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寝宫,侍女带来最后一个消息。
第三重刺杀,再次失败。
这次失败,莫名其妙。
因为,那杀手刺客,竟如何也联系不上了。
就像蒸发,就此消失一般。
李云睿问起其中详情,侍女将事情一一道出。
不知为何,范醉入城后,竟转道去了庆庙。
如此落单的大好机会,杀手自不会放过。
于是,便暗中跟了上去。
可是,进入庆庙地界后,杀手便消失了。
无论如何,也寻之不见。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此变故,不想也知道结果。
李云睿叹口气,寻思片刻后问道:
“今日庆庙,可有何异常?”
侍女摇摇头,表示不知。
“殿下,现在怎么办?”
如今,三轮刺杀,皆无形之中,被尽数化解。
“这范醉,运气是真好啊!”李云睿不经感慨。
三次刺杀,范醉却连刺客都没见到。
或许,从始至终,他都不知有杀手欲取其性命。
一切危机,尽数化解无形。
这运气,实在没话说。
“醉仙居之事,你尽快安排。”沉默片刻,她吩咐道。
“是!”侍女领命退下。
既然刺杀不成,那就只能收为己用了。
不过,范醉这等天骄,若非抓住其软肋,他是万万不会臣服的。
对此,李云睿颇有心得。
不过,范醉此人,颇为好色,这倒好办了许多。
她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美色……
必要的时候,她不介意使出杀手锏。
大殿之中,忽地安静下来。
沉默片刻,她穿着单薄衣衫,走出屋外,去到那本窗外书籍边,将其捡起,回到屋内。
看着手中西厢记,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异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庆庙。
禁军副统领,前往大殿汇报,刚才抓到一个刺客,现已处死。
听到此话,庆帝也不免迷糊。
他今日出行,乃秘密出宫,无人知晓,何来刺客。
除非……
他多看了宫典一眼,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
大殿之中,只他一人。
便是宫典,也不得入内。
见无御旨,宫典汇报完后,便躬身而退。
此时,一辆马车徐徐停与庆庙之外。
“范公子稍后,老奴闹肚子,去去就来。”
说罢,那人很快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来到转角处,老太监回头看了眼马车,死死捂住肚子。
说来真是奇怪,闹肚子的借口,是他早就盘算好的。
可是,临到此时,竟真的闹肚子了。
他今早没吃什么啊!
怎会突然倒肚子了呢。
真是奇怪!
这叫麻,这就叫假事真做。
心下疑惑,却早已顾不得这许多,当即急忙朝茅房而去。
再晚些,可能就要绷不住了。
马车之中,范醉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嘴角带笑。
“公子,我们来此作甚?方才那人,实在可疑,要不要我将他抓回来?”
蓝绫微微皱眉,她一向敏锐,如此不符常理之事,她自然已察觉到其中不对劲之处。
“无妨。”范醉笑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随后,他跳下马车,“既来之则安之,何惧之有。”
蓝绫紧随其后,从马车之中跳下,她看了看四周,注意到眼前庙门。
看了自家公子一眼,随后,她上前敲门。
谁知,庙门刚开,忽地传来强劲一掌。
掌风刚烈,如飓风拂面,发丝飞扬。
来人境界,至少是八品上。
掌劲之中,携裹霸道之力,虽未尽全力,但也有七八分。
转瞬之间,劲风便已直逼面门。
此人所修,乃是刚猛之道,速度却也丝毫不慢。
蓝绫秀眉微凝,也半点不惧,抬手之间,也是一掌轰出。
后发制人,速度之快,有过之而无不及。
眨眼之间,二人已对了一掌。
轰一声,庙门剧烈摇晃,似要散架一般。
再看时,蓝绫衣衫鼓动,发丝飞扬,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颇有宗师风范。
此刻,那率先出手之人,已倒飞而去,单脚着地,脚尖于地面滑行,足足十步之远,背靠石柱,借力之下,才得以稳住身形。
宫典看着自己手掌,此刻已然通红,颤抖不已,虎口微微裂开,隐隐作痛。
衣衫袖口,此刻已炸裂如爆米花。
宫典整条手臂,皆已通红,险些废掉。
见此,宫典惊恐看向那站在门口,纹丝不动都青春少女,从牙缝之中,不可置信吐出三个字:
“九品上!”
“你是何人,为何出手?”蓝绫微微皱眉,看了看四周,警惕变故出现。
“庙中有贵人祈福,阁下不可乱闯。”见对方似乎并不知情,也并非刺客,宫典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如此年轻的九品……
到底是何人,从哪里冒出的,为何他从未听说过。
没道理啊,若有如此天骄,在庆国境内,乃至整个天下,也必然鼎鼎有名。
他怎会从未听闻。
难道来人是北齐圣女,海棠朵朵?
据说,那是天下最年轻的九品上。
眼前女子,年龄应该相差仿佛。
不对,北齐圣女若来到庆国,必不会如此大张旗鼓。
那此女究竟何人!
宫典全神贯注,小心警惕,以防变故。
忽然,大殿之中传来声音。
宫典看向那人,说道:“贵人有话,你们可以入内,但只能进偏殿。”
蓝绫看了眼大殿,随后转身,来到自家公子身边,低声道:
“公子,殿中之人,应是皇室,至少是个王爷,这护卫是八品上,距九品,只一步之遥。”
范醉看了她一眼,对她的精准判断力,表示认可。
“进去就不必了,等候片刻,我们便离开。”
虽不知为何,但蓝绫并未多问。
用她的话说,公子如此,自有其用意。
不多时,大殿之中,一個病娇女子走出。
远远望去,她脸色苍白,似乎长年缺乏阳光。
乍看之下,倒有些类似林黛玉。
忽地,只见她咳嗽起来,手中丝巾,带着血色。
林婉儿偷吃鸡腿,心满意足返城,打算去瞅瞅那位传闻中的范神医。
可是,刚走出庆庙,她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看着手帕血色,她忍不住苦涩一笑。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蓝衣少女。
好美的恬静柔情女子!
林婉儿心里惊叹道。
“我家公子说,肺痨之疾,并非不可治愈,只是所需时日漫长些,这是缓解之药,可暂且服下。”
蓝绫递过去一个瓷瓶。
犹豫片刻,林婉儿还是将其接过。
毕竟,对方只一眼,便道出她的病症,定然并非常人。
林婉儿看了眼马车,问道:“不知你家公子是?”
“我家公子,便是儋州神医,范醉。”
说罢,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身后,林婉儿瞬间呆住,僵在原地。
再看那马车,却已徐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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