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出了城门,远远就看到陈东亭在路边等着了。
两人会和之后, 陈东亭便道:“将军可有跟三姑娘说明以后的计划?”
李彻摇头道:“她比我想象的要感性,还是少知道的好。”
“可是,以后三姑娘知道,不会有想法么?”
李彻深沉了脸:“有得必有失。大丈夫顾不得这么多儿女情长了。”
陈东亭叹了口气:“楚家四爷是我的救命恩师,还请将军尽量不要伤害三姑娘。”
李彻点头:“你不说,我也会注意的。这整个计划里面,最是无辜的就是她了……”
初选的姑娘们就要去京城了。一时间,西北城里充满了离愁别绪。城门外,各家的马车边上,亲人们都在送别自家女儿。
卉瑜也特意赶过来,先是去丹瑜那里话别。然后就直奔大姑那里了。
大姑家里就来了二姑和她娘亲,其他人都没来。
卉瑜甚是诧异,这一去可能这辈子都见不上几次面了,怎么不来送行呢?
二姑撅着嘴道:“还能有啥原因,不就是家里那个爱惹事的,又说这不舒服那不舒服,还说大侄子不能出来受风,非得都把人圈在家里。爹爹实在没办法,就让娘和我来送姐姐。其他人在家里伺候着了。”
没想到大姑这么可怜,临别时连家人都不能来齐全了。
卉瑜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大姑却强打起笑颜:“来了又是这这那那,还不如不来的清静,省的我糟心。”又握了卉瑜的手,道:“我在这也没什么牵挂的,就是担心二姑。以后烦请你照拂一二。我在这里先谢过你了。”
卉瑜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且不说二姑就如同我亲妹子,有什么事情定会相助,就是你,日后熬出了头。要想照看家里人还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又何苦现在巴巴托付于我?”
大姑眼神暗了暗:“但愿如此吧。”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很快就到了启程的时刻。
就听得那公公大声道:“时辰到,还请贵人们上马车,启程了。”
参选的姑娘们不敢拖延。都纷纷上了马车。
那一辆辆马车就这么驶出了西北城,向着京城前行。
朵瑜望着渐渐逝去的影子,喃喃道:“姐姐,你说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大姑姐姐么?”
卉瑜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来日方长。当然有机会。”
一转眼,春天又要接近尾声。
这段时间,卉瑜过的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滋润。每日里睡到自然醒,想吃啥就叫了刘五家的做,闲了就出去找绛红聊聊天,顺便看看分店的生意,日子真是滋润得不能再滋润了。
鉴于一个月只见几天,与李彻的相处还算和谐,除去他时不时的逗乐,卉瑜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还是满意的。俸禄全上交。也不过问自己的日常花销,有事还可以找他帮忙,试问还有比这更好的准老公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卉瑜也无可厚非成为西北城各个待嫁闺中姑娘羡慕的对象。
当然,成功入选宫中成为妃嫔的姑娘也是众女子遥望的对象。
此次选秀,虽是小选,但是西北一带送去参加复选的六个姑娘,竟是有四个留了下来。按照比例而言,真是相当高了。
丹瑜不出意外中选,位分也是最高的,一进宫就赐了嫔位。
此次便是李银华。封为贵人,王大姑出乎意料也入选,同为贵人。
还有一个武将的女儿,被封为了美人。
梁秀明出乎意料没有选中。据说是在复选的时候好巧不巧地穿了一身与常贵妃相同的衣服,又在眉心间点了一模一样的梅花烙,惹了贵妃的不快,就大笔一挥,涮了下来。
许是觉得无颜回西北,梁秀明就在京城祖宅待了下来。
而皇上对于这些被刷下来的秀女也是颇为仁慈。都一一指了婚。
梁秀明就被指给了两江巡抚的次子,虽然嫁的远,但是两江巡抚可是个实职,那次子听闻也是个有出息的,这可是比在西北寻的亲事好多了。
所以梁家也是喜气洋洋,只等着梁秀明回来准备待嫁事宜了。
在一城的姑娘夫人们都在感叹皇恩浩荡时,卉瑜却是有点替大姑担心,一下子选了这么多秀女入宫,她能有机会承恩么?不会就这么在宫里熬着了吧……
不过卉瑜是没有太多时间为大姑操心的,因为有个不好的消息从京城传了过来。
楚家大姑娘,三年前嫁入京城江家的兰瑜,难产,母子都没了。
廖氏一听到消息,直接就晕倒了,至今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楚沛也是老泪众横,哀叹自家女儿怎么这么命苦,又忙着找各个大夫给廖氏看病,一夜之间竟是苍老了许多。
只是一连来了好几个大夫,都对廖氏束手无策,没看出有什么不适,却是一直不醒。
常氏看着廖氏这般模样,药石不进,只得又请了高僧过来。说是驱邪除魔。
卉瑜过来探望廖氏时,刚好赶上僧侣们在做法事。有那和尚念着经的,也有法师在除魔的,烟雾缭绕,乌烟瘴气。
卉瑜闻着浓重的烟味,只觉得头都晕了,捂了鼻子赶紧进卧房。
只见得一个老尼姑坐在廖氏的床边,一边手轻轻抚着廖氏的额头,一边念念有词。
常氏就立在一旁,忧心忡忡。看见卉瑜进来,便走了几步过来道:“你怎么来了?”
卉瑜道:“听闻二伯母抱恙,特意回来瞧瞧。怎么没请大夫,反而请了这些个僧人姑子?”
常氏叹道:“城里有点名气的大夫都找了来,连军中的军医也来了,只是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我看你二伯母躺了两天,滴水未进,就怕她有个不好,这才病急乱投医,请了高僧们过来。”
卉瑜对于怪力乱神的东西是不相信的,好好的病不治,请这些僧人来能有什么用处,只是这话不能明着说,便道:“二伯母这只怕是心病吧,大姐姐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
常氏叹道:“可不是,本以为兰姐儿嫁了个好人家。就会生儿育女,生活美满。谁知竟是这么个结果,换作是别人,都是禁不住的。”
卉瑜又道:“若果真是心病,光是请僧人们做法事只怕是不够的,还是得给二伯母请个大夫瞧瞧才是。”
话音刚落,那老尼姑站起来道:“三姑奶奶可是对贫尼有微词?”
常氏见她法事做完,急忙问道:“大师,我二弟妹可是还有救?”
那老尼姑意味深长地看了卉瑜一眼,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二夫人这病乃是因孽缘孽事而起,自当要那当事中人来解才行。而大姑奶奶之事,也乃是那桩孽缘孽事的报应。这是躲也躲不过的劫啊。”
常氏又问道:“大师所说的当事中人可是谁?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来结了孽缘孽事?”
老尼姑微微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至于怎么解,自然有那渊源来牵引。只需等着就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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