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青天 第292章 一缕灰色

    在林初生的幻化下，丹炉口很大，足有三丈三，使得倒灌进去的逝江水，宛如江洪！

    但逝海灵珠在经过五次化丹之后，其吸收逝江水的能力，已经超过了之前太多太多，使得倒灌入内的所有逝江水，一滴不剩被全部转化为仙灵气！

    这也差不多是逝海灵珠的极限了！

    而丹炉之内的空间，更大！

    早在六十年前，林初生从辄恒那里拿到十二亿多的逝晶，顾九秋也换了更好的丹炉后，他就对这尊被顾九秋淘汰下来的丹炉，进行了五次化丹！

    不过因为这丹炉本身层次就很高，前四次化丹的提升，并不怎么明显，直至第五次化丹，也耗费了大几百万的逝晶，才让其勉强达到了山海重器层次。

    本想着在经历神桥飞升造化后，立刻对自己的道丹进行五次化丹，或许能超越古今，去蕴生出第十四色！

    可最终却迎来了那场变故！

    林初生的设想，的确是成功了，蕴生出了第十四色，可却已经是在六十年后！

    而经过了五次化丹的丹炉，其内空间更是惊人，就是容纳炼化一片山海，也不是问题，比许多储物宝的空间都大！

    随着大量的逝江水被转换，这个丹炉之中，很快充斥了浓郁的仙灵气！

    林初生就是要以这片丹炉空间，尽可能储存更多的仙灵气，去让他能够完成……六次化丹！

    他很清楚，即便自己蕴生出了第十四色，或许已经超越了古今，但还不够！

    中域之战，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这其实就已经是个很不好的结果！

    以前他也以为中域是一片净土，可世间哪有什么净土！

    所谓净土，在人心中！

    他想要寻到顾九秋，以后或许也要面对圣人，所以他不仅要超越古今，更要超越自己的极限！

    只是想要对自己的道丹进行六次化丹，消耗太过巨大！

    五次化丹时，就耗费了两亿四千万的下品逝晶，按最好的情况，提升六百倍算，六次化丹至少也需要一千四百四十多亿！

    若以林初生的稳妥，怎么也得准备个两千亿！

    这个数字，已经极其恐怖！

    而万物化丹诀这部功法，难就难在，每次施展，都有一个时间上的定数，就像是用磅礴能量，去画一个圆！

    若是在这个定数时间内，没有将这个圆完整画出来，那么炼丹就会以失败告终！

    这个定数的时间，是九刻钟！

    也就是说，林初生需要在九刻钟内，将至少一千四百多亿的逝晶能量，全部投入进去，才有可能完成对道丹的六次化丹！

    如若不然，以往在四次、五次化丹时，他完全可以用自身修为循环代替，无非是多耗费一些时间，根本用不着消耗那数十、数百万的逝晶。

    但九刻钟的定数，限制了他！

    以他不过结山境的修为，想要循环出相当于上万下品逝晶的能量，所需都远不止九刻钟了，更何况还要分出大部分，去维持万物化丹诀的运转！

    而此刻，在逝海灵珠的转化下，仿佛每时每刻，都有相当于上千下品逝晶的仙灵气量，被储存在丹炉之中，使得丹炉空间内的仙灵气，越来越浓郁，甚至逐渐浓稠！

    不过片刻功夫，就有了相当于接近百万下品逝晶的能量！

    可林初生却逐渐皱起了眉，这样的转化速度虽然已经极快，可想要凑够一千多亿，所需要的时间依然太久！

    他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在体内道丹蕴生出十四色后，林初生明显感觉到压制修为已经变得极其困难，最多不超过两三个月，他就会因为压制不住，而不得不选择突破！

    但按照这股速度，三个月之内，显然凑不够足以六次化丹的仙灵气！

    最终，林初生有了决断！

    “一旦开始辟海，需将道山彻底稳固，将无法再蕴生出多一色，即便再想要六次化丹，可因为其内多了一片道海，估计也很难了！”

    “逝海灵珠没了，可以再找，机会一旦错过，就是真的没了！”

    逝江水不断被转化，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月！

    只见在丹炉之中，仙灵气的浓郁，已经无法形容，甚至在中央形成了一片完全由仙灵气凝聚的巨大湖泊，就宛如是真的将逝江水，转化为了仙灵液！

    林初生低头扫了一眼，暗自估算，不断推演，判断出这片巨大湖泊，大致有相当于三十亿的逝晶能量。

    “应该……足够了！”

