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了就要发火的燕双双,纪氏挑眉,“柳夫人这是何意?”
“夫人莫要误会。”柳夫人一瞥燕双双,眼中虽含着笑意,但脸上的不屑鄙夷,却也没有掩饰,“只是当年我们在京的时候,素闻南安侯府家风清正,男无犯过,女无再嫁。这才多久,竟有燕姑奶奶和离之举,委实有些个震惊了。”
说罢,喝了一口茶,“我这人在蛮地多年,也有些习惯了那边人的心直口快。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夫人见谅哪。”
【我去,这老虔婆什么意思?】
燕皎皎大怒。
【话里话外地挑拨起来了?】
【你被蛮地人熏染,成了心直口快的。意思是在我娘的影响下,侯府家风不行了呗?】
【虔婆,看招!】
纪氏立刻将脸转向了燕皎皎。
燕皎皎手里正捧着个果子啃,权当是磨牙棒了。这会儿想都不想,双手举着果子,奋力地朝着柳夫人砸了过去。
“哎呦!”
燕皎皎手上准头儿还挺厉害,柳夫人只觉得一个圆圆的绿色的东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脑门上已经被偌大的果子砸了个正好,忍不住就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燕双双不满道,“孩子能有多大的劲儿?叫这么大声,吓着了我们皎皎怎么办?”
她对柳夫人颇为看不上。当年被贬谪出京,一家子惶惶如丧家之犬。这会儿巴结上了承恩公府,就小人得意了?还敢嘲笑她和离?呸!
柳夫人何时受过这等气?
当下就捂住了额头,脸上神色痛苦,却暗地里朝着长媳使了个眼色。
柳家长媳上前一步,指责纪氏:“侯府就是这般待客么?竟令我母亲受伤?”
“哎呦呦,你这什么意思哪?”不用纪氏出面,燕双双就已经开始冲锋陷阵了,她指着燕皎皎,“我这个侄女儿才多大?话都不会说呢,能懂什么?不过是一时调皮了些,就能说到待客之道上?再说了”
燕双双斜睨着柳府三人,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
柳夫人眼皮儿一抖,直觉她接下来的话大概不那么好听。
“我竟不知道你们是以什么身份上门的呢?”
“若说是故交,哪有故交之人见到了晚辈,竟是没个见面礼的?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皎皎!若说是贱妾之母上门,我嫂子把你们让到了花厅里还亲自接待,你们还敢质疑侯府待客之道?脸多大啊你们?”
燕皎皎目瞪口呆。
这还是她那个疯婆子一样的便宜姑妈吗?
这一通输出,是真不管柳家婆媳死活了吧?
听到贱妾二字,不但柳夫人。就连柳家妯娌二人亦都是面红耳赤。
“啪”的一声,柳夫人拍案而起,怒道:“我女儿心月,乃是官宦人家女孩,自幼承庭训,不敢自居大家闺秀,却也是从未有过行差踏错!你们南安侯府欺人太甚,将她诓进来折辱欺凌,我尚未与你们算账,你好意思来问我的!此事,我必与你们没完!”
燕双双嗤笑,“好一个从不敢行差踏错。来来来柳夫人啊,咱们一起大门口,去请人评一评,看谁家正经女人给人当外室生孩子!我大嫂好心给她个名分,倒成了罪过了?所谓的不知好歹就是你们了!”
此时燕皎皎已经完完全全佩服起她娘亲了。
短短两三个月的功夫,怎么就把燕双双给调-教成这样了?
泼妇本色仍在,但这说话可是一套一套的嘞。且一句“大门口让人评评理”,不得把柳夫人气个倒仰啊?
她忙去看柳夫人。
果然柳夫人那张染满了风霜的脸,已经由通红转成了黑紫。
女儿给人做了妾室,已经是柳家的耻辱。
若是贵妾良妾,也还罢了。
但是偏偏,这个妾字前面,还冠了个“贱”字!
这简直是把柳家的脸撕下来踩在了脚底下!
柳家回京后,除了拜过了承恩公府后,第二个就是来到了南安侯府。
柳夫人从一开始便摆出了强势,不过想借此为柳心月争个名分——孩子都生了,叫柳心月离开侯府是不可能的。但,总要将女儿身份抬上去才行。
她自视出身,并未将纪氏放在眼里。
岂料一番言语交锋下来,纪氏甚至都不必自己开口,都由个和离的燕双双给挡了回来!
燕双双出言粗鄙,哪里有半分贵女模样!
眼瞅着燕双双小人得志一般,坐在主位上斜睨着自己,柳夫人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下死劲儿抓住了两个儿媳妇的胳膊,才勉强站稳了,没让自己厥过去。
“侯府的做派,我领教了!”柳夫人眼睛盯着纪氏,咬牙道,“我劝夫人,山高水长的,可别只顾着一时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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