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
男人挑了挑眉,盯着医院门口出现的一大三小,不怒自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笔砚阁 m.biyange.com
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冯富春脚步停下了,他马上就眉开眼笑了。
本来他还在想,找什么借口跟这位盛京集团的总裁攀谈比较好。
现在,借口不用找了!
冯富春根本不等沈翩枝开口回答对方的问话,他笑呵呵凑上前:“沈教授是吧刚才在我薛伯的病房里,我们见过的!听说明天你要给我薛伯手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说话间,冯富春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沈翩枝自己人了。
他装作不知道贺厉存身份的模样,故作惊讶开口:“你是谁你是沈教授的朋友”
冯富春没敢往恋人的方面想。
毕竟,据他自己的渠道,他可是打听过了,盛京集团的总裁,目前未婚。
而这位沈教授连孩子都已经有了。
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过大,盛京集团的总裁,眼光再怎么差,也不可能看上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吧
冯富春的目光往沈翩枝惊艳的五官上瞄了一眼。
这女人确实漂亮啊。
不过可惜,连孩子都有了,做他冯富春的玩物还行。
老婆就算了。
这么想着,冯富春已经不自觉将沈翩枝当做了他的禁脔,甚至,还上前一步,将沈翩枝挡在了他的身后。
沈翩枝:“”
贺厉存目光微抬,目光直接越过冯富春,落在了沈翩枝的身上,等着她跟自己介绍。
沈翩枝皱着眉,直接拉着三个孩子绕过冯富春,走到了贺厉存身边:“我们走吧,我跟他不熟。”
贺厉存:“好。”
看他们要走。
冯富春着急了。
这可是跟京城第一集团攀附的好机会啊!
错过了这次,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见上盛京集团总裁的面都不一定了。
冯富春上前就准备拦路:“沈教授,你怎么能说跟我不熟呢我们刚才不是才见过的吗沈教授,你别走啊,我们——”
冯富春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贺厉存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让开。”
紧紧两个字。
硬是让冯富春吓得屁都不敢放了。
强大的威压让冯富春忍不住颤了一下,脸色变化间,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往后退了几步。
贺厉存没理他。
上前,亲自为沈翩枝开了车门,扭头深深看了一眼冯富春后,转而也跟着上了车。
在这辆黑色红旗牌轿车离开后。
原地。
冯富春才缓过神来。
他的摸了一把额头,冷汗都已经沁满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的双腿几乎都站不稳了。
他盯着那辆开远的黑色轿车,喃喃自语:“这女人跟盛京集团总裁的关系,看上去不一般啊……这女人跟薛家又认识……”
说到这里,冯富春已经开始心惊肉跳了,他面色惨白:“不好,我得回去,赶快告诉父亲!”
几乎不敢停留,冯富春连滚带爬迅速回了车上,命令司机,立刻回冯宅!
