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若有若无的压上来,凌雪顿时气息一顿,连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
“不不可以。”她猛地站起身,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聂君珩张开的手臂悬在半空,气氛莫名有些凝滞。
看她反应如此激烈,聂君珩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阿姊别太紧张,我只是有些抑制不住,一看见阿姊,就想要与阿姊亲近。”
一番话,撩得她面红耳赤,心乱如麻。
她支支吾吾道:“这里到处都是外人,若叫人撞见总归不太好。”
聂君珩道:“可眼下只有我们两人,没有外人。”
凌雪道:“那那也不可以。”
“好吧。”聂君珩叹了口气,语气略带失落地道:“都依着阿姊。”
凌雪见他失落的模样,到底还是心有不忍。
她缓缓走到他面前,犹豫着道:“当真只是想要抱一抱?再没别的心思了?”
聂君珩坐在竹榻上,闻言抬眸望着她,道:“嗯,只是想抱一下你。若阿姊不肯,我也不会勉强。”
他说的那样真诚,看向她的眼神却翻涌着汹涌的暗潮,仿佛要将她席卷进去。
凌雪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
她忽然有种把自己主动送入虎口的错觉。
“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关键时刻,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转身就想溜走。
身后的人却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轻轻往后一拽,力度温柔又霸道。
身体不由自主回转,再次睁眼,凌雪已被他拥入怀里。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耳边回响。
“当真只是想抱一抱你,阿姊。”他的声音落在耳畔,酥酥痒痒,有种致命的诱惑。
屋外的脚步声来来往往,好在并无人在意屋内的两人。
凌雪内心十分纠结。
她害怕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害怕这一幕被外人撞见,却又无比迷恋这个怀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早已没力气将眼前之人推开。
不,她根本不想推开他。
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好似要将她融化。
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萦绕,连呼吸都是他的气息。
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他俯身埋在她颈窝,声音又沉又哑:“阿姊,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
喜欢到心里眼里都是她,连梦里也是
“你送的玉佩我真的很喜欢,不过我最开心的是,你心里也有我。”
凌雪脸色通红,她竟不知,她那沉默寡言的阿弟,说起情话来竟是如此撩人心窝。
她道:“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也是从话本子上学来的吗?”
“当然不是。”聂君珩道:“这些话都是我的真心话,只想说给阿姊听的话。”
“油嘴滑舌”凌雪心口一阵悸动,心跳也快了起来。
“阿姊。”腰间的手臂渐渐收拢,耳边的呼吸也变得炙热,聂君珩将她抱得更紧了。
“这几日我辗转难眠,没有一日睡过好觉,生怕阿姊不喜欢我。”
凌雪一阵诧异,她道:“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想一想的”
她竟不知,自己犹豫的这几日,他竟因此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我知道的,我没怪阿姊。现在我知道了阿姊的心意,我心里便踏实了。”
凌雪勾唇一笑,不禁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他怀抱里,悬着的双手也情不自禁的慢慢环上他的腰身。
她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她只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沦陷了。
“君珩,往后不要再唤我阿姊了,叫我凌雪吧。”
抱着她的身躯明显一僵。
凌雪见他犹豫,以为他不愿,便道:“你若不喜欢,那那还是叫我阿姊吧,毕竟,我比你大那么多”
“怎会?”他道:“凌雪,在我心里,我从未将你当做阿姊,我也不想做你阿弟。”
“我想做你心里的那个人,我想让你心里眼里都只容得下我。”
“嗯。”凌雪埋头在他怀里,声音透着几分少女的青涩与娇羞:“其实这几日,我也想得很明白了。”
“我是喜欢你的,像娘亲喜欢爹爹那样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君珩,我与你有一样的感觉,犹豫的这几日,我一样辗转难眠,一闭上眼,想的都是你”
“兴许,我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你”
她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男人早已心潮狂涌,情难自控。
他哑然失笑,眼里欣喜如狂。
两人也不知抱了多久,谁也没先松开谁。直至屋外传来敲门声,聂君珩才不舍的将人松开。
玉珠在外唤道:“郡主,您在里面吗?世子找您过去一趟。”
聂君珩伸手将她脸侧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温声道:“我需要回避吗?”
凌雪莞尔一笑,道:“这次就不用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可避的地方。”
说完,她便转身将房门打开。
玉珠一眼就瞧见聂君珩也在里面,不过看见他手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她并没有多想,只道:“世子找您有事,奴婢找您好一会了。”
“好。”凌雪转头看了聂君珩一眼,垂眸一笑,道:“我先过去,晚点再来找你。”
“好。”聂君珩眸色沉沉的看着她,直至她转身离开,目光也没舍得收回来。
凌雪一走,房中便只剩下聂君珩一人。
他坐在竹榻上,看了看手上包扎好的伤口,心情十分愉悦。
紧接着,他又将玉佩从怀中取了出来,反复欣赏。
指腹在图案上小心翼翼的摩挲,生怕弄坏了似的。
只是,看着上面的白狼图案,他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具体在哪里见过,他却始终想不起来。
正当他冥思苦想时,脑海中忽然一阵刺痛,一些零碎破败的画面随之浮现。
血流成河的城池,站在城墙之上的两道身影,残破的地宫,坍塌的陵墓.m
这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闪电般在他脑海穿梭,却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他跪坐在地,痛苦的抱着刺痛的脑袋,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一样,玉佩也随之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聂君珩心神一颤,忍着不适,慌忙将玉佩从地上捡了起来。
玉佩没有摔碎,聂君珩松了口气,脑海中那些诡异的画面也消失不见,刺痛难忍的感觉也随之消散。
方才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之后,他有种恍若重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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