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zero并不是完全的平等主义者,奥默其实很清楚这一点。
祂会觉得摧毁谁都无所谓,但也同样会对外界变化而予以反馈,原作中的真正魔神zero会为了证明自己才是最强而摧毁世界,但当下的祂却是以奥默的内心为原型,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是单纯为了摧毁世界。
既然要以毁灭世界为第一要义,那就理应为了毁灭世界而计划并设计。
只是一开始的奥默,并没有给祂那样的时间。
趁着对方还未发育起来,指派其他人以尽可能猛烈地攻势来挤压对方高次预测的演算余裕。
这样的魔神zero确实被限制了发育,尚未达到原作那以多道腐蚀飓风摧毁大半富士山,胸部火焰贯穿整个地球,一发手刀就给月球送走的程度。
此刻的祂,高次预测的算力还未抵达吉尔巴利斯那数据侵蚀整颗地球的程度,其纯数值也还稍逊于尼吉卡利斯。
但就算是如此,当那狂乱根源终于学会明智的选择,不再嚷嚷着奥默.林顿,而是朝着宇宙战士古立特冲去,嘴里嚷嚷着把古立特还给我的败犬发言时
仍在面对嘎古拉与帝王古立特骑士压制的魔神zero,还是能从当下战斗计算之外,空出些算力来计算当下的异常局势。
异常。
非常异常。
按照最初的计算,自己应该能在十分钟内完成战力突增,十五分钟的时候‘吞噬’眼前的一切怪兽。
二十分钟送走这片大陆,三十分钟打穿地壳,接着摧毁地球,再毁灭月球
在如此的计算中,他摧毁这个世界再去其他世界,在力量足够后再直接吞噬这里连接紧密的无数世界——属于是替代狂乱根源去更快做到祂准备做的事。
但眼下已经十七分钟过去了。
这里居然还剩这么多怪兽!
那个奥特曼也没被自己成功杀掉,就连可吞噬的能量也愈来愈少,那些本该主动送上门的怪兽竟也开始变得谨慎保守,令自己的成长效率极大降低。
计算出错了,为什么?
采集资讯再计算,当祂有余裕进行这份额外进程的瞬间,就已得出了那份再明显不过的结论:
——辅助者,该杀!
祂没有再盯着那个好像意外抗揍的狂乱根源,也没有去对付那头给自己抢‘食物’的格利扎,而是直直地盯着那飞在战场最后方,以军绿色与银色主涂装的战舰:
怪兽战舰sounderous(fortress mode)/传音号
二代目、宝多母女、甲斐崎光,四者皆在的科研总部及支援舰体,祂直冲其而去,但结果却是那在之前出现后便无动静的高能量怪兽,竟也主动冲向了自己!
容器
祂一眼就能瞧出对方的身份。
那份远比血源更紧密的,源自同一个人的,情感与容器之间的联系,却让祂对青年无悲无喜,并不在意。
作为被封锁于最深处的黑暗,魔神zero并不憎恨奥默.林顿,祂不懂得憎恨有什么意义。
这件事无聊,那件事无趣,这些人都是在浪费时间,整个世界都是毫无意义。
既然活着,就该摧毁这份无趣。
既然被放了出来,就该毁灭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憎恨也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只要当自己将一切都毁掉,那所谓的憎恨也是无根之萍。
汲取那些同源情绪的行为,不过是下意识地,好像能让自己不再那么空虚的行动。
但结果却是就算是吸收了那好几类情感,祂也仍是没觉得这世界有什么不值得毁灭的地方。
魔神zero所代表的空虚,直接碾压了其他‘奥默系’怪兽各自身负的欲望与情感。
无法被其填补,不曾被其稀释。
祂被封印于心底最深处,便是因为其不仅仅是空虚,更是一直以来那‘分明有所期望,但又主动将其断绝’的漠视。
是他自幼年到少年以来时时显性的无机质感,宛若一个机器人般理性、漠然、干脆。
不与任何人深交、亦不与任何人牵扯,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宇宙里。
即便伴随着生活、人生、社交圈的变化,逐渐有了些许好转,逐渐将那具备魔神zero的负面情绪,一道锁链一道锁链的,以苍白且缺乏温度的光将其封锁至内心深处。
祂也仍会时不时显露存在。
令他纠结,令他挣扎,以不再机器人,却也偶尔伪人的姿态活着,直至之后的某日——养父身亡。
那份冲击,令他终归做出了不理性的举止。
魔神zero一度险些解封,但事实却是挣断了无数锁链之后,却又被重新束缚,甚至在那之后更进一步的上锁。
仿佛打算真的诀别过去的自己,真正想要开始接受正常人的生活。
你要这样吗?
祂看着那阻拦自己的容器,那容器中重新容纳了记忆,或许是因为那记忆,也或许因为那神性,仿佛模拟出了薄弱的友情与爱情。
以及那份敢于挡在自己身前的勇气。
但你仍然只是容器。
你的内里什么都没有,就像你从来不敢将我放出!因为你怕我会轻易证明你那空荡的本质!