    而后，他以外面的山猫身外身让丹炉浮出水面，开始对逝海灵珠进行……五次半化丹！

    曾经，林初生进行过一次四次半化丹，乃是一张爆裂符，其恐怖的威能，已经堪比辟海境圆满的全力一击！

    如今，他又打算对逝海灵珠进行五次半化丹，至于具体能否成功，他自己也没有很大把握，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无论成功或失败，大概都会损失这枚逝海灵珠，但值得一试！

    林初生直接飞入了仙灵气湖泊中，当万物化丹诀运转，四面八方的仙灵湖水，开始疯狂被逝海灵珠吞噬，甚至远远超过了之前吸收逝江水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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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巨大的漩涡，顿时出现在仙灵湖泊之上，出现在丹炉之中！

    仅仅半刻钟的时间，那整片仙灵湖泊，就已经被吸收殆尽，而后连着丹炉内逸散的所有仙灵气，也都被吸收殆尽！

    恰在此时，林初生强行中断了万物化丹诀，并且全力稳住逝海灵珠！

    当逝海灵珠停止旋转，不再吸收仙灵气的刹那，肉眼可见的，其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并且在缓缓蔓延！

    毫无疑问，这次的六次化丹，失败了！

    这枚逝海灵珠，也会随着其上裂痕的蔓延，逐渐破灭，归于尘土！

    但这也意味着五次半化丹，成功了！

    林初生要做的，就是在这枚逝海灵珠归于尘土之前，发挥其最后的作用！

    这也是他多年修行万物化丹诀，不断对其钻研琢磨，才能做到这一点，甚至当初不惜拿出几十万逝晶出来做各种尝试。

    他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将丹炉置入逝江水中，跳入其中。

    心念一动之下，便见丹炉瞬间暴涨，变得巨大无比，那丹炉口直接从三丈三，变成了三百三十丈！

    霎时，在这条逝江沟渠内，就如同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如山呼海啸般的逝江水，倾泻其中！

    林初生双目一凝，立时运转起安置在丹炉口中央的逝海灵珠！

    随着其内黑白二色流转，如两条游鱼盘旋，速度快到好似成了个吞噬一切的黑洞，将所有倾泻而来的逝江水，全部吸收，又转化为了一条纯粹由仙灵气凝聚而成的巨大瀑布！

    “轰隆隆”的声音，响彻整个丹炉世界！

    “可行！！”

    见到这一幕，林初生心中大定！

    那倾注而下的仙灵瀑布，已经不是成千上万，而是每时每刻都几乎有相当于数十上百万的逝晶落下！

    仅仅三天，丹炉中就已经汇聚了一片浩大的仙灵海！

    林初生估摸着，怎么也该有两千亿了！

    但他仍然没有停止，想尽可能汇聚更多的仙灵气。

    因为从之前五次半化丹逝海灵珠来看，从五次化丹到六次化丹，其中差距可能已经不止是六百倍！

    这万物化丹诀每往上一次，提升就越大，消耗也更恐怖。

    此事又关乎他的道丹，一旦有所疏漏，就是功败垂成，万万马虎不得！

    只是连续三日下来，那逝海灵珠上的裂痕，已经蔓延得越来越多，直至又坚持了半日，终于有了要彻底破灭的迹象！

    而下方的仙灵海，明显又壮大了一圈！

    林初生不再等待，置身于仙灵海水之中，当即运转起万物化丹诀，开始对自己丹田内的道丹，进行第六次化丹！

    蓦然之间，林初生如同变成了一个比上方逝海灵珠都还要巨大的黑洞深渊，吞噬着整片仙灵海，使其开始旋转！

    当一刻钟过去，仙灵海就已经下去了一大截，尽管上方的仙灵瀑布依在，可供给显然远远比不上消耗，由此可见六次化丹的消耗之恐怖！

    此时，林初生丹田内的道丹，正在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旋转，其内仿佛有无数的神异粒子，正在旋转中碰撞，在生生灭灭，衍变其中！

    正是这份生生灭灭的衍变，让仙灵气的消耗，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当五刻钟过去，仙灵海已经消失了大半！

