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世间万物也遵循自然规律进行着生老病死的轮回。
画面定格到四九城的一个小小的合院当中,这里的居民们起床洗漱,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许大茂也挤在出行的大部队当中,他微微低着着头,黑着脸,一双眼睛甭管看向谁都透露着阴险和狠辣,仿佛周围所有人都和他有仇。
孤身一人没了依靠的许大茂本以为通过自己的改变能够震慑到一部分人,但是直到他走出院门,穿过巷子,和大部队分道扬镳时也没人注意到他。
这让许大茂差点把肺都气炸了,原来他在大院里根本就没有存在感,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没人会关注。
“好好好,就这样对我是吧,敢小瞧我,无视我,看来我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还真当我只会虚张声势!”
许大茂咬牙切齿的放下狠话,但又不得不加快脚步赶往上班的地方,今天他被派到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去张贴画报,如果不早点到现场,怕是要半夜才能收工回家。
张元林家中,一家子人陆陆续续起床。
负责送何雨水上学的一大妈送顺路赶了趟早集回来,这时候张元林也在差不多的时候起床洗漱,一大妈见状放下买回来的东西,然后系上围裙往厨房里走。
“起来了啊,我这就去做早饭。”
张元林点点头,然后注意到一大妈买了一些布料回来。
“一大妈,又准备给怀国做衣服?”
厨房里的一大妈应了一声,笑着说道:
“是啊,我赶集的时候看到有人摆摊,东西很不错,就顺带买了点布料准备给小张怀国做几件衣服,因为小孩子身体长的快,先前做的衣服穿不了太久就得换。”
在跟着秦淮茹找到裁缝铺老板娘拜师学艺后,一大妈的针线活是越练越好,缝制的衣服也特别精致,等做完再让手艺更为精湛的秦淮茹锦上添花,这样让孩子穿出去大人见了都要羡慕眼馋。
寻常老百姓想要一件新衣服只能等过年,倘若这一年收成不好,家里的余粮余钱不多,那新衣服更是不可求的奢望,不管怎么说肯定是吃饱肚子摆在第一位。
但到了张元林儿子这里,基本上两三个月就会有一件新衣服穿,而且还都很好看很醒目,可不得羡煞众人,大院里的小孩子更是眼红的晚上觉都睡不着。
张元林知道这是一大妈的一番好意,毕竟手工做衣服挺费劲的,可他也不想孩子在这么小的时候就受人瞩目。
“咳咳,我的几个朋友说要送一些小孩子的衣服过来,所以一大妈你不用这么辛苦的做衣服,要我说啊,孩子这么小就应该穿些旧衣服,倒不是我迷信什么保平安有福气之类的东西,只是我觉得他这么小就一直有新衣服穿,怕他被人惦记。”
听到张元林的这番话,一大妈立马停下手里的事情跑出了厨房,脸上满是紧张感。
“啊?不给怀国做新衣服了?就小孩子穿的应该没事儿吧?我前几天才做了两件新的,正准备洗洗给怀国穿呢!”
在一大妈心里,她把张怀国当成自己亲孙子看,所以才会不怕麻烦不怕累的亲手做那么多件衣服,但现在听到张元林说不好,她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张元林愣了一下,心想你也太勤快了,才做好的衣服还没穿上呢,就又去买了布料准备做新衣服,亲孙子估计也就这待遇了吧。
在心里吐槽完,张元林还是想让一大妈就此作罢,不要再折腾了。
然而张元林话还没说几句,秦淮茹也跟着起了床,然后直接走到二人面前。
“一大妈,元林说的是不错,穿的太好了容易引起别人的妒忌,大院里的孩子想要一件新衣服就只能过年,可到了怀国这儿,几个月就一件新的,别说孩子了,大人都眼馋的很。”
张元林在边上点头表示附和,虽然这样做会打击一大妈的积极性,但是为了孩子健康安全的成长,必要的时候肯定要狠下心的。
见张元林夫妻俩如此态度,一大妈也只能是一声轻叹,选择了妥协。
和那些思想固执,不肯退让的老年人不同,一大妈懂分寸知进退,这和待在别人家没关系,主要是一大妈认可张元林夫妇的为人,知道他们俩的判断和分析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不是随口一说。
但紧跟着秦淮茹又看向了张元林,抱着双臂说道:
“不过你也不能把怀国被关注的原因全部赖在一大妈身上,要我说啊,这事儿你得负一半责任。”
张元林微微歪头,满脸问号。
“啊?”
