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城,深宫。一窝蚁 m.yiwoyi.com
玉门外,一长须文官正疾步走来。
金莹丝绸制成的官服通体暗金色,颇为内敛低调,但其胸前,繁密花纹围绕的振翅微摆的红顶白鹤,却让人难以挪目。
白鹤在纹路围成的框内,微微摆动双翼,长喙不时开合,好似要引亢高歌。
活丝钩织成的图案,正如生物一般无二。
红宝石文佩在其腰间左侧,正随着其步伐的向前而同步摆动着。
玉门前,通体红袍,面白无须的内侍见来人,躬身行礼,道:“太师。”
司马黯微微点头,道:“陛下可从章台下回来了?”
“回来有一个时辰了,太师稍等,奴才这就去给您通报。”
内侍弯腰曲背,迈着小碎步,速速进了内宫。
“三十九!”
“四十!”
“四十一!”
“啊……四十二!”
女声响彻着,其中夹杂着呻吟之声,其中饱含痛苦与煎熬。
可其仍在报数。
“四十三!”
……
内侍早已经见怪不怪,走至内宫门外,腰弯得更低了。
“陛下,太师正在玉门外等,是否召见。”
门内,一身穿行龙便袍,看上去不过三十几岁的汉子,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忒木尔微红的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耐,摆动着手中三尺左右的美人拍,并未立即回言。
暗刻满工龙纹玉髓杆闪烁着油润的色泽,顶部九龙头汇聚,咬着一方扣出密密麻麻小元宝状的镂空皮拍子。
足足九层魅蛇下腹皮,轻且韧,挥动起来,打到人身,发出的响声脆而有力。
使用特定的技法拍击在不同的部位上,可发出类似于雨打芭蕉,晨荷坠露,夏蝉噪夜,秋蛙鼓哀等等上百种拟声,这也是只有最顶级的美人拍才能做到的。
在其面前,浑身赤赤无物的美人,各处早已经遍布密密麻麻的红印元宝,头发沾粘在满是汗水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哀怨与痛楚。
“陛下……”
她轻呼一声,身子微微后靠,锁住其两腕的玉链受力发出玲玲之响。
“美人,这轮还没打够呢。”忒木尔宠溺得摸了摸她的头,眼神中有无限的怜惜。
“陛下,正事要紧,不可为奴家所耽搁。”
女声已经转为温婉,其眸子闪闪眨动。
她被四根玉链半吊着,上面两根玉链绷直,束缚脚腕的两根玉链坠在白皙的嫩足上。
忒木尔见状,更加放不下了。
他拿着美人拍,蹲下身来,双手捧起,玉链叮当。
其深深得嗅了一口,脸上满是欢色。
“走马章台寻此味,不知莲下早生香。”
“陛下……”
门外,内侍充耳不闻,深深得躬身,久未抬头。
直到内宫门开。
已经换上一身正黄龙袍的忒木尔,满脸威严,吩咐道:“召太师来偏殿见我。”
“是。”内侍细声细气得答言,后退九步,又一深躬,这才弯腰转身,迈着小碎步,奔向玉门。
忒木尔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前往偏殿。
才一进门,带着些许暖意的香气便扑面而来,殿内,四处香炉早已燃起,幽烟袅袅。
他坐到龙椅上,内侍将漱口的茶水送上,伺侯净口后,沏好新进上的秋八神。
忒木尔只品了一口,便随手放下,嘴内秋气萦绕,香聚而不散。
没一会儿,司马黯就躬身进来,先行了跪拜礼,口呼万岁。
“太师何须多礼,起身,赐座。”
忒木尔虚扶了一把,眼眸眯着,带着细不可查的笑意。
“多谢陛下。”
司马黯拱手道谢,只坐在内侍抬来的龙凳边上,仰视着忒木尔。
“太师可要向朕汇报些情况?”他开口问道,又端起了茶盏,轻轻吹拂,吸了一口。
“陛下,禁卫白虎军已经抵达西北前线地带,大左城内,平北军,镇北军已然开拔。”司马黯沉声说道。
“哦,左中定老匹夫终于舍得让他的队伍出来了吗?哼,乱臣贼子。”
忒木尔脸上带着些许的怒色,茶盏丢在桌子上,险些落地。
内侍不敢上前收拾,一个个寂寂不语。
“你们去吧。”
忒木尔对他们摆了摆手,内侍们全部退出。
“陛下,左中定派出的军队在大左城进行了整体换装,实力飙升,与科斯曼帝国军队,不知孰强孰弱,此番我们倒可以坐山观虎斗。”司马黯这才低声说着。
“嗯。”
忒木尔只点了点头,他看着司马黯,久久出神,接着道:“内外交患,朕心忧之,若能将西北一举拿下,外敌见我天朝国威,定然不战而自退。”
“陛下,此事尚且需宽缓一段时日,中州诸国虎视眈眈,左中定只可敲打,尚不能灭,驱狼吞虎,达到稳定,再徐徐图之。”
“但西北这两个军真能磕下科斯曼帝国的两个军吗?”忒木尔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急切,这也是他最为关心的。
“我们的队伍若不是全部撤的话,配合行动,这两個军能打科斯曼几个军。”司马黯诚然说着。
忒木尔闻言,沉默了。
半晌,他才低声道:“收复失地,平定北部,这种事岂能假借他人之手,舍掉左中定两个军,打疼科斯曼帝国,和约条件不会太苛刻。”
“再说,科斯曼帝国不过是想要些土地和贱民罢了,那就给他们。”
“宁与敌邦,不予家奴!”
……
白雾裹挟,空舰云出。
平北,镇北两个军搭乘空舰编队,出东关,穿秦岭,过中原。
千里奔行,北上,一路持续加速,没有丝毫停歇。
与此同时,科斯曼帝国,打下了大元北部的第一百座城池,
燕山关,朝廷北军撤离后,城池沦陷。
在以空间换时间的策略下,一座座城池几乎是被拱手相让的,燕山关也是如此。
城外,科斯曼帝国的空舰编队正在整顿阵型,投放地面部队。
科斯曼帝国的一个个步兵军团进驻城中,开始例行清理活动。
呼号,哀啼,不绝于耳。
妇女,是最先遭罪的。
高壮,多毛,鹰钩鼻,如狼似虎的科斯曼士兵,闯入一座座民宅,肆意凌辱,施暴。
这座以盛产皮革著称的城市,眼下,完全沦为了淫暴之城,罪恶之城。
没有人就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远去逃遁的空舰编队,带走了军队,权贵,富商大贾。
而留在城中的,只是普通的百姓。
沉默着的,无声无息的,大多数的人口。
战争,将人性中的邪恶放大到无以复加,放出了心中的恶魔,以及隐匿在基因中的兽性。
从来都是如此。
终于,清理完成了。
一堆堆尸首摆在街道上,衣衫不整的妇女,失去头颅的男人,残破身躯的儿童。
城池上空,科斯曼帝国的黑狼首旗帜迎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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