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夫人送走宾客,带着女儿走进正厅,见菊园管事也在,攥紧手心上前行礼:“母亲。”
“都送走了?”韩老夫人转着佛珠,一扫刚才的和煦。
“送走了,白家和郑家已经派人通知,其他贵女离开时,都送了美容茶。”韩大夫人心怦怦跳,总觉得还有其他事情,老夫人没开口让她坐,便一直立在中央。
温声声像是没看到韩大夫人的尴尬,低头喝茶。
韩语英站在母亲身边,感觉气氛诡异,本能地缩小自己。
祖母看似和善,真出事,谁的面子都不给。
韩老夫人看向心腹嬷嬷,对方会意,走出去将门关上,自己守在门口。
韩大夫人见状,越发心慌。
“老刘,你说。”韩老夫人看向菊园管事。
刘管事后背早已湿透,听到老夫人的话,躬身上前:“是老奴没看好少爷的狗,让它伤了安乐县主,老奴认罚。”说着就跪下。
韩大夫人听到狗,脑袋嗡的一声,什么叫伤了安乐县主,县主不是被毒蝎所伤?
韩语英也震惊地看向安乐县主,大哥的狗怎么了?
温声声放下茶盏,缓缓开口:“我的丫鬟本不必受伤,只因大公子的狗扑过来,牵制救我们的人,才会将事情闹大。”
“怎么可能?”韩大夫人脱口而出,话出口,察觉不对,她反驳岂不是说安乐县主撒谎,“我的意思是,狗一直拴着,怎么会突然去竹林。”
“我也想问。”温声声看向她,神色不改,“即便狗挣脱开束缚,也会四处乱跑。可它直接去了竹林,为什么?”
这话,让屋内所有人一惊。
有人借韩家的手害安乐县主?
韩大夫人脸色一沉,气势瞬间变了:“是谁,谁要害韩家?”
“是谁用不着你管。”韩老夫人冷哼一声,“老鼠不钻铁墙,菊园若是看管得好,怎么会让人家钻空子。县主没当着众人的面挑明,是给韩家面子,我老婆子不能倚老卖老,韩家更不能装聋作哑。老刘去查,我倒要看看谁要韩家的命。”
“老奴定抓出害群之马,给县主一个交代。”刘管事起身出正厅。
菊园在郊外,离主子远,且风景如画,他还想着在菊园养老,没想到有人背后阴他,让他知道是谁,非宰了他不可。
屋内再次恢复安静。
韩老夫人看向温声声,语气里满是内疚:“这次若不是紫衣侯,韩家怕是第二个周家,事情调查清楚后,老身想亲自谢谢紫衣侯。”
不是她夸大,意图谋害安乐县主,这个帽子扣下来,韩家百年声誉就毁了。若紫衣侯不依不饶,韩家离灭族不远。
韩大夫人听着,不敢说话。
心里觉得不至于,可老夫人这么说,自然有道理。
温声声没有虚与委蛇:“这件事郑雨柔只是个幌子,怕是有人洞察她的意图,借刀杀人。”
韩老夫人怒哼一声,和煦的语气瞬间冷然:“不是可能,就是。郑家嫡女我见过几次,没什么心计,若说气不过做蠢事,我信。拉韩家下水,声东击西,她没那个脑子。”
真不是韩老夫人替郑雨柔说话,而是事实。
韩语英不知该笑,还是替郑雨柔庆幸,庆幸她蠢,救了自己一命。
韩大夫人脸色乍青乍白,一方面觉得老夫人不该当着安乐县主训斥她,她是韩家主母,日后如何面对县主。
一方面多少明白老夫人的用意,老太爷清廉,而且不是一般的清廉,一件内衫补丁连补丁。若不是老爷和她说,都觉得是故意哭穷。如今韩家能有现在舒服的日子,全靠温家施以援手。
如今安乐县主差点死在韩家,于情于理,韩家都要拿出诚意,平息对方的怒气。
可明白是一回事,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温声声看出她的别扭,也不挑明,继续和韩老夫人分析。
刘管事很快回来,身后还带着一个丫鬟。
韩大夫人见到对方,心里咯噔一声,月芽过来干什么?
月芽是她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平日负责茶水,整理屋内,是她能念出名字的奴婢。
刘管事行礼:“老夫人,县主,老奴已经调查清楚,有人看到月芽去狗院子,没多久,狗便跑出来。老奴在她身上还搜到肉粉,已经派人去竹林检查过,与竹林外的肉粉一致。”
证据确凿,可以肯定是月芽放开狗,用肉粉引诱它去竹林。
“月芽,怎么会是你,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干?”韩老夫人闻言,脸色阴沉,上前就是一巴掌,“我待你不好吗?韩家待你不好吗?你居然要害韩家,狼心狗肺的东西。说,谁指使你,还让你干什么?”
月芽是她院子里的人,也是她带过来,现在出事,她难辞其咎。
温声声看着韩大夫人质问月芽,觉得有意思,背后之人想干什么?
她与韩大夫人无冤无仇,对方没理由找她麻烦。
更何况,她是韩家长媳,韩家出事,她也没好果子吃。
那背后之人为什么选她,到底想干什么?
“住手。”韩老夫人出声制止。
韩大夫人快步来到老夫人跟前,解释:“母亲,我真不知这丫头有问题,要不然我也不会带她来菊园。肯定是有人挑拨离间,有所图谋。”
“他图什么?”韩老夫人反问。
韩大夫人一噎,她哪里知道图什么,就是一说。
韩语英皱眉:“祖母,母亲和县主无冤无仇,没理由这么做,不如好好问问月芽。”
韩大夫人反应过来,气得朝月芽捶过去:“快说,谁指使你。”
月芽瘦瘦小小,蜷缩着身子跪在地上:“夫人,奴婢不知道您说什么。奴婢就是去看看大少爷的狗,然后喂了喂它,什么都没做。至于什么肉粉,奴婢不知。”
“你还敢狡辩。”韩大夫人越听越气,指着她呵斥道,“丫鬟们各司其职,照顾贵女,你却跑去喂狗,还敢说你没有坏心思。再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月芽朝地面猛磕头:“老夫人,奴婢冤枉,奴婢只是去喂狗,什么都没干,求老夫人替奴婢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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