边上的一大妈也来了精神,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秦淮茹没有卖关子,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天你提前下班,带着怀国来接我,刚好被我厂长看见了,她就问我怀国身上穿的衣服是谁设计的,看上去比那些外国人设计的衣服还要洋气,还说过几天没事儿了要找我好好聊一聊。”
听到这话,一大妈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呀,真没想到元林这么有才能,在设计衣服上也很有天份呢!”
原来每次一大妈做衣服的时候,张元林看到了就会忍不住指点几下,一大妈又特别相信张元林,尽管是她从没见过的款式和设计,但只要是张元林说的就会照做,一点质疑都不会有。
说着,一大妈转头再次钻进厨房替张元林夫妇忙活早饭,既然给怀国做新衣服的事情说清楚了,那她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站在这里,剩下的那都是他们夫妻俩的事儿。
见一大妈离开,张元林在八仙桌边上坐下,然后皱眉问道:
“媳妇儿,这事儿你没跟我说过啊?”
秦淮茹摊了摊手,说道:
“我也在等我厂长找我谈话呢,如果她要见设计衣服的人,我肯定要和你说,去还是不去得你决定。”
张元林听罢越发觉得苦恼了,也在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懊悔,他应该早点提醒媳妇和一大妈的,当然自己也要提前注意,结果现在这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事儿,邻里之间的羡慕嫉妒都好说,大不了后面给孩子穿的朴素一些,可秦淮茹领导也开始关注了,这事儿又该怎么解决?
在张元林的商业规划当中,时尚肯定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将来大家吃饱喝足有了闲情逸致和额外的钱,时尚跟风就成了花销的重要战略区域,但这原本是打算到了改开以后,国内和世界正式接轨后再有所行动的。
只是让张元林没想到的是,这会儿已经被四九城最大的纺织厂的厂长关注到,而且厂里还有负责出口业务的部门,难不成厂长问起来直接装聋作哑?
毕竟时代不同,被人关注到了再想当缩头乌龟就很困难了,除非一开始就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独特之处。
一番苦恼过后,张元林伸手抓了抓脑袋,然后抬头说道:
“淮茹,这样,如果厂长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胡乱做的,反正不是拿去卖,给自家孩子穿,顺便练练手。”
秦淮茹听后愣了一会儿,然后指着门口正挂在竹竿上晾晒的衣服,说道:
“老公你瞧瞧,怀国正在穿的就有好几你设计的衣服,照你这么说,他以后都不能穿了,不然我还得到处跟人解释。”
张元林顺着方向看去,片刻后一声长叹,点头说道:
“是的,以后都不能穿了,今天我去弄点干净的旧衣服来,后面再要给他做衣服,要么等过年,要么把旧衣服改一改,趁着孩子年纪还小没什么记忆,新衣服的事情要趁早解决掉。”
考虑到张怀国再过两年就要去上学了,新衣服的问题必须尽快处理,不然等张怀国去了学校,到时候被同学老师关注到,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秦淮茹听话的点了点头,没有对张元林的决定有丝毫的质疑,两人过了这几年的日子,秦淮茹对张元林的言听计从早已成了习惯,反正这一路走来,经过各种事实验证,听张元林的话永远不会错。
没一会儿,一大妈端了两碗热腾腾的饺子出来,这是提前准备好了饺子馅,然后现包现煮的。
见张元林夫妇开始吃饭,一大妈在边上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坐下,然后微微皱眉道:
“元林,早上我赶集回来,刚好和许大茂在巷口碰了个面,不过他跟我走的反方向,他没看见我,但我听见他在自言自语,说着一些特别狠毒的话,什么要给谁一点颜色瞧瞧,不然都以为他在虚张声势什么的。”
在不慌不忙干饭的张元林听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回答道:
“那应该跟咱们没关系,最近我们和许大茂压根就没有接触,以前往来的也不多,所以一大妈您别担心,也别多想,闹不到咱们头上来。”
一大妈也是好心,在发现许大茂的不对劲后赶紧过来提醒,免得被许大茂玩阴的算计。
但张元林对许大茂这种下三滥的跳梁小丑一点关注的兴趣都没有,就算许大茂要动歪脑筋又如何,张元林有的是办法让他自讨苦吃。
“哎哟,这院里的年轻人就没几个干正事儿的,平时听他们讨论说想娶媳妇儿,结果一个个的不是混吃等死,就是偷懒玩乐,还有的就是相互算计,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提升自个儿呢?”
