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弗斯讲义,布道二十一。
维克托对这篇的评价就一个词——天书。
他几乎完全没看懂,可又被其中玄妙的用词所震撼。
天书这个词不是贬义,而是维克托能感觉到布道二十一中所蕴含的神秘真理,但又却无法理解。
他琢磨了好久,思绪被完全带入其中,几乎忘记了帽子大师的存在。
终于,在看了五六遍后,他的思路回到了开头的那一句——门的经文……
门?
维克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代表通晓途径的门,于是他顺着这个思路,去理解下边的文字,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拨云见日般充满了惊喜。
这篇经文写了十段,而根据过去所了解到的知识,每一种性相的通晓途径都是一道门,正好十道。
那么会不会,这篇经文从第一到第十,所描述的,正是通晓途径的十道门呢?
再以这个思路去理解,维克托逐渐证实了这种猜测,他马上醒悟过来:这篇布道文,就是在以文字的方式向人们展示通晓之门的形态与外观……
简直不可思议……
维克托大受震撼。
这里面的离谱道道还真不少,首先一点就是,先见者在完成通晓仪式后,会在浓雾内找到对应自己性相的那道门。
也就是说,要找到门之所在,完成通晓仪式是必要条件。
那么按照这个逻辑,先见者只能找到属于他自己性相的那道门,因为必须与他的通晓仪式所对应。
可这个希弗斯,他竟然知道全部十道门的形态与外观,将其以如此隐晦的语言记录在了羊皮卷上……
等等……
羊皮卷……
维克托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竟然能够看懂上边的文字,而这些文字明明是由奥林匹亚王国的语言写成的。
难道是上次临死前的开悟,让维克托获得了某种自动翻译希弗斯布道文的能力?
或者……这本就是那位砍伐树木的男人赋予他的?
这个希弗斯简直太过神秘莫测,从他能够知晓所有通晓之门的情况来看,确实当得起“活神”的称谓。
难怪这么多人想要搞到他的布道文。
现在仅仅只看了两篇,维克托就发现自己了解到了不少这个世界的秘密,而希弗斯讲义究竟有多少篇呢?
……
沉默的时间太长,令那僵直的人偶都受不了了,帽子大师借着它的嘴说道:“东西,已经交到你手上了,虽然我看不懂上边的文字,不过想来它肯定非常重要,能够令你如此着迷……好吧,交易完成,希望您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见帽子大师要离开,维克托急忙叫住对方:“等一下,你不知道这羊皮卷是什么?”
帽子大师的人偶缓慢地垂了两下头:“是的。”
他既然不认识上边的古文字,也不知道羊皮卷是什么,就这么随便拿出来跟维克托谈条件,这也太奇怪了。
维克托认为说不通,于是马上追问:“不,你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比如……这羊皮卷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有人给我的。”人偶嘴巴张开,“他让我在合适的时候交给你……”
“嗯?”维克托皱起了眉,脸色微变,“是谁?你怎么确定现在就是合适的时候?”
帽子大师发出了一声让人很难琢磨的笑声:“呵呵,是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交给我羊皮卷的人,他曾嘱咐过我,若是在将来遇见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就将这份东西交给对方……”
说完,帽子大师的人偶就马上失去了活性,一动不动了。
而维克托则愣在原地,脑海中反复回响帽子大师留下来的最后一句话。
“跟我一模一样的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维克托倒吸一口凉气,他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奇怪念头是——“难道我穿越时间了?”
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没有兄弟,而会留下这样的留言,也像他本人的风格。
待他想要仔细询问时,却发现帽子大师早已经离去,那人偶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杂物堆里,如它最开始那样。
……
由北向南的铁道上,一辆涂抹着华丽纹路的蒸汽火车正平稳地行驶着。
车厢内部的环境经过了特别的装潢,没有普通乘客,只有独特的功能分区。
身穿制服的警卫人员站在火车的各个重要位置警戒,就连铁轨外围,也有骑马奔驰的警卫在巡查火车行驶方向上的各种安全隐患。
在列车的中部,那犹如王宫般奢华的车厢里,乔治·弗洛伊德总统正端着冒蒸汽的咖啡杯,悠闲地注视着窗外的美景。
车厢里不止他一人,坐在总统面前的还有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性,他正严肃得查看手上的报纸以及一些文件。
“亦如往时,北方各州开出了条件,且依旧支持我党。”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着话,但没有抬头看向面前。
有着卷发以及娃娃脸的弗洛伊德没有关注对方的无礼,而是伸手捡起面前的甜甜圈,含在了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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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无聊……我还以为这趟旅程可以让我见识见识北方的美景,结果只有群披着白袍子的偏执分子,整天围着你打转咏经,希望南面可以让我放松一下。”
听到这话,眼镜中年男人的眼神偷偷上翻,瞧了一眼弗洛伊德后就快速收了回去。
“然而,南方人普遍反对自由党的主张,进步党人在那边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力……”
“所以才会说雷克顿是关键,对吧?瓦伦·伽里兰阁下”弗洛伊德咬掉甜甜圈的一块,幸福地露出微笑。
面前的眼镜男人这才放下手上的纸稿,双手摆在桌面上,正襟危坐地看着弗洛伊德。
“与其他各州不一样,明克斯州在独立后合并了两个州的土地,使赛国从最初的十大州变为了九个州……那里人口颇多,拥有数十座大大小小的城市,雷克顿作为州府有着决定性的政治影响力。再加上明克斯州紧挨着南方三州,一旦选票失守,将会对我们自由党人造成非常严重的损害。”
乔治总统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靠着沙发垫,且还非常失礼地,当着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的面将双腿给抬了起来,搭在桌面上。
“于是他们就选择在那里对我动手,对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谋杀当今总统,将恐慌扩散到城市的所有角落,嘿嘿嘿……”
瓦伦推了推眼镜:“您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份情报,那就应当小心谨慎,甚至可以考虑改变行程。”
乔治总统摇了摇头:“不需要,因为我的好奇心更加重要,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见识对方的手段了。”
瓦伦听后,表情更加严肃:“事先声明,我会尽我的责任,用最大的努力保护您的安全,但如果您自己不……”
“那就做好你的本分,瓦伦阁下,你我应该都清楚对方的目的,嘻嘻嘻……”乔治·弗洛伊德犹如奸计得逞般奸笑,“为了几瓶酒就闹着要颠倒秩序,我太享受这种愚弄众生与神明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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