这样可悲的容器,挡在我面前?
就是这样的容器想要妨碍我,难道还想将我重新锁回去?让我重新感受那份一成不变的乏味折磨!?
容器!该杀!
“祂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他实在理解魔神zero此刻对青年的杀意,因他也时常观测自己心中的魔神zero。
毕竟大家都有着同样的童年,大家童年也都接触过同样的机器人作品。
那是《魔神z》,作为极东区机器人动画历史上承前启后的坐标系,却随着时代发展愈发展现出暴走乃至失控的一面。
‘一念成魔,一念成神’,以魔性频繁进犯神性的禁区,这正是魔神系列虽是王道题材却充满邪道魅力的体现,同时也给无数宇宙的小小的奥默.林顿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而观测者,作为迄今为止也仍觉得世间太多无趣,所以才会频繁走访其他世界的存在,他自己亦是常常审视自己,继而无法否认——自己内心的魔神zero对自己的巨大影响。
或许也正因如此,自己才会多管闲事吧
观测者无法否认自己之前的几次出手,都是一反常态。
那些所谓的理由都是说给别人听说给自己听都行,但却不论是他还是自己都不会往心里去的遮掩。
观测者只会观测,参与其中从来都不是他会做的事,即便那是他乐见其成的未来,他也不会为了‘与有荣焉’的感触而去掺和一手。
不要与人深交,不要留有情感,那些都只是羁绊。
但他不止一次的给了情报。
在魔神zero出现了的当下,还去多此一举的给宇宙战士古立特成型添上一手。
甚至在此刻,出现在了这位黑茜小姐面前,与她进行不应有的交谈,给出她所将信将疑的讯息。
早已淡漠了名讳,以观测者自居着的,被内心的魔神影响甚深的青年,看着屏幕中那与魔神对抗的青年,目光幽幽,好似看着别处。
“难道…奥默.林顿这个人,无法与自己的本质和解么?”
“和解?”
他扭头,看向那小心翼翼地开口的黑发女孩。
在被新条茜说服之后,这女孩就变回了以前的模样。
那副曾与新条茜九分相似的任性、自我、得寸进尺,此刻都被收入了月票夹中,倒似宝多六花面对陌生人的小心、紧张与警惕。
“你会承认自己内心的邪恶,但你能接受那份邪恶时不时地干涉你的心理么?”
“”
“那是一片漆黑的宇宙,你不会希望它出现在你心里,如果可以的话,你会完全乐意将其分解,而不是打着什么和解的旗号。”
“对方也完全不希望你的理解,也不在乎你的和解。”
“真的是这样么?”
“什么?”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质疑自己观测的判断,但观测者还是会在对方好似抬杠般的举止下皱眉,觉得自己果然是在自找麻烦。
这女人根本看不懂,不是一个能交流观感,提升交流体验的观众朋友。
只是和过去的那些麻烦家伙一样,浪费时间,徒增不快罢了。
“是,是这样的,”看出了对方的不快,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的黑茜,拘谨道,“我其实不太了解奥默.林顿这个人就算茜是那样喜欢他,以我对他的观察结果来看,也完全喜欢不起来。”
“那很正常,新条茜的爱好品味异于常人。”同样对新条茜感到不愉的观测者干脆道。
“就像之前的她,那副明显觉得奥默.林顿对她的邀请是最浪漫的告白的样子,换成其他女性就完全不会这么想。”
“呃”
黑茜无言的回首看了眼屏幕里的战况,对茜之前的那副表情心态有点后知后觉,不过她想着当下重点不是这个的回过头来。
“我只是想说,魔神zero祂…看起来好像只是孤独而已。”
“祂是空虚,”观测者面无表情道,“祂对一切都感到乏味,这是奥默.林顿这个人的异常,这样的人总是会有的,几万个里总会有一个比较病态的。”
“更别说他还是恶魔与人类的混血,三观打从最初就有些异于常人,虽然他这种异常是从他自己总结出演绎法开始的”不顶着奥默.林顿名字走动的人,说起奥默的坏话来就是硬气。
“但祂本该是能被满足的吧”
“不可能。”观测者矢口道。
“是吗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吧,但总觉得,祂应该是想要满足的…否则祂没必要去吸收那些本该属于林顿桑的情感,明明有能量就够了祂好像很怕孤独。”
在几日之前也同样是无比孤独的黑茜,低声说。
“然后…从昨天开始,林顿桑的数据就一直在异常增殖听了你说的话后,我觉得,他好像是一直在生成新的情感。”
“那种东西可没办法踏破因果,我见过许多的奥默.林顿,他们都不曾摆脱那样的命运,未来一眼就能望到底。”
“那你为什么还要看他呢?”
“”
一千月票的加更晚点来。
今天是赶在年前和广州兄弟们聚最后一次,接着就各回各老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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