说着,一大妈抬头看向了张元林,然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还是元林你这样的孩子好,有能力又懂事儿,也就是你父母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然我肯定要写信给他们,告诉他们你现在有份好工作,还娶了个好媳妇,又生了个大胖小子,我相信他们知道了这些事情后一定会想尽办法赶回来见你的。”
张元林吃完最后一个饺子,满意的呼了口气,接着轻轻摇头道:
“一大妈,我觉得有您在就可以了,家里的这些琐碎的事情您照顾的很好,说心里话您就跟我亲妈似的,有您在我就满足了。”
听到这话,一大妈立马脸色一变,严肃的说道:
“元林啊,你可不能这么想,我是我,对你再好也比不上生你的父母啊!”
张元林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心里却想着你说的我都懂,只不过我父母正在为国家干大事儿,可不能去打扰他们。
接着秦淮茹也吃好了,一大妈见状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同时又提醒道:
“甭管许大茂是不是想找咱们的茬,反正他那个样子被我见着了,你们俩都要当心些,他现在是个光杆司令,名声面子什么的都不在乎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出来。”
张元林笑着说道:
“放心吧一大妈,许大茂要搞事情也是找院里的人,要不给院里的邻居们提个醒?”
一大妈闻言哼了一声,摇头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管了,这个院儿我就管咱们家,别人与我无关!”
脾气再好的人也是有忍耐度的,一大妈之前在易中海家受了委屈,在大院里又受了冷嘲热讽的白眼,只有在张元林家才感受到温暖,对她而言,这个大院只有张元林家是有温度的,其他的住户和外头那些冷漠的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收拾好东西,张元林和秦淮茹回屋又看了一下正在熟睡的儿子,然后才一起出门上班。
路上,张元林骑着自行车,秦淮茹在后座搂着张元林的腰。
“老公,你说咱们的孩子以后会做什么?”
张元林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道:
“这谁知道,反正我们就想办法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和学习环境,至于将来能有怎样的成就,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张元林在心里已经把大儿子将来的路规划好了,毕竟张元林的目标是打造出一个链接全球各国的超级商业圈,把盘子搞这么大没帮手怎么行,亲儿子肯定比外人更值得信赖。
把媳妇送到目的地,再次交代她如何去敷衍厂长后,张元林转头去了轧钢厂。
作为一名在编的机修工,迟到早退这事儿可以有人罩着,但拿着工资不干活就说不过去了。
张元林清楚自己能无视规则的前提是要把轧钢厂各车间的疑难杂症处理掉,所以隔三差五的张元林就会回到轧钢厂的维修部点卯签到,顺便去各车间溜达一圈,帮忙解决有问题的机器设备。
轻车熟路的搞定所有工作,张元林回到部门和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同事们聊了会儿天,然后发现他们一个个的面对自己十分谨慎小心,说起话来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放松直接。
对此情况,张元林并没有生气,他知道同事们如此表现只是单纯的怕招惹到自己,毕竟轧钢厂的圈子里已经处处流传着关于自己的种种传说,其中有实打实的成绩,也有越传越离谱的强大背景和靠山。
把这些或真或假的信息集中在一起,张元林就变成了一个连厂长都不敢得罪的人,事实上也是如此,厂长都是给娄家打工的,然后娄半城又十分重视张元林,就事论事,厂长还真不敢招惹张元林。
既然事出有因,张元林肯定没有生气的必要,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呆够了的的张元林和同事们告辞离开,下次再见又得等些日子了,除非有哪台设备出现紧急故障并且着急使用。
完成了个人使命后,张元林看着还有时间,他没有选择去兄弟单位或者国科院拜访那些正在进行项目的技术员和研究员,而是去了四九城几所有名的大学。
小孩子长得快,现在已经能走了,也差不多要开始为早教做准备,因为这个年代的人都在为吃饭头疼,几乎没人关注孩子的教育问题,张元林在这方面决不能随波逐流,但是又不能像新衣服那样表现的过分醒目,于是就来到了现在的大学寻求帮助。
作为一个从未来而来的人,张元林肯定是有想法的,只是他不想暴露自己,便打算找一些大学教授来帮忙做一些早教相关的课本,自己再根据内容稍作修改。
不管怎么说,孩子得保持一部分当代的思想,学习当代的一些文化知识,不然就很难融入到学校里去。
进步归进步,本质却不能忽略,否则就是露出破绽被人质疑,不同时代的文化和思想的碰撞还是挺可怕的。
所以说当爹是不容易,为了孩子茁壮成长的同时还得考虑到安全,属实是绞尽脑汁了!