另一边。
红旗牌的黑色轿车上。
气氛有些压抑。
贺厉存板着脸,抿唇开口:“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么”
沈翩枝神色茫然:“什么”
“跟我约定好的下班时间,你难道忘记了么,今天你多加班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贺厉存抿着唇,眼底明显带着不悦:“为什么没有提前跟我打招呼”
“就因为这个,你要跟我生气”沈翩枝哭笑不得:“贺厉存,你是小孩子么这种事,有什么可生气的。”
贺厉存继续板着脸:“我不是生气。”
沈翩枝笑起来:“那是什么”
贺厉存一言不发,紧紧抿着唇,咬牙都不肯说出藏在心底的担心二字。
一个小时之前。
他在沈翩枝应该离开医院的时间,给她拨了电话,她没接。
他给黄老拨了电话,黄老也意外地没接电话。
有一个月之前的前车之鉴,他真的没办法控制住不担心她。
别想安静下来,贺厉存的幽怨似乎能填满整个空间。
沈翩枝微微一笑,握住他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的手:“我答应你,下次加班,我一定先给你发消息。”
贺厉存的拳头稍稍松缓了许多,他的脸还是冰冷的:“看在你认错态度还不错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坐在车厢最后一排的三小只,悄悄松了一口气。
沈翩枝笑容扩大:“好啊,那就谢谢夫君了。”
贺厉存一怔,他抬头看她:“你叫我什么”
沈翩枝重新看向正前方,脸颊上带着浅浅红晕:“没听见就算了,也没什么。”
“不,你再叫一遍。”贺厉存紧紧攥住她的手,目光炙热:“你刚才,叫我什么”
“夫……君。”沈翩枝的声音低下去,她弦长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她第一次叫人这两个字,还真有些不习惯。
老公这两个字,她觉得更加羞人。
夫君这两个字,还稍稍好一点。
贺厉存却已经激动得喜形于色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再叫一遍好不好想听。”
“贺厉存,孩子们还在呢,你能不能严肃一点。”沈翩枝脸颊上的红晕更浓,手掌从贺厉存的掌心抽回,迅速转移话题:“你呢你下午在忙什么我听说,今天下午,你派别人接的孩子”
贺厉存嘴角上扬,握着她手掌的手轻轻捻着她的手心,丝毫没有回答她问话的意思:“怎么办,已经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跟你回房间。”
沈翩枝又羞又急:“贺厉存!”
“好,不说了,我夫人害羞了。”贺厉存心情大好,直接揽住沈翩枝的腰,将她搂进怀里,任她怎么挣扎,也不肯放手。
坐在后排的三小只,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回到厉园。
沈翩枝陪着孩子们吃过饭,询问起今天在幼儿园感受怎么样时。
小年来精神了,她兴奋将今天在幼儿园里发生的一切都巨细无遗地讲给了沈翩枝。
在听到今天幼儿园进行了入园考试后,沈翩枝不以为意补了一句:“考试怎么样”
毕竟只是幼儿园的考试,沈翩枝还不至于太在意。
只是,她随口的一句询问,却让小年整个小脸蛋都萎靡了下来。
小丫头拉着小脸,奶呼呼回答:“妈咪,年年考得不好。”
沈翩枝意外了。
女儿虽然不如小天跟小寒两个男孩子,对学习更加感兴趣。
但小年的知识储量,沈翩枝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放下筷子,刚准备问话。
贺厉存给小年夹了一筷子菜,插话:“不好没关系,争取下次进步。”
见到这一幕,小年都快感动哭了,她泪眼汪汪望着贺厉存:“年年没有考好,爹地不生气嘛”
“一次考试而已。”贺厉存神色平静,抬头看向沈翩枝:“我相信,你母亲也不会生气的。”
小年更感动了。
呜呜呜,她的爹地好好,不光不生气,还护着她!
呜呜呜呜呜呜,她要守护全世界最好的爹地!
沈翩枝则是觉得好气又好笑,她看了贺厉存一眼。
这家伙,当她是那种迂腐的老古板么
她还不至于因为女儿考砸一次,就批评孩子。
沈翩枝吐出一口,重新看向女儿:“试卷在哪让妈咪看看,好嘛”
小年支支吾吾将一张皱皱巴巴的试卷拿给沈翩枝,小脸已经变得煞白。
她只考了9分……
呜呜呜,她真的考的好低哇……
在小年已经准备好接受沈翩枝的批评时。
守在一旁,随时准备伺候的李妈,也担心沈翩枝真的会批评小年,不忍心开口:“沈小姐,小小姐年纪还小,又刚刚开始念幼儿园,考得不好也正常,我儿子小时候考试,经常都考零分的,就这,也没耽误他以后念大学。”
沈翩枝没出声,接过卷子,在看到上面的分数后,她安静了。
见状。
小年的小年更加苍白。
而李妈则是已经准备想办法劝导了。
贺厉存抿着唇,看她:“没及格”
