州府解了燃眉之急”。
萧国公:“好,好啊!叶大人真不愧是在蹴鞠场上带领文一踢败武一的狠人”。
叶俊笑着摆摆手,却好奇望着威武侯道:“这个,陛下好像并没有对外公布,威武侯您是如何知道的”?
威武侯笑着摸摸自己的几缕胡子,说道:“虽然我们不曾谋面,可我对叶大人您的事迹那可是几乎无有不知。这些年多谢你关照小胥苏康,苏康的发妻乃是我的嫡长女,您想想,有什么事儿我还能不知道”。
叶俊惊喜道:“原来如此啊,罗叔叔好,之前我竟是不知道,失敬了。罗叔叔请喝茶”。叶俊站起身来亲自执壶给威武侯斟茶。
其实也不能说叶俊会来事儿,只不过对待长辈叶俊一向都很尊敬包容,这是骨子里流淌的素质,他与苏康交好,苏康的岳父自也是亲近的长辈,如何能不敬?!
有了威武侯从中斡旋,可以预见的,这场本来剑拔弩张的晚宴,立刻和谐了不少。
就连爱挑事儿的宁国公都道:“我本来憋着劲儿要给你个下马威,没想到罗老头竟是你方的奸细,哎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叶俊笑着给他们满酒,说道:“几位长辈疼疼我吧,我做的事情净是得罪人的事儿,但我却又不是为了我自己,咱们都是大渝的子民,都是希望大渝好,所以到了你们这里就别让小侄为难了”。
沐青雪也道:“几位世伯尝尝这火锅,这腊肉酸笋锅可是大渝独一份,红辣椒也是限量供应的,若不是叶俊带咱们来,咱还不一定吃得到”。
安乐侯也道:“确实美味,这里的酒也对我的胃口”。
萧国公吐槽他:“你就是个吃货,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安乐侯理直气壮道:“陛下就是希望我做吃货!看不清形势的人是你。大渝有那么聪明的帝王在,有这么能干的叶大人、沐大人在,我们必定会迎来太平盛世。我们这些勋贵就等着过好日子就完了”。
叶俊冲安乐侯一挑大拇指:“还是侯爷您活得通透啊”!
安乐侯:“你小子少给我灌迷魂汤!你当我不知道你安排这顿饭是为了什么”?
叶俊笑道:“一切为公。你们知道为何我叶俊一向敢作敢为吗?因为我理直气壮,我没有任何私心才能保持理直气壮。举个简单例子吧,为何那么多人厌恶谢俞理,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跟他对着干?皆是因为老鸹落在猪身上,你黑我也不白!倒是想站出来的,可自己的把柄也是一大堆,谁先冒头儿谁先下去。
哎,我叶俊就是这么勇,就是这么坦坦荡荡、问心无愧,谁查我我都不怕。做了个官,我把半数家产都搭进去了,我怕什么?我能有什么私心?跟你们要出钱来又不是拿到我家去,对不对?咱们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渝”。
宁国公:“大渝就差我们手里这些”?
叶俊:“不是就差这些,老实说,你们不给,大渝照样可以正常运转。但是,你们如果给了,大渝发展的会更好。利用这银子多给大渝修条路,多给大渝栽片树,多给大渝造些新式武器,多给大渝加盖几间鳏寡孤儿收容所、多给大渝的边疆战士做身新衣,不好吗?
别说你们本来就是欠债的,我们是来要债,就你们本身作为大渝勋贵中的一员,祖祖辈辈享受大渝百姓的供奉,没有这些债,我们来找你们募捐一些,你们也做不到一毛不拔吧”?!
萧国公:“哇!叶大人的厉害老朽今日是见识到了。你是咱们大渝的官,实乃万幸啊”!
威武侯伸手从袖袋里掏出几张银票,拍到桌子上,含笑说道:“叶大人,你说服我了,我不仅债给你还上,这些年的利息一并奉上,入国库,为大渝做些事儿,罗某不心疼”。
另外三个见威武侯这般爽快,也不愿再做恶人,纷纷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沐青雪上前清点,将银票一一收起来,顺便给大家满上酒,叶俊提杯道:“我和沐学兄是晚辈,敬大家一杯,敬谢四位贵人通情达理支持小侄们的工作,我们干了,几位叔叔随意就好”。
沐青雪:“我们的谢意都在酒里了”。
当晚,叶俊和沐青雪是得胜而归,心情那叫一个美好。
只不过这美好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到第二拨时,照样请吃了一顿,却是毫无效果。第二拨是谁?李上将军府、赵大将军府、连车骑将军府。三位家主在叶俊请吃饭的时候该吃吃该喝喝,还债?对不起,没人拾茬儿。
沐青雪找叶俊商议:“人家就是不接招儿,咱们又不能过去抢,这怎么办”?
叶俊嗤笑:“沐学兄啊,你就是太君子了,你呢一定要学会的是,跟君子相交的时候你就当君子,跟孙子相交的时候,你就得比他还孙子。你等着,我叫了钱驸马过来帮忙,一会儿他到了,我跟你们一起说”。
没一刻,钱睿带着俩长随就风风火火的找来了。
沐青雪诧异道:“你平日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一下的,那慢慢悠悠四方步踱的,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着急的时候”!
钱睿进来先瞄了叶俊一眼,而后才打哈哈道:“叶尚书难得找我有事儿,我还不赶紧的?就咱们叶尚书这爆脾气,我要给他耽误了时候,以后我还能得了好吗”?
