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一廉死前,见到了一名女子!
陆铮铺陈纸笔,将姤卦卦象再画了出来。
五阳一阴,内卦为巽。
巽为长女。
“他见到的莫非是扈如心?”崔礼礼皱着眉。
陆铮摇摇头:“扈如心在城内,黄有德又是其心腹,怎么会专门跑到城外相见?”
长女。
两人四目相对,脱口而出:“长公主!”
巽先天位主西南。谌离又在芮国西南之处。
怎么看都剑指长公主。
“长公主已过半百,远居谌离,此次我迎接使臣,随行人员中并未见到她。”陆铮有些迟疑。
“若真是长公主。你预备如何做?”
“螳臂当车、以卵击石。”陆铮将画着卦象的纸揉了揉,扔进暖炉里。火苗很快将那纸焚得一干二净。
崔礼礼勾起唇,肆意地笑着:“蚍蜉撼树。”
正如她筹谋那么久,给扈如心设下圈套。
上谋其命,中谋其运,下谋其身。
总要啃下一块肉来。
陆铮看着她,那笑容如上好的饴糖,甜得进了心脾,舒展了四肢百骸。
他长叹一声,长臂一展,将她捞入怀中,紧紧扣着。
哪怕她将来又有了别人,至少此时,他们心意相通。
争什么天长地久?
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崔礼礼被他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想推又推不开。闷在他肩窝里唤了一声:“我该走了。”
“元阳公主舍不得你,再多留一晚。”
“元阳公主的娇客那么多,何须我陪?”
陆铮将她放在桌案上,手钻进那长袍中,一个一个地点着数着:“今夜这九个娇客,要轮番伺候我。”
崔礼礼惊得直起腰来,闪躲着。
其他的倒也罢了,那什么还是算了吧:“八个,你明明跟何景槐说的是八个。”
陆铮得逞地大笑着:“八个就八个!”
崔礼礼直呼上当,很快又被压倒在书案上。
“要在这儿?”
陆铮眸光沉了又沉,提起笔,往酒壶里一蘸,提出来滴滴答答地,冰凉的烈酒,滴在肌肤之上,起了一圈一圈的波澜。
崔礼礼有些失神,缩起一只脚,往后躲,却又被大掌抓得牢牢的:“你要做什么......”
“写字。”
她咬着唇瓣问道:“写字?”
笔尖柔润,带着酒气,在雪白上描绘着轮廓,书写着狂草。
“礼礼,你怎么忘了,我可是银台司,执笔。”
......
松间在门口守了这两夜一天,可算是见识了。
昨晚还气鼓鼓地要杀人一般,这一整日连门都没出,想来公子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两人有点折腾。
一会儿要热水,一会儿又要冰水。烈酒、热茶奉进去也就罢了。
崔姑娘曾开门,探出头来说要酸黄瓜,还没弄明白是要切片的还是拍碎的,她又被公子拉了回去。
实在搞不懂什么路数。
天亮前,公子又要了消肿清凉的药进去。
可想而知这一整日都没闲着。
天刚亮,写了一夜字的陆铮从屋里出来,轻轻掩上门:“你让临竹去把春华叫来。”
“是,”松间调皮地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上前来:“公子,奴让她们给您备的药,喝了补补。”
陆铮大掌压住他肩膀:“你这么虚,喝光了才准跟我走。”
松间吃痛地勾着脖子,苦着脸将那碗药喝了个干净,咋着舌,哈着苦气:“公子,该出发了,您行装还未收拾呢。”
“带上几件衣裳就是。”这一趟必然要轻马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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