沈翩枝无奈抬头,看向女儿:“这就是你说的,考得不好吗”
她将试卷展开,放在桌上。
9分的红色数字,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贺厉存绷着的表情,忽然就染上了一抹笑意。
一旁的李妈也松了一口气,笑呵呵开口:“小小姐,这分数多好呀,你怎么还说考得不好呢”
沈小年委屈巴巴回答:“可是……可是年年应该拿一百分的……妈咪,爹地,对不起,年年这次没能拿一百分……”
沈翩枝哭笑不得:“我有说过,一定要你拿满分吗”
小年可怜巴巴摇头,水汪汪的眼睛里,眼泪已经在打转了:“可是年年想考一百分,年年想让爹地跟妈咪骄傲……年年真是太笨了,这种试卷都智能考9分……年年也帮不上妈咪的忙,年年是最没用的孩子。”
小丫头越说越委屈,眼泪也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落下来。
这是沈翩枝,第一次听到女儿这些话。
她却并不觉得欣慰,反而皱起了眉:“谁告诉你,不能考满分,就不是妈咪的骄傲的”
沈小年摇摇头,抹着眼泪,不肯说话,倔强得没有哭出声,只是红着一双眼睛,望着沈翩枝。
沈翩枝双手放在女儿的薄弱瘦小的肩膀上,认真说下去:“你记着,你是我沈翩枝的女儿,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知道吗不管你考多少分,不管你是否优秀,你永远都是妈咪的骄傲。”
沈小年终于按耐不住,直接就哭出声了。
小丫头到底只是一个还不足四周岁的小朋友,她扑进沈翩枝的怀里,眼泪跟鼻涕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呜呜呜呜,妈咪,可是年年比哥哥们笨好多呀……年年也想跟哥哥们一样,可是年年怎么学,都学不快,年年太笨了……妈咪不讨厌这么笨的年年嘛……”
小丫头越哭越伤心。
别人都以为她是爹地跟妈咪的小公主,想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别人怎么会知道她的烦恼呢。
有两个这么优秀的哥哥,她的压力真的好大哇。
她也想成为爹地跟妈咪的骄傲,她努力学习数学,努力学习医学知识,可是越学习她就越发现,她根本不可能像哥哥们一样,成为妈咪的帮助。
这些真的好难呀……
小年哭得伤心,眼泪鼻涕蹭了沈翩枝一身。
她好笑望着怀里哭成一个泪人的小年,无奈拍着她的背:“你是妈咪的宝贝,你已经很棒了,我们的年年,已经很让妈咪骄傲了,以后你不想学数学,妈咪就不强迫你学了,我们年年想要成长为什么样的人,妈咪都会无条件支持。”
就像小天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这件事,沈翩枝也从未强求过。
她知道,儿子现在的声带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只是他自己不想开口而已。
她愿意接受这样不完美的儿子,也愿意接受小年身上的不完美。
小年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抬头:“那年年以后成为一个没用的笨蛋,妈咪也会支持嘛”
沈翩枝温柔一笑,点点头:“妈咪现在已经赚了很多钱了,我们年年以后什么都不想做,妈咪就养着年年。”
刚停止了哭泣,小年又爆哭不止了。
看到这一幕,一直看着小年长大的李妈也不禁红了眼眶,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
贺厉存咳嗽一声,打断他们之间的煽情:“好了,该吃饭了。”
……
冯宅。
冯富春急匆匆出现在宅子大厅时,他的父亲冯万国正在客厅议事。
见到儿子回来,冯万国笑呵呵放下茶杯,开口:“富儿,怎么样,让你去医院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薛显仁的大限,应该到了吧”
冯万国的话落下。
陪他坐在大厅的另一名中年人,笑着开口:“哈哈,我魏子商提前恭喜冯兄,马上就能成为京城第一家具大亨了!”
冯万国假模假样作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可惜了薛显仁,他这一死,以后京城的家具市场,就再也没有我的对手了,真是可惜啊。”
说着,冯万国再次抬头:“富儿,怎么不回答为父的话薛显仁的病,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冯富春满脸焦急:“爹,这薛家,我们恐怕得罪不起了!”
冯万国脸上的惜才之色瞬间烟消云散,他手掌紧握成拳:“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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