叶俊笑骂:“少贫嘴!珍珠给钱驸马上杯奶茶来让他尝尝”。
沐青雪瞪眼:“为啥我来了这么久你都不说给我上杯奶茶?怎么滴智恒来了就有”?
叶俊道:“知道你不爱喝甜的,所以给你上的碧螺春;智恒他爱喝甜的,所以让他尝尝奶茶。奶茶这东西,有喜欢的,也有喝不惯的”。
钱睿一边熨帖地喝着奶茶一边问道:“找我来什么事儿”?
叶俊道:“我写了一本段子,都是关于老赖的故事。你找三个伶俐的、在京都查无此人的、十几岁的男孩子,教他们背下来,而后三人协同,先后去李上将军府、赵大将军府、连车骑将军府门口求见三家的家主。家主若肯见,就当面给他们背;家主若不肯见,就在他们大门口背。
孩子们背完之后,还得告诉他们,他们有三天的时间准备,三天后若依旧毫无表示,这些老赖的故事确切的主人公就写上他们的名字,说书人将在各大茶楼正式开讲关于他们欠国库银子却想赖账的故事,到时候,莫说整个京都,只怕整个大渝都要知道他们别名叫做老赖,所以,好好考虑,慎重考虑,后果自负”。
沐青雪:“我滴天!太狠了吧你!这法子太绝了”。
钱睿:“你找我要人,是想让孩子们办完这件事儿之后就打发了他们”?
叶俊:“看你自己的意思,如果你觉得你能罩得住,留下来自己用未尝不可。哪里都需要聪明机灵的人”。
钱睿:“行了,明白。你写的本子呢?我现在就去安排”。
叶俊将本子递给他,说道:“这事儿办成后,拉着玉琪一起来我家吃饭,我让人给你们做铁板鱿鱼吃”。
钱睿眼睛一下子亮了:“你还有海鲜呢”?
叶俊笑得深不可测:“只要我想给你吃,啥时候都有”。
钱睿瞪眼:“就知道你如今势力地很,上次给玉琪出主意,听说一个主意你要了一个金元宝,这次就更过分,我不帮你做成了事儿,干脆有海鲜也不给我吃,你呀,等着吧”!
钱睿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钱睿不见踪影了,沐青雪才道:“他说的是真的”?
叶俊:“怎么?不行啊?是真的。我就喜欢金子,而且我的主意肯定值一锭金子,我又没有狮子大开口。你看如今玉琪在工部做得多好,陈尚书可倚重他了”。
沐青雪无语地伸指头隔空点了点叶俊,道:“如今,你的确,嚣张了。悠着点儿吧你。哪天你们吃海鲜别忘了叫我,敢不叫我,咱俩没完”。
叶俊:“咱俩没完?你岂不是更嚣张”?
三天后,李上将军府、赵大将军府、连车骑将军府这三家的家主乖乖来户部还了外债,而且屁都没敢放一个。
叶俊去寻沐青雪,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沐青雪冲叶俊一挑大拇指,赞道:“论揣摩人心愚兄自愧不如,其余三家是否可以如法炮制”?
叶俊道:“沐学兄此言差矣,这个方法对这三家有用,但是对另外三家,却是无用”。
沐青雪疑惑:“这是为何”?
叶俊道:“你还真是个书呆子!这个方法对这三家有用,是因为这三家穷得只剩下些许面子,看重面子高于一切,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会不惜砸锅卖铁也要把欠债给还了,他们丢不起被人叫做老赖的那个脸。
你再想想最后这三家康伯爵府、孙伯爵府、云子爵府,他们还有需要顾及的面子吗?里子都快没了。所谓特事特办,咱们要想让他们乖乖配合咱们,咱们就得拿捏到他们的痛处。他们不痛,为什么要按照咱们给的道儿走”?
沐青雪:“让他们痛?拿捏他们的痛处?他们如今还有什么痛处啊?他们什么都不在乎的。到时候被咱们逼急了,估计还得进宫在陛下面前去嚎哭,别不信,他们做得出来”。
叶俊道:“是人就有弱点、痛点,只是你没有想到”。
沐青雪:“是什么”?
叶俊道:“孩子!你想想,这几家是怎么没落的?一家只有一个嫡传亲子,一家人使劲儿宠着、护着、爱着,孩子不长歪都对不起他们这么宠。三个孩子成功被宠成纨绔,只纨绔也就罢了,最起码的是非对错都不知道,在京都惹了多少是非,哪次不是用银子给填平了?
他们这样宠爱自己的孩子,咱要是把那三个纨绔抓了,偷偷藏起来,然后找个生人去跟他们要赎金,你说他们能不给”?
沐青雪一言难尽地看着叶俊道:“咱为何不能直接说让他们还了国库的欠银”?
叶俊:“因为他们借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还。如果咱们直接说了,你信不信他们会直接进宫找陛下哭诉,这左右为难的事儿,咱俩怎么能够丢给陛下去承担”?
沐青雪:“可是你这主意太过阴损,伤人继承人相当于刨人家祖坟,到时候咱这仇可就结大了”。
叶俊:“谁说要伤他们了?我自己也有儿子,我能做那事儿吗?我只需把这三个丢进花楼里,好好的醉生梦死几天,还不让他们花自己一分钱,出来后那三个只怕还要感谢咱们呢”。
沐青雪:“”没准儿你说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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