    当八刻钟过去，整片仙灵海，已经被吞噬殆尽！

    仅仅是八刻钟，就吞噬了至少三千亿逝晶的能量！

    这也印证了林初生之前的猜测，六次化丹的消耗，远不止五次化丹的六百倍，至少也是上千倍了！

    可林初生虽然想到了这点，却没想到会差这么多，原本的六百倍，只需要一千四百多亿，他为此准备了三千亿，竟仍然不够！

    眼看丹炉内的仙灵气被一扫而空，林初生心中立时阴沉，只剩下最后的一刻钟，单凭上方的仙灵瀑布，已经不够！

    他挥手祭出自己剩余的九亿多逝晶，几乎是一瞬之间，就被吸干，可还是不够！

    时间并不会因他而停止，当第九刻钟过去，若他还没有往丹道内注入足够六次化丹的仙灵气，那么他此次化丹，将以失败告终！

    届时，丹道破灭，归于尘土，他的一切修为，也将烟消云散！

    在这万分紧迫之际，他抬头看向了上方的逝海灵珠，眸中狠厉一闪！

    “拼了！！”

    此刻的逝海灵珠，已经裂痕遍布，随时都会面临破碎！

    但林初生却在其还没有破碎之际，一指点出，主动让其破灭了！

    与此同时，丹炉再次变大，使得丹炉口的直径，达到了三万三千丈！

    骤然间，逝江沟渠内，方圆二百二十里逝江水，瞬间坍塌，落入丹炉！

    而那破碎的逝海灵珠，其内的黑白二气，刹那迸发，宛如化作两条黑白游龙，盘旋之间，坍塌的逝江水，全部被转化，宛如决堤的天河水！

    而丹炉之中的林初生，就成了接水人，来者不拒，尽皆吸收！

    直至黑白游龙承受不住，被汹涌浩大的逝江水冲散，整个丹炉，也在转瞬之间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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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刻钟，终于过去！

    只见丹炉所在之处，塌陷逐渐消失，重新被逝江水填满，水面恢复了平静。

    水面之上，山猫身外身始终盘坐着，维持着万象潮汐领域。

    定神山废墟上，小织眼看着主人被逝江水淹没，拿出酒葫芦喝了起来，然后继续看着。

    这时，在那已经平静的水面上，又忽然荡起一丝涟漪，山猫身外身倏地睁眼，挥袖一个挪移，出现在了小织身旁。

    没有了万象潮汐领域后，水面立刻再次翻腾起大浪波涛，气势磅礴。

    但那磅礴逝水江浪，又被一片异象开辟，让逝水辟易，魁杓点缀，山海降临！

    山是血色山，海是血色海，与那逝江水交融在一起，浮浮沉沉，灰红一片！

    山猫身外身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同心同念之下，其实也是林初生在看着自己突破的异象，可他的目光，看透其内。

    异象里，丹炉中，林初生盘膝而坐，体内道丹，霞光吞吐，显现出十五色！

    甚至还有一缕似有似无，不太明显的第十六色！

    万物化丹诀每多化丹一次，提升也就越大！

    道山同样如此，想要蕴生出第十三色，已经是千难万难，而林初生凭借五次化丹，蕴生出了第十四色，超越了古今！

    而六次化丹，更是让他蕴生出了第十五色，又超越了自我！

    可那第十六色，终究是没能完全被蕴生出现，在若有若无中，趋近于无，即将消失！

    这显然是因为六次化丹，还差了一点！

    但此刻林初生自己，却是看不到，他已经将心魂完全沉入道丹内，正在开辟化海，并且将仙宫纳入其中，不断以山海之力灌溉！

    他同样没有看到，有一道清影，自他的体内，缓缓走出。

    山海是一重异象，魁杓七道光是一重异象，而这道清影，就是林初生突破的第三重异象！

    至于血山经，已经完全与行山御海经相融。

    相比于以往完全由线条勾勒而成的清影，此刻的她，虽然还是没有实体，却也不再那么虚幻，轮廓也更加清晰立体！

    可见她长发飘散，丝丝分明，裙摆千折，似千星河，只是那脸庞，依然没有五官。

    但她却仿佛是环顾了一周，看了一眼天地，最终又于林初生面前盘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似看着对方。

    在她的面前，可见林初生的发丝逐渐从苍白，归于乌黑，面容逐渐从苍老，恢复年轻。

    这是因为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林初生的寿元也在飞速增长，让他如获新生。

    不多时，清影宛如是想到了什么，又伸手一招，便见在那异象之外，一滴逝江水飞来，落入掌心。

    当她屈指一弹，这滴逝江水便没入了林初生体内，落入其丹田，融入了道丹内，与那若有渐无的第十六色相融，成为了一缕灰色，成功烙印在了道丹之上！

    第十六色，至此有成！

    又是良久，当林初生于道丹内成功开辟一片浩瀚道海，倏然睁眼时，看到的正好是清影逐渐消失的一幕。

    山海异象，魁杓七光，同样在逐渐消失。

    因为并非第一次经历，林初生没有惊讶，只看着清影缓缓消散，他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

