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老鲁,兄弟会的人已经过来了。”叶信说道。
“来过了?”鲁药师一愣,随后脸色陡然转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随后急声问道:“主上,你见到兄弟会的人了?几个人?他们说了什么?”
“只有一个,应该是松山城里兄弟会的头目。”叶信说道:“他来只是想确定一下,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能拿出伪丹。”
“然后呢?”鲁药师追问道。
“我给他看了,他就走了。”叶信说道:“我和他约定明天清晨一起动身去追赶天瑞山的车队,老鲁,明天或许会很忙,你早点去休息吧。”
鲁药师呆愣片刻,悻悻的点了点头,随后向外走去,在他拉开房门的时候,脚底下突然打了个软,险些栽倒,然后他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已布满了冷汗,后背的衣衫也几乎被汗水浸透了。
“鲁大师怎么了?”月奇怪的问道。
“他被吓坏了,听到兄弟会的人找到这里,他才明白自己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叶信顿了顿:“还好吧……至少他的心思很灵动,不愚笨,多历练历练,长些经验,或许以后能挑起些事情来。”
说完,叶信的视线转到了月的身上:“月,你也去休息,如果还有精力,就参悟参悟我教给你的那几种法门。”
“是,师尊。”月犹疑了一下:“晚上……真的安全么?要不然我今夜就不睡了,盯着外面……”
“用不着,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叶信摇头道。
此刻,魏东山已缓步走进了客栈对面漆黑的小巷中,几条人影如鬼魅般从两侧走出来,站在魏东山面前。
“大哥,怎么突然让我们撤出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那姓鲁的能拿出十颗伪丹,而且一点不肉痛,他后面的人肯定是一个难得一遇的金主。”另一个声音说道:“大哥,你不是要放弃吧?”
“最好是想清楚一些,做下这一次,我们在三、五年之内应该是不再缺伪丹了!”
魏东山沉默片刻:“那个人并不好惹!”
“嘿嘿……这里可是松山城,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那小子再厉害,也得乖乖由我们拿捏!”那沙哑的声音说道。
“人家根本没有把我们松山城放在眼里,别说我们了,就算是天瑞山,他也一点不在乎。“魏东山沉声说道:”你们跟着我都有十几年了,可曾见过我有走眼的时候?!“
“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一个声音说道。
“他盯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盯着一个猎物,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魏东山说道:“只有一个人又怎么样?他是大修,而且不是普通的大修!如果真的惹怒了他,恐怕我松山城转眼就要受血光之灾。”
“大修……”那几条人影同时变得沉默了。
“我已经应允了他,明天清晨,帮他拦下天瑞山的车队,不过他也答应我,会亲自出手对付花非花和季长泰!”魏东山缓缓说道:“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如果那小子真的是从天字号宗门走出来历练的修士,身上肯定藏着无数异宝,做成了这一笔生意,我们完全可以离开兄弟会,远走高飞,去别的地方快活。”
“嘿嘿嘿……我就知道,以大哥的胆量,是绝不可能变成怂包的!”那沙哑的声音笑道。
“但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们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魏东山说道:“这一次天瑞山是让花非花、季长泰两位长老带领年轻弟子们到白翁岭历练,不过出了些岔子,天瑞山的年轻弟子们损失过半,花非花和季长泰两位长老也受了伤,据我所知,花非花已变成了瞎子,季长泰的右腿几乎被废掉,所以你们小心一些,他们是没机会伤到你们的,最后那小子会出面对付花非花和季长泰,我们正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大哥,我们现在不如去找花非花和季长泰两位长老聊一聊,他们知道有人要谋害他们,一定会非常生气,我们就能与他们合作布下一个局了。”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为了十颗伪丹拼命,太不值得了,把那个金主放倒,才是正理。”
“你以为我没想过?”魏东山苦笑道,随后他放低了声音:“天瑞山此次派年轻弟子历练,会输得这么惨,可能是岭下城那边的弟兄做了手脚,花非花和季长泰对我们兄弟会正是恨之入骨的时候,他们根本不会相信我们的话。”
“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所以啊,我不想最后闹得竹篮打水一场空。”魏东山说道:“如果那小子干净利落的杀了花非花和季长泰,我们就要乖一些,千万不要去惹怒他,如果那小子与花非花、季长泰斗得两败俱伤,我们或许有机会暗中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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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魏东山早早来到了客栈,并带来了几辆马车,等叶信带着鲁药师和月进入马车后,魏东山命令车夫赶着马车直向松山城的南门行去。
第一辆和第三辆马车内都是兄弟会的修士,叶信和魏东山还有鲁药师、月都在居中的马车内,鲁药师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街景,突然说道:“我们好像跑错方向了吧?天瑞山在松山城的北面。”
“我知道。”魏东山笑了笑,他本来是懒得理睬鲁药师的,但有叶信在,他的态度必须要显得很友好:“不过……老鲁,天下没有真正的傻子,你以为天瑞山的修士都是摆设么?听说花非花和季长泰长老都受了些伤,他们肯定保持着高度警惕,或许在北门附近,就有天瑞山的修士在暗中盯着,如果发现我们兄弟会的人出了北门,你以为他们会怎么想?”
