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夏天到来之前,孙书渺接了一桩大活儿。
首都那边要来一位重量级人物,希望孙书渺能帮着改改运道。
兹事体大,怕身边没见过世面的小徒弟被吓到,孙书渺提前和她说了。
当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谢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那样的人物?还要改运?”那普通人真是不要活了。
孙书渺轻轻拍了拍她,“你懂什么,越是高位的人,越是不满足。”
谢宝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师父您真厉害,这样的大人物都找您。”
孙书渺接待过的人虽然多,但是这样高位的,也没见过几个。事情虽然容易办,那是上位者的脾气南测,万一惹了哪里不高兴,也是得不了好果子吃。不过为了不让谢宝紧张,孙书渺也没跟她说具体的。
但是就算孙书渺没有跟她剖析其中的利害关系,谢宝听到这件事需要她做助手的时候,她还是一脸惊恐:“我?您让我当助手?”
孙书渺反问她:“你觉得还有比你更适合的?”
谢宝苦着脸,“师父,我胆子小,我不合适,我会耽误您大事儿的。”
&子小就多练练了,也不让你做什么事,就是跟着我历练历练。”
他都这么说了,谢宝还真是不好意思说自己连打下手的胆子都没有。
事情定下来以后,谢宝每天都忍不住看着日历发呆。每天就愁眉苦脸的叹气,不知道地还以为发生了多么不好的事情,她自己都自怜自艾,开始觉得自己还真是前途未卜了。
后来宋敏学实在受不了了,问她说:“谢芮佳,你是不是亲戚来了?”
正喷着保温杯一口一口泯着喝水的谢宝,一口红糖水当场就喷了出来。她确实昨晚来了姨妈,早上兰姐还特地让厨房给她做了红糖水,用保温杯装了让她带来喝,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宋敏学会当面问她这个。而且他个书呆子,怎么还能知道这些?!
谢宝闹了个大红脸,呛着咳嗽了半天,问他说:“谁跟你说的?”
宋敏学说:“我妈和我说的,说你这两天‘亲戚来了’,会难过,会情绪不稳定,让我别惹你。只是我很奇怪,咱家的亲戚还有谁是我不知道的嘛?我怎么不知道昨天有亲戚上门了。”
谢宝脸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宋敏学他妈还真是不容易啊,连这都帮他考虑在内了。她都不知道她来大姨妈会被别人当成一件需要注意的大事。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她这天总算没有继续‘情绪不稳定’下去。
宋家的消息也很灵通,孙书渺跟谢宝说了大概三天后,宋敬亭就很郑重地把她喊去问了。
这种事也瞒不住人,不然宋家也就得不到风声了。
所以谢宝就简单地说了说孙书渺即将接待那位的事情。
听说谢宝被选中当这次的助手,宋敬亭表现得很高兴,跑着她的肩膀说:“不错不错,你跟着好好学,要是能在那位面前露脸,咱们宋家也算重拾往日的风光了。”
谢宝说:“不敢说说什么露脸,只是帮着师父打打下手罢了。”
宋敬亭点点头,“你师父能给你机会就好,说明他很看重你。”然后他顿了顿,继续问道:“那敏学……”
&父没说。堂哥到他那里晚,以后应该也会给他机会的。”谢宝打着太极,没敢说孙书渺压根连宋敏学长什么样模样都记不清。
六月初,天已经渐渐热起来。
谢宝早早地换上了连衣裙。这是在附近的百货公司买的,比宋家那些老气的要死的衣服,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也就在这个时候,常在电视上接受采访的那位大人物终于来到海城。
他到的那天,谢宝跟着孙书渺亲自到楼下接待。
她反复确认自己的穿着打扮没有失礼的地方,紧张得额头和手心都冒汗了。
孙书面看她这样,就问她:“是不是热着了?你往里头站站?”