    尽管没有看到，但事情发生在他的体内，只要稍微洞悉，便能知道，是清影帮他稳固了第十六色！

    他并未过多停留，趁着异象刚刚消失，逝江水还没有滚滚而来时，收回了丹炉，飞回到了定神山废墟。

    这一次，他没有再让山猫身外身接应，而是自己飞过逝江沟渠。

    虽然只是刚刚晋升辟海境，可飞在逝江水上的他，却显得极为沉稳！

    十六色道丹，绝对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往后大概也再无能者，终于让他有了能直面封海修士的资格！

    哪怕在达到封海层次后，已经不再注重天资几等，实力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天资高到林初生这种程度，就完全属于是例外了！

    走到小织的身前，林初生一把抱住她，深深吸了几口她身上的丹香，让起伏的心绪，逐渐开始平复。

    小织正喝着酒，突然被主人抱住，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后，立刻开心摇晃起来，然后继续喝酒。

    “我们去找女主人！”

    林初生轻轻说了一句后，放开了小织，同时将变回丹药的山猫身外身收起，祭出圆方舟，笼罩两人。

    正准备驾驭圆方舟离去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挥手将纸人唤出。

    “我虽赋予你生命，却不该左右它，跟着我，也是束缚你，自行去吧，去走你自己的路，此二物赠你，就当是饯别礼！”

    话落，林初生又祭出两物，正是从巨阙门长老身上获得的储物宝，与那株生定风花的幼苗！

    储物宝林初生没有看过，里面具体有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也不在意。

    至于生定风花幼苗，权当是祝纸人道途风调雨顺了。

    林初生向往自在，所以不喜欢掌控他人自在，就像他不喜欢修炼那我心他化不自在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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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人顿了顿，但还是接过两物，拜道：“请主人为纸傀……赐名！”

    林初生看着他，微微思索后道：“既然你自称纸傀，便取此二字，从此唤作咫魁吧，希望你道途如咫，行道如魁。”

    纸人再拜：“咫魁，谢过主人！”

    “不用再称呼我主人，也切记，此去可屠万万修，莫害尘世一凡人，为祸人间，终究害人害己，他日再遇，我也定不饶你！”

    林初生最后提醒了一句，便与小织一同远去了。

    小织遥遥摆手，高呼道：“呆子，再见啦！”

    咫魁看着远去的两人，最终对着那个方向，行了第三拜，许久许久！

    林初生驾驭着圆方舟，沿着逝江边，从第七桥一直往第一桥而去！

    在达到辟海境后，他掌控山海重器这个层次的宝物，再也没有一丝滞涩，终于能掌控自如！

    如此刻的他，驾驭圆方舟的速度，已经完全超越了封海境的山猫身外身，转瞬十万里！

    虽然没有运转青冥目道法，可他的一双血眸，仍如大日，可洞观天地，远望数百万里！

    也可以说，辟海境的他，时刻都在运转着青冥道法，只不过是强与弱的问题！

    沿途过去，所有神桥全部断裂，唯有断桥崖在，唯有江水滔滔，就连那最为浩瀚的第一神桥，都同样断裂了！

    远远看去，也就只剩下了一段延伸出去稍远一些的崖头。

    但在林初生的内心，依然存在了一丝希冀，饶是亲眼看到七座神桥断裂，宗门被灭，他也不信逝古桥的人，真的已经死绝！

    即便桥主们离去，逝古桥内仍然还有多位尊者，就算逝妖宗势大，尊者们应该也能带人逃离！

    至少希望是很大的！

    逝古桥内，除了最后造化的第七桥，前六桥上都有尊者，第一桥更是有着四位尊者。

    而且逝古桥存在多年，底蕴身后，手段众多，想要将如此偌大一个宗门灭尽，绝非易事！

    正是因为想到这些，林初生才能凭借小织身上的丹香，强行平复下心绪。

    他相信，逝古桥一定还有人在，就藏在某处！

    忽然，林初生神色一怔，因为在那第一神桥的断桥崖上，他看到了一个人！

    当看到那人的瞬间，林初生双眼经不住猛地一凝，原本已经稍微平复下去的心绪，立时如那逝江水一样汹涌，然后立刻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只见那人，赫然是那曾经悬道山上的大师兄，杜玉泉！

    林初生到来的瞬间，杜玉泉似也有所察觉，回头看去，登时一怔，随即就是深深的惊喜，可紧接着又是一脸的焦急，不断努嘴示意。

    林初生停下脚步，但却没太懂对方的意思。

    杜玉泉却强行压制住心中的冲动，用小心翼翼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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