鲁药师沉吟了一下:“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免贵,姓魏,城里的兄弟给我几分面子,叫我一声东山大哥。”魏东山笑着说道。
“原来阁下就是一枝东山?”鲁药师露出惊诧之色:“久仰久仰!”
“客气客气。”魏东山说道,随后他反手从怀中取出一卷纸,在地毯上打开,原来是一幅山川地图:“兄台,我准备在这个地方设下埋伏,过了岭是泾河,我早派人去了码头,如果有人要过来,全都给我挡住,或者让他们顺着泾河走水路,也是能通往松山城的,岭的这边我也留了些人手,有人要过岭的话,全部要绕路走。“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在岭上设置了阵图,如果让人无意触动了禁制,不止是打草惊蛇,我那些阵图也白白浪费了。”
叶信看着地图,他对魏东山的计划并不关心,反而对这张地图很好奇。
地图上的山川河流,标记着不少记号,有的画着圆圈,有的画着叉号,有的地方还标注着几行小字。
“你这张地图送给我吧。”叶信说道。
“好啊。”魏东山不想触犯叶信,下意识的应道,等他的视线转到地图上,脸色陡变:“兄台,你想要地图的话,我们兄弟会多得是,我回头就让人把地图送来,这张地图可不行……”
说完,魏东山就要把地图卷起来,只是他刚刚一动,一只手已按在了地图上,他抬起头,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叶信。
“我昨天说的话,好像东山兄已经当成耳边风了。”叶信淡淡说道:“我最恨不讲信用的人!”
魏东山心中无比恼怒,可情势比人强,他为了显示自己的光明磊落、诚信合作,特意一个人与叶信坐在车厢内,如果叶信翻脸,他是第一个倒霉的。
“兄台,这张地图是我的一个长辈留给我的,我用别的地图送给你不行么?”魏东山用干巴巴的声音说道。
“我只要这张地图。”叶信说道:“因为它和我有眼缘。”
这叫什么理由?魏东山愈发恼怒了,他向来强势,只有他欺负人的份,谁敢骑到他头上撒野?可叶信就像是他的克星一样,让他接连吃瘪,还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是不是要对叶信下手,魏东山原本是犹疑不决的,现在受到叶信的压迫,他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了。
不过是现在你身上暂存一会儿罢了!想到这里,魏东山神色转缓,随后发出郎笑声:“既然兄台如此喜欢,那就送给兄台了。”
“多谢。”叶信说道,他拿起地图仔细端详着,鲁药师也凑过来看地图,其实他是借着自己身体的遮挡,不停的向叶信使眼色,那意思很明显,我们是和兄弟会合作的,干嘛这样欺负人?
叶信只当看不到,随后用手摆了摆,示意鲁药师靠边,随后对魏东山说道:“这上面的圆圈是什么意思?”
魏东山气得眼前直冒金星,但没办法,现在绝对不能惹怒叶信,也不能让叶信产生警觉,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摇头道:“不知道,我的长辈没有告诉我。”
“我很喜欢解谜。”叶信笑眯眯的说道:“应该到圆圈标注的方位找一找,或许就能找到答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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