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动作比他更快,在那剑尖差点划破程京妤的皮肤时,一个不知从哪飞出来的小石子‘锵’地一声,击打在剑上。
剑从萧圣高手里弹开,掉落在地,他随即也彻底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京妤!”程京鹤揽着妹妹:“伤着没有?”
“没有。”
但是还是有一点吓着的,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傅砚辞。
对方将手收回袖里,似乎只是看戏的模样。
程玺被萧圣高的行为彻底激怒,他冷笑,环视了一圈四周,最后低头看向半躺在地的皇帝。
他说:“我竟然不知道,我鞠躬尽瘁半生,为的就是这么个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的人。”
卸磨杀驴,私通外敌,对他这个一辈子在为西楚驻扎在西北咧咧黄沙里的将军来说,心多凉只有他自己知道。
张太师频频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看着长大的皇帝,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已经年过九十,比萧圣高多活了半辈子,也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
皇帝多疑,尤其是三十以后,多疑的性格就越发加重。
前太子萧蘅,虽说该死,可是让他最终彻底失去机会的,也是由于萧圣高的性子。
有了萧蘅,现在又有程家。
他们这些为西楚奉献半生的老臣,又怎么不心寒?
赵太傅盘算了半晌,轻声开口:“程将军,陛下....毕竟还是皇帝,为了西楚的生计,委屈你——”
“委屈父亲不计前嫌,继续为西楚卖命么?太傅没有戎马半生的经历,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轻巧了?”
赵太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京鹤打断了,他显然也是怒极。
“可是你想怎么样?这是萧家的江山,难不成你真的要反?”
反这个字落地,周围清晰地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
如果程家反了,皇帝换人,那么西楚的历史就要改写。
他们这些曾经站过队的臣子呢?
又该何去何从?
难不成等着程玺将他们血洗?
西楚竟然有一日,会落到这个局面上....不知在外人看来,像不像一场笑话。
程京妤率先站出来为父亲发声:“做错了事不肯承认的皇帝,确实适合当皇帝么?我程家虽然不痛快,却也未必稀罕这个皇位。”
她清楚父亲的心思,若是他们想称王称霸,根本就不需要萧圣高这一击。
她的话令四周的许多人都纷纷松了口气。
程玺许久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却道:“对程家所做的事,他最好昭告天下道歉,否则我不介意拥护新帝。”
意思是他虽然不想自己当皇帝,但他完全可以令立新帝。
谁都不知道,程玺被逼急了竟然也是如此狠的一个人。
赵太傅脸色有些难看:“他到底是个皇帝,做错了事,我们敦促他改正便是,昭告天下,他往后还怎么面对世人?”
“那不是我要考虑的。”程玺的目的只有一个,他希望萧圣高能自觉自动退位。
不论如何,他们的君臣关系都已经走到头了。
而今日这出,是当着所有西楚的权贵朝臣闹开的,与公开也无异。
他手中握着三十万兵权,他倒是什么都不怕。
自己的性命和身后的将士生命都受到了胁迫,他若是还能不计前嫌,那未免太过圣母。
说完这话,也不管张太师和赵太傅会有什么反应,他直接带着程京妤离开了宴席。
所过之处,无人敢拦,纷纷让路。
一场宫宴,喜庆而起,黯然落幕。
萧圣高被抬着回了大殿,内侍才敢请了太医去看。
而几乎是在刚刚离开宫门那刻,消息不胫而走,沸沸扬扬地在京都全闹开了。
程玺握着程京妤的腕子,出了宫没有立刻走,而是——
等着一道墨青的身影慢慢走近。
傅砚辞的眼神在程京妤身上一转,甩袖作了个揖:“将军。”
“此刻就不必装了吧,傅殿下?”
程京妤心一惊,此时微微冷静下来了,才回味过来,父亲跟傅砚辞应该是一同赶回来的。
所以傅砚辞之前是去的西北?
她以为他顶多是派人相助,确保父兄无恙,没想到还亲自跑了一趟。
方才程玺当着众人的面,说蒙人相救,却没说是谁,幸而那时候也没有人细究这个。
但是他们在场几人都明白,这人就是傅砚辞。
对程玺来说,就算是聂文勋都没那么叫人惊奇,怎么会是傅砚辞?
这个在西楚京都以病弱著称,在大靖又非常不受宠的皇子,哪来的能力,在西楚境内,带着二千精锐救下他?
即便有,他又是什么动机?
程玺自认跟傅砚辞没有交情,在西楚境内有自己的精锐,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从前的低调,手无寸铁,都是装的!
“我不知道将军说什么。”傅砚辞微微一笑:“不过是恰巧而已。”
程京妤忙道:“爹!傅殿下既然帮了忙,您又怎么能如此迫问他呢?”
“我迫问他?”
程玺刚刚还为他闺女的手腕高兴,现下瞬间被气到了:“你再给我说一遍?”
真当他眼睛瞎了,没看见最初扔出那人头的时候,傅砚辞捂住程京妤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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