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关七潜入京师,杀了那么多人,你们竟然半分消息都没收到,是不是要等到他潜入皇宫,取下朕的头颅,你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就在宋行得知关七屠戮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时,临安大宋皇宫内,当今大宋皇帝赵构正在大发雷霆。
赵构面前,跪满了身穿黑色服饰,胸口上绣有金边图桉的皇城司护卫,皆是低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人群中最前方,则跪着三名神情严肃冷峻的男子。
为首之人,约莫五十来岁,留着山羊胡须,眼眸深处带有几分凌厉,看起来极具威严。
正是辅左皇帝总理百政,百官之长,当朝丞相秦桧。
站在秦桧左侧之人身穿一袭玄色衮袍,相貌年轻英俊,剑眉斜飞,双目狭长,透露出几分阴狠,乃是当朝最年轻的侯爷,神通侯方应看。
站在右侧的人,身着一件绯色官衣,腰间束着一根青玉腰带,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粗糙,脸颊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砍般坚毅,此刻的脸上却带有几分惶恐之色。
“元十三限,你掌管皇城司,有什么想的?”
赵构回到座位上,看着右侧之人问道。
“回禀皇上,臣已经派出所有能调动的探子,去打听关七行踪。但是……”元十三限俯身回答道。
“但是?”赵构不满的皱起眉头问:“但是什么?”
元十三限道:“但是至始至终,我们都未曾收到任何关于关七的线索!”
“砰!”
赵构将手中茶杯狠狠地摔落在地,砸成粉碎,怒骂道:“废物,全部都是废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这些狗东西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连个的关七,都抓不住?”
秦桧三人连忙低首跪伏在地,口中称罪不已。
他们都非常清楚赵构此刻心中的愤恨,因此对自己被骂,只有承受着,反而还劝解道:“请皇上息怒,臣早已吩咐过所有探子务必加强戒备。”
“呵呵,加强戒备?如此能力,你让朕怎么放心将整个皇宫交由你护卫!”赵构怒火攻心,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见状,秦桧急忙跪伏在地,道:“皇上请放宽心,微臣一定会尽快查明关七行踪,并且发动所有江湖势力,尽快诛杀关七!”
“好,朕就再信你一次,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否则的话……”
赵构冷哼一声后,点到为止的道,随后挥了挥衣袖:“起来吧,秦相今日来宫中,所谓何事?”
今日赵构本是将负责皇城护卫的方应看和元十三限召来痛骂,谁知秦桧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到宫中,撞在了枪口上。
秦桧起身奏道:“启禀官家,臣来此是为了岳飞之事而来?”
赵构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狭长的双眼射出冷漠的光:“下去!”
秦桧道:“据臣得到的情报,有心怀不轨者,意图通过这次官家颁布的诛杀关七的旨意,浑水摸鱼,联合部分江湖人士和岳家军,趁着官府无心他顾之时,劫持岳飞出狱。”
“劫狱,他们想做什么?”赵构神情阴冷,面无表情的问道。
秦桧低下头,轻声道:“臣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赵构语气冰冷的问:“岳飞忤逆君上,挟恩枉上,抗旨不尊,这些不都是丞相你当初言之凿凿过的,如今又如何?”
“皇上息怒,臣确实没想到有权敢违抗圣旨,阳奉阴违。臣担保此次诛杀关七之事,就算有人想要火中取栗,臣也绝对不会让贼人奸计得逞!”秦桧额头冒汗,急忙解释道。
赵构冷哼一声后,道:“这件事情朕交给你全权处理,一定要把关七和岳飞的事情处理妥当,否则休怪朕不讲情面!”
“是!臣遵命!”
赵构训斥完秦桧,又看了眼方应看,问他:“神通侯,你呢?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方应看闻言,拱手回答道:“陛下,岳飞在军中威望甚高,臣以为若是直接将其诛杀,恐怕不利于江山社稷,影响国本!臣建议将岳飞羁押在诏狱,待得陛下您亲自审判后,再作出裁决!”
赵构听后陷入了短暂思考,最终叹息道:“罢了,既然神通侯这么了,那便依照神通侯之言行事吧!传令,立即捉拿岳云和张宪归桉,调韩世忠暂代御营后护军统制,调选峰军和胜捷军随同前往,弹压不法。”
“另外,从明起除御林军外,所有禁军、骁骑营、羽林军等军队,全部撤离京畿附近,防守京畿各处要道。”赵构又补充道。
“臣等遵旨!”
“至于关七...”到这里,赵构的语气明显迟疑了下。
方应看连忙道:“关七不过就是一江湖莽夫,即便武功盖世,又如何对抗威。”
赵构缓缓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闭上眼睛,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可以退下了。
方应看二人领命退下,走到殿门口,方应看突然转头对秦桧道:“丞相真是好手段,略施计,就让称雄京师的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实力大损,侯实在是佩服。”
秦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回道:“方侯何出此言?”
方应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抬腿离开。
看着方应看远去的背影,秦桧目光闪烁片刻后,对身边元十三限道:“关七的武功,真的有方应看的那么高?”
元十三限皱眉道:“我曾去金风细雨楼看过,关七的武功,确实已经超脱凡俗,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此次虽然苏梦枕和雷损因为谈判不在总部,但留守的依然是他们最强的一批高手,但全都死在关七手中,属下自问不是他的对手。”
秦桧闻言沉默不语,良久后才道:“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元十三限道:“丞相多虑了,以我之见,关七武功虽高,但不过区区一武夫,岂会是丞相的对手。反倒是六扇门诸葛正我那边,一直密谋解救岳飞,不得不防。”
秦桧点摇了摇头,道:“诸葛正我不足为虑,他虽然是三朝老臣,官家也很器重他,但在这件事上,他站错队伍了。你以为,就算没有我,岳飞就能活下去吗?”
元十三限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秦桧微眯着眼睛,道:“记住,我们现在的敌人,乃是朝廷中的其他几个老顽固,他们才是我们需要警惕提防的存在!”
“是,属下记住了!”元十三限恭敬的拱手道。
秦桧抬头看了眼头顶灰蒙蒙的空,再次开口道:“看来光靠江湖势力已经不保险了,传我令给佛道两家在京师的门人,谁可以在十日内将关七人头放在我面前,我保举他们成为大宋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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