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该死地身体力行效仿古人“怀民亦未寝”。
——问睡了吗的意思就是睡着了也得醒过来回答没睡!
“某怎么不知道你开始戴眼镜了,和郎?”宇野格次郎关注点似乎有些偏移,看他漫不经心耸耸肩的模样,是故意的也说不定。
“从地下市场找到途径后花钱截留的产品,能看看学长你是不是本人。”广津和郎表情麻木,接近于面无表情,任谁三更半夜还要招待因为工作问题长吁短叹的笨蛋律师都不会保持得住愉悦心情。
“那么,劳烦告知,又有什么了不得的要事——大律师?”
“异能力物品……造价不菲啊,和郎。什么时候黑手党组织的薪水那么丰厚了?某都想转行了。”
没有理会外行人的不懂行情言论,广津和郎无奈道。
“我要睡觉了,我说真的,学长。”
“某遇见了非常奇怪的父子关系,和郎你不是这方面经验丰富么,某就想着来找你做个咨询以作参考。”
宇野格次郎长驱直入话题。
父亲是黑手党骨干人才导致童年隐姓埋名、并不自愿“经验丰富”的广津和郎神色一僵。
……学长是不是不会说话?
望周知,舌头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港口黑手党养了一批法务人士,以及……”
广津和郎微微一笑。
“闭嘴如何,格次郎,如果你不想露宿街头明天进医院的话儿,今晚据说会有冷空气带来的降温。”
说着关心的话语的同时,如果广津和郎的笑容中没有显露严肃的威胁就更好了。
“和郎……某是真心求教的。”灯光下宇野格次郎的耳钉熠熠闪着微光,映入广津和郎眼中。
床头这名相貌乃至对女人的风度足以碾压近乎全数男性的青年以一副真诚的目光眨也不眨注视他,面上浮起笑意,广津和郎不仅不心动,而且很头疼——仅次于发现如今财务工作的年轻上司又双叒叕找不到人影的头疼。
隔壁青梅竹马听说到大的前辈就算长相与品行再受欢迎,见过从小到大这家伙是如何从保育园成长到人模人样的笨蛋大学生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对他怀有任何不该有的情感的。
太了解了。
所以,伤寿命。
广津和郎脸上露出的微笑逐渐勉强,深感无奈。
不再纠结于宇野格次郎的奇妙事迹,又一次宽容了眼前的“笨蛋”,顾及明天还是港口黑手党工作日并不能休息的广津和郎长叹一口气。
“哈……”
“请说吧,学长。”
“是这样的。”宇野格次郎开口。“某不太清楚,什么情况下……父亲会让人关照自己的孩子,但是……从来不见他。”
“啊?”
广津和郎心理微妙地审视回顾着宇野格次郎的形容内容。
“学长你是在说私生子吧!?”
“社会上有些人不就是这样的吗,给单身母亲和孩子一些抚养费,但是父亲的身份是不会得到法律上公开承认的。”广津和郎嘀咕。
“从不见面……说不定父亲本人也自身难保,是入赘的身份也说不好啊。”
“学长你那无人问津的律所终于开张了,还是接到了大人物的财产纠纷案件——?”
广津和郎一脸不可思议。
“咦,某之前……居然有这种可能吗?”宇野格次郎挑眉,一副比广津和郎更加震惊的语气。
“你在说什么啊,学长!心里有答案就不要骚扰我的睡眠时间。”广津和郎哪里看不出宇野格次郎的态度,阴仄仄地瞥他。
“和郎对我真没耐心。”
“学长愿意的话,有很多女人愿意对你保持充沛的耐心。”
广津和郎说。
“那你也就用不着半夜拜访可怜的我了~”
只要有一天宇野格次郎愿意改变自身独特的行事作风——不,仅仅只要放弃端水转而亲近这些女性中的某人,便足够她们欣喜若狂!
据广津和郎所见,宇野格次郎一直都是海王的作风,又或是姑且可以称为中央空调。
虽然宇野格次郎本人秉持着颇具个性(古怪)的为人行事与言辞特色,奈何对于大部分年轻人、尤其与他们年纪相近的年轻女生,还是很难拒绝池面(帅哥)的,仅仅是宇野格次郎的外表,便足以满足她们追逐讨好的虚荣心。
宇野格次郎对此的态度是——不拒绝不接受不负责,甚至还会主动调整自己的态度不让那些女人过于主动地贴上来,自以为自己是独特的那一位Miss.Right(真命天女)。
“自然并非如此哦——”宇野格次郎散漫地笑了,笑眯眯说,“知道么,和郎啊,抛弃人性,基本上来说是三种套路。”
“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饶了某吧。”
虽然吐出的句子是年轻人在实施恋爱攻防中广为人知的套路,但宇野格次郎说的东西,显然并不止如此。
“你也饶了我吧学长。”广津和郎忍住困意悲道。
更深层次隐藏的意味,就和宇野格次郎学生时代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嗜好吃食玫瑰花瓣的怪癖一样,作为相处得不错的友人,广津和郎不会去深究。
任何人都该保有自己的隐私,无视当事人意愿打探太多并不是真正的好意,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虚荣的好奇心——表达“我很关注你”。这是自幼时起便对家庭处境闭口不言的广津和郎总结的经验之谈。
“好吧,”宇野格次郎摊手,“某无事了,和郎你好好睡觉。”
“……早该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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