连续拜访了十多名老师和教授后,张元林自制了一套早教课本,接下来就是找到合适的时间点开始一对一教学。
春去秋又来,时间溜的飞快,不知不觉小张怀国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三个生日。
三岁的孩子已经是能跑能跳能交流对话了,而且这个时候的孩子思路清奇,经常会说一些让人捧腹大笑的话来,所以十分讨人喜欢。
再说小张怀国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长相十分标志好看,配上奶里奶气的声音,即使是穿着旧衣服,不管走到哪儿也还是会引人瞩目。
说是个小万人迷也不为过,初入幼儿园的小张怀国被老师如此评价道。
这天张元林和往常一样提前下班,然后去几个工厂联合创办的职工幼儿园接孩子。
见到爸爸来接自己,小张怀国开心大笑,蹦跳着从老师身后跑了出来。
一把将儿子高高抱起,张元林和老师打过招呼后离开,然后看着儿子头上的小红花,笑着说道:
“儿子,今天又被奖励了一朵小红花啊?”
小张怀国点点头,得意的说道:
“对,老师教唱歌,我比同学们唱的准,唱的好听。”
张元林夸赞了两句,说道:
“那你唱给我听听。”
小张怀国一点不带犹豫的,扯着嗓子就开唱,歌词内容是歌唱祖国,声音带着稚气却十分有力,听的路人都鼓掌称赞。
这就是把孩子自信心培养起来以后的效果,敢想敢干,从不怯场。
当然了,这一唱,也就跟这个时代接轨了。
回家的路上,张元林带小张怀国去了一条古街买东西,各种小吃玩具琳琅满目,看的小张怀国两眼放光。
“今天你生日,东西随便你挑,但是总价不能超过一只老母鸡的钱。”
张元林停好车子,说明情况,并用手指了指街头卖鸡鸭的铺子。
小张怀国刚开始愣了一下,明显是在琢磨怎么个意思和流程,但很快他就行动起来。
先是小跑着去了卖鸡鸭的铺子问清楚了老母鸡的价格,然后就撒丫子在古街上蹦跳挑选了。
张元林跟在身后不说话,但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因为他看到了儿子扳着手指头在做算术,核算这些东西的总价有没有超过老母鸡的价格。
这就是张元林独特的教育方式,甭管是遇到什么情况,都要让孩子先学会审题再做题,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孩子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不会乱了方寸。
没多久,小张怀国想要的东西全部挑好了,张元林听着他把所有的东西算了一遍,在确定没有超预算后,也是信守承诺的付了钱。
在当下,买一只老母鸡的钱去买零食玩具可以买一大堆,所以小张怀国是满载而归,差点张元林的自行车龙头都不够地方挂了。
就这样,张元林带着儿子回到大院,把院里其他孩子羡慕的口水顺着嘴角留下,这时候已经没人关心谁丑态百出,因为大家都是一个样。
张元林带着儿子摆这么大的阵仗回来,除了孩子们看傻了眼,大人们也都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一向以精打细算过日子的阎埠贵首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他在屋子里看向窗外的张家父子,撇着嘴说道: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还真是这样,以前张元林就喜欢这样显摆,现在他儿子也是一个样儿,瑟什么呢,你看他把阎解旷和阎解娣兄妹俩馋的,看的真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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