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兆忠活了四十多年。
什么样的危险都遇到过。
甚至也直面过生死的危机。
只是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被拎小鸡一样塞到窗外。
黄兆忠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么高的楼层办公。
如果就在一楼?
二楼也行!
这样怕是也摔不死吧!
现在好了,十九楼!
这摔下去,岂不是要摔成肉泥?
肉饼?
肉酱?
艹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么多词!
看着陈潇已经准备松开第三根手指头的时候,黄兆忠整个人都在颤栗了。
他不敢去猜想陈潇的手劲儿到底有多大。
他只知道,他不敢去赌陈潇两根手指头就能拎住他!
“黄总,窗外的风很怡人啊,有没有把你脑子吹清醒?”
陈潇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黄兆忠看了看脚下那足足十几层的高度,再也控制不住的吼道:
“醒了,我醒了!”
“陈先生快带我上去,带我上去啊!”
“砰”的一声。
陈潇将黄兆忠拽了进来,扔在了地上。
黄兆忠只顾着慌乱惨叫,浑身发颤。
等他终于感觉实地带来的安全感时,黄兆忠才冷静下来。
只是才冷静的看向陈潇时,却见陈潇已经嫌弃的捏住了鼻子:
“黄忠有休息室吧?休息室里有换洗的衣服吧?我建议你先去换一套衣服再与我说话,这是对我最基本的尊重啊。”
黄兆忠满脸通红的起了来。
他是没脸让清洁来打扫那胯下水渍了。
可转念一想,不让清洁来让谁来?
让他这个开工资的自己收拾?
黄兆忠想着先去换了套衣服,随后又打了电话给清洁。
收拾好,黄兆忠也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先生咱们换个地方聊吧。”
两人一出去,清洁就进了来。
看了看地上味道十足的水渍,再加上黄兆忠换了衣服,顿时眼中闪过惊色。
不过黄兆忠仿佛事情没有发生一样,请陈潇去到了另一间办公室后,他在第一时间就做了一个让陈潇也有些意外的举动。
只见黄兆忠关上门就对着陈潇鞠躬了下去。
“陈先生很抱歉,经过刚才的事情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这一赔礼,是给您,也为您的夫人道歉的!”
此话一出,也就意味着今天闹事的人就是黄兆忠了。
只是看他此刻的反应,陈潇反倒是有些不解了。
这黄兆忠搞出这么大动静,明显是在下一盘大棋。
难道这么轻轻松松就表露心事了?
陈潇没有吭声,黄兆忠试探性的看了他一眼后,叹息道:
“陈先生能直接找到我,也就意味着之前所有的一切你都在第一时间知道是我做的。”
“没错,说说伱的目的吧。”
黄兆忠眯起了眼睛来:“我觉得一个人犯了事,那个人想弄死我,所以我不得不反击。可是我能力有限,而且那人关系错综复杂。”
“我没有和他正面硬抗的能力,原本也准备束手待毙了,可在我见到陈先生的那一刻,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于是就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听到这里,陈潇的内心其实还是有着不少疑惑的。
如果从这些消息来进行分析。
那个人显然不是潘会萍所调查出来的黄兆忠明面上的对手——黎庭。
只是陈潇不懂了,既然黄兆忠掌握了一些东西,为什么他这样曝光和直接找警方曝光有什么区别?
陈潇看着黄兆忠,问道:“因为那个人的势力,以至于你不敢跟警方说?”
“是。”
“那你现在曝光出去,和直接跟警方说有什么区别?你觉得我会庇护你?”
“我当然不敢奢求陈先生的庇佑,但我知道假如那个人真的犯事了,陈先生必然要把他送进去。毕竟你名声在外,很多人现在做什么决定的时候都需要考虑这一点。”
“我懂了,你真正想借助的不仅仅是我的手段,更是我的名声。换一种说法就是,我现在算流量了。如果我查到了某件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是你要反击的那个人,那么那些原本会有迟疑的人也不得不因为我所能掀起的舆论,而将那个人钉死在罪名上,对吗?”
“流量?”黄兆忠有些不解这个词的意义。
陈潇平静的回道:“意思就是影响力。”
黄兆忠恍然大悟:“是的,我就是想借助陈先生的影响力搅乱整个局面,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潇再次凝住了双眼。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黄兆忠也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了。
而且联想到他的兆立通。
陈潇猛然发觉,可能这样类似的公司他大有用处!
想了想,陈潇示意黄兆忠坐下。
黄兆忠一脸的感谢坐下,只是下一秒他就反应了过来。
陈潇这有点反客为主了吧?
无奈的笑了笑,黄兆忠就道:“陈先生,您还有什么要问的,请说吧。”
“你在网络上发布的那段录音,是怎么来的?”
“当时偷偷录下来的,就是那个人喝多了之后跟我们讲的。当时我和他关系很好,情同手足。但你也知道,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一旦触犯到了对方的利益,那就是刀兵相见时。”
“所以你在那个时候也留了心眼了?”陈潇笑问道。
黄兆忠毫不避讳的点头。
“那你再把录音放开我听听。”
黄兆忠拿来了电脑,随后在电脑里播放了那段录音。
录音的前半段大都是几个男人在饮酒吹牛。
陈潇原本觉得录音可以直接跳过,但慢慢的他从那三言两语里,听出来这段录音就需要完整的放在一起才能吸引人的注意。
因为录音里,有提及古董,古墓,江省,金光村这些信息!
另外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真的喝大了,还是如何,说话的那个人提及了六个人,并且评价那六个人全是蠢货!
所有的话语全是断断续续的。
毕竟都喝了酒,而且不少。
听到最后有人笑着问说话的那人,那六个人不会是盗墓贼吧?
模模糊糊的听到那个人说:是不是是不是。
反正就是反反复复的,没有人能弄得清楚那六个人到底是不是。
不过这样的录音对于和金光墓案没关系的人而言,算不上什么。
可对于受害者家属的话,他们一定会忽略是,而直接锁定“不是”,于是也就有了家属围堵专案组索要说法的行径。
录音听完,陈潇略作思考后,问道:“他叫什么?”
“万一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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