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堂妹细细地盯着照片看,陈楚玲脸上逐渐露出了笑意。
她比一般人更了解麦子,只有放在心上的事情,才会这般认真。看来她嘴里说不那么稀罕卢安,其实还是很在乎的。
想想也是,不管是哪个女人,第一个走进自己内心的男人,在人生中永远是特殊的,永远会记忆着他的样子。
何况麦子对卢安动心的时间还那么近,现在又时不时能见着面,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怎么可能就真的甘心看他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呢?
再次观察一会堂妹的微表情,陈楚玲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商学院,去看看那个叫黄婷的到底是什么模样?
和麦子比如何?
带着这种心思,陈楚玲没再打扰她,悄无声息地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凝视着照片,望着上面的人,陈麦的思绪在漫天发散。
此刻她忽然有点羡慕这个叫孟清水的了,竟然是他的初恋,竟然初中就谈上了,这不是妥妥的青梅竹马吗?
青梅竹马啊,多浪漫的词,很多女人都艳羡这种感情,她陈麦也不例外。
说实话,面对黄婷,陈麦在心理上有优势:
一是她自己衡量过,长相不比对方差。
同时高挑匀称的黄金比例身材更是增添了她的信心。
她要是想真的不顾一切手段去诱惑卢安,卢安不一定抗拒得了。
另外她会英语、日语,在自学法语,从小跟是电视台主持人的二姑学主持,口才是强项。
还唱的一手黄梅戏。
所以,在能力和才艺上,南大也挑不出几个能跟她媲美的。
会的多,自身条件又好,还有优越的家庭支撑,对上黄婷,她没理由输。
如果硬要找茬,硬要找缺点,就是她面对卢安时总是笨手笨脚的,不会追男人。
要不是因为这样。
要不是当初想着等和卢安熟了,再唆使对方追求自己,诱惑他主动牵手自己、约会自己,她也不会落后那黄婷一步。
如今落后一步,就步步落后,她纵使再释然心里也是有些不甘的。
这也是为什么元旦晚会上,黄婷主动牵着卢安的手离开时,她差点气坏了的缘由。
第二,除了自身条件不落下风外,如今又有了一个孟清水这样的不确定性因素存在。
这就相当于一颗炸弹,随时能把黄婷从女朋友位置扒下来的炸弹。
同类懂同类,优秀女人懂优秀女人,孟清水守了这么多年的水蜜桃如今被人偷吃了,她要是就这样忍了,才奇怪,才不符合常理。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卢安绘画上,想到了他绘画挣的天文数字。
从小到大,自己积攒了多少?
她心里有数,堪堪才4000出头,这也是她没敢去奢侈地买顶级红酒的原因。
想来他花1700去买酒,眼都应该没眨一下吧?
一幅画几百万,她们老陈家都买不起,金陵或者蜀都,应该同样也没几个买的起吧?
坐在椅子上,想着同他认识的一幕幕,想着新生运动会上黄婷先人一步的画面,想着自己好几次抽风式地“插嘴”他和黄婷说话的场景,细细地回想有关他的一切…
开学那天,在去往金陵师大的迎新车上,第一眼就觉得他给自己的感觉和其他男生不太一样,有些特别。
偷偷看他第二眼,就觉着他很舒服,很顺眼。
而那时候有个苍蝇在身边叽叽喳喳,都烦死了,要是让他误会那苍蝇和自己的关系,那还得了嘛?她果断对那苍蝇吐出一个“滚”字,世界瞬间清净。
真没想到第一眼让自己觉得特别的男生才大一就有这样的绘画天赋、就有上百万身家,有着无限地潜力…
黄婷你真是会抢人…快要气死老娘了。
…
另一边,厨房。
看到女儿进来,婶子小声问她:“今天有好多个碗要做,等着你回来帮忙,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陈楚玲洗个手,重新系上围裙,瞅眼手表笑说:“多和麦子聊了几句,一时忘了神,还有时间,下面的菜我来炒吧。”
婶子把洗好的芹菜放案板上,悄悄问:“麦子和伱舅妈的事处理好了?”
陈楚玲点头:“好了,没大问题。不过麦子不可能看上表弟,我看您老啊,回头该好好跟舅舅舅妈说叨说叨这事,别让这种尴尬的事情重演。”
陈维勇搭话:“今天麦子把你舅妈得罪恨了,你舅妈估计不会再有这想法了。”
陈楚玲赞同,转而问:“爸,卢安真是孟叔他们内定的女婿?”
陈维勇斟酌再三说:“振海倒没这么固执地想。但你梦姨和孟家其他人,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平时也是把卢安当小女婿对待的。”
婶子睁大眼睛问:“那卢安在南大谈了对象这事,你该处理?
是告诉他们,还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事让陈维勇很为难,一边是亲如兄弟的挚友,一边是有着非凡才能的卢安,他其实哪个都不想得罪。
但最终还是说:“关乎孟家脸面,得尽早给振海、李梦通个气,既然卢安另找了,就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提醒他们以后调整对卢安的态度,不要再当女婿看待了,要不然将来下不来台,弄不好还会被亲戚邻里笑话。”
说着,他补充一句:“振海和李梦都是非常爱面子的人,这事整的…
欸,还好离大学毕业远着,不然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听到这话,婶子主动接过活计:“这事我来跟李梦说吧,我们女人之间好说些,你个大老爷们…”
“妈,不能说!”
亲妈话还说完,陈楚玲就打断了。
陈维勇和妻子齐齐看向女儿,满是困惑?
陈楚玲探头快速瞄眼厨房外面,见没人靠近,就压低声音说:“你们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假装不知道,麦子相中了卢安哩。”
“什么???”婶子的话。
“啥?”陈维勇吃惊不小。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几秒,婶子急不可耐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这样…”
陈楚玲当下把堂妹看上卢安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几分钟后,听完故事原委的婶子呐呐无言:“麦子这是对卢安一见钟情?”
陈楚玲点了点头:“没到那个程度,但也差不多。”
婶子转身看着丈夫:“这事怎么办?”
陈维勇头疼。
见状,陈楚玲加尖一句:“卢安还是非常不错的,麦子眼光高,难得有中意的对象,你们可别破坏她的好事,不然她会记…”
陈维勇挥手打断:“卢安不是和那黄什么婷在一起吗,麦子她、她…?”
陈维勇一时语结,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混乱的关系好。
陈楚玲淡定地说了一句:“就谈恋爱而已,又没结婚,有孟清水在,说不得哪天就分手了呢?
这就是机会。
以麦子的条件和行事手腕,真下决心了,卢安跑不掉。”
陈维勇望着妻子。
婶子手起刀落,低头开始切芹菜。
陈维勇叹口气走出了厨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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