谢宝摇摇头,用微微打颤的声音说:“师父您别和我说话,我怕我一紧张抽抽。”
孙书渺觉得自己这小徒弟真是一天比一天有趣,无可奈克地笑了笑。
没多久,一列车队在大楼前缓缓停下。
车上下来几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模样的人,然后围着一个年纪五十的儒雅中年男人下了澈。
&老。”孙书渺迎了上去。谢宝也赶紧跟了过去。
&先生。”杨老隔着一众保镖冲着他点了点头。
一行人也没在楼下多待,直接上楼了。
在孙书渺的会客室坐定以后,孙秘书赶紧给看了查。本来这种活儿,是应该让资历最浅的谢宝来做,无奈人太不争气,倒水的时候手都在抖。孙秘书看不过眼,把她赶到旁边站着了。
杨老并不和这里的茶,只是跟孙书渺道:“开门见山,来之前想必我的秘书也跟你交代清了情况。这两年事有不顺,希望你帮帮忙。”
孙书渺道:“帮忙不敢当,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然后孙书渺就在桌上摆了个手枕,让杨老伸出手腕放在上面,他食指和中指并起,搭在他的脉搏上。
这是比面向和手相更高深难测的脉相。脉相,即太素脉,主要通过触摸人体的脉搏跳动来断人的福祸吉凶。此方法源于中医诊脉理论,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相术门类。相传太素脉的鼻祖为明代青城山人张太素,著有《太素脉秘诀》上下二卷。张太素认为,人的脉搏跳动与五行八卦,河南洛书之力相同,不仅可以诊断病情,还可以预知人的生死、福祸。
这些东西,只在书上和传闻里出现过,谢宝没想过自己能青眼看到的一天。
相当安静的一刻钟过后,孙书渺才收了手。
&部常沉,如石投水,胃逆而气不足。杨老的胃不太好,不过肝脉之相,既清也轻……杨老的成就,当不仅止步于前。”
谢宝这时候已经忘记恐惧,全然沉浸在好奇中,此时听到孙书渺这么说话,她心中吃惊不已,养老的位子已经这样高了,再高可就……她师父真敢说啊!
杨老道:“那孙先生的意思,是我这次还可搏一搏?”
孙书渺点头,“孙某不过把知道的如实相告,杨老有这样的命,但该怎么做就未可知了。”
两人交浅言深,点到即止,最后孙书渺送了自己的‘墨宝’(旺运的符咒)给杨老,前后不足一个小时,对方就走了。
送走人以后,谢宝擦了擦汗,不禁跟孙书渺说:“您可真敢说,我都为您捏喊了。”
孙书渺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把我测算到的如实相告,若是结果尽如人意,只能说是我才疏学浅。”
谢宝咂舌道:“可是一旦说错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旁边孙秘书看不过眼了,说:“我跟着大师快十几年了,他就没有错的时候。”
谢宝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师父的实力,就是担心来着……不过是师父太素脉的本事真是让人۰大开眼界。”
孙书渺逗她说:“还知道太素脉呐?不算太蠢。”
见他肯跟着自己透露,谢宝赶紧顺杆往上爬,“据我所知,《太素脉秘诀》留到到清末就失传了,您可真有厉害,能学到这样的本事。”她记得谢癞子当时就挺想学这个的,拖了好多人۰大江南北地搜罗,也只寻到一些残章断页。
孙书渺笑了笑,声音轻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我学的时候,它可还不是什么失传的本事。”
谢宝跟他走得近,听了一耳朵,吓得差点当场给跪下来,他这师父到底什么来头?!
两人分开以后,谢宝回了自己书房,想到刚才孙书渺刚才那句话,还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会不会孙书渺早就知道她不是谢芮佳本人呢?所以尽管他不是很喜欢宋家,却还是愿意接手她这个徒弟,而不怕她日后被宋家拉拢,成为他的劲敌。是不是他就是肯定知道,她不可能真的为宋家做事,才会这么有底气嘛?
谢宝越想越觉得发寒。这辈子除了宋茹和谢妈妈以外,就是孙书渺这个师傅对她最好了,如果连他都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工具……她不愿这样想。
谢宝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着:“不许瞎想了!不许瞎想了!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旁边被忽略的宋敏学终于看不下去了,“谢芮佳,你亲戚又来了?”
谢宝:“滚!(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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