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流火想了想:“反正叫到我们还得一会儿,要不我们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张安竹犹豫了半晌,伸手把羽绒服的帽子笼了笼,遮住了小半张脸。
“还是等会吧,我有点想吃烤肉。”她又瞟了陈流火一眼,幽幽地道:“让我等这么久,要是好吃倒也值了,不好吃的话,你请客哦。”
陈流火叹气:“好吃不好吃,我都请客,行了吧?”
“哎呀,帅哥可真大方。”她轻笑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排队等叫号的时间里,陈流火打开微信看了眼。
两个小时前他发的那条配图朋友圈,此刻已经多了若干个点赞和几条评论。
“这照片什么意思?老陈你终于又动春心了?”后面一排眼冒爱心流口水的表情。
“新感情的官宣吗~恭喜恭喜。”加一排鼓掌的表情。
“这一年多你都无声无息,连条朋友圈都没有,一发就一鸣惊人……”
“真的又恋爱了?祝久久啊。”
“……”
除了朋友圈,方女士也给他发了信息,问照片里的两只手的主人是不是他和张安竹。
陈流火回了一个“是。”
方容女士又问怎么回事,陈流火言简意赅地回,妈你觉得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我和她在外面吃饭呢,不聊了。
知子莫若母,方女士一听也就明白了,当即乐呵呵地说:“好好好,你陪小竹慢慢吃。”
……
号码一个一个地被叫。
十几分钟后,终于轮到两人。
坐下后,张安竹把点餐单递给陈流火,“付钱的人先点吧。”
“你吃羊肉吗?”陈流火目光边扫边问她。
“行吧,少点儿,这个肥,多来点牛肉。”
“嗯……鱿鱼呢?”
“要。”
“生蚝?”
“要。”
“菜要什么?香菇、土豆、年糕、青椒……”
“拿来我看看。”她伸手把点餐单和笔拿了过去,然后刷刷刷地勾了几样,再递给陈流火,“我要这些。”
陈流火又补充了几样,就让服务员拿走了。
等菜上来的功夫,张安竹说,“我们聊会儿天呗。”
陈流火说:“聊什么?”
她灵活的眼珠转了转,“不如和我说说,从小到大,你经历过最糗的一件事是什么?”
陈流火:“……”
“别想保持沉默或是撒谎啊,今天得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她顿了顿,“作为交换,你要是说了,我就也告诉你我最糗的事。”
陈流火想了会儿,才有些不情愿道:“最糗的应该是尿裤子吧。”
“啊?”她的眼睛弯了起来,“几岁?”
“……小学二年级。”
那时候课上到一半,他突然尿急,但那堂课的老师脾气很凶,他便不敢举手说要上厕所,憋着憋着就尿了裤子。
张安竹偏开头,笑出了声。
陈流火等了一会儿,见她还在笑,磨牙道:“尿个裤子而已,有这么好笑吗?”
结果这话一出,她笑得更厉害了。
“尿裤子不好笑,但是小学二年级尿裤子……”
陈流火:“……”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她努力地把嘴角往下压,让笑容消失,“礼尚往来,那我也说一个,你有兴趣听吗?”
陈流火说:“愿闻其详。”
“小时候我爸有瓶茅台,他一直留着舍不得喝,又怕我好奇去乱动,就骗我说里面装的是老鼠药,喝了要死人的。”她一本正经地说。
一听这剧情,陈流火基本就知道后面怎么发展了,但还是很配合地问:“然后呢?”
她笑笑,“后来有一个暑假,我爸妈都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在家,不知怎么的抓到了一只老鼠,就决定试试那瓶老鼠药的效果。”
“那不是你爸哄你的,能有用吗?”陈流火继续配合。
“当然有用。”她说,“我半瓶灌下去,老鼠顿时就不动了,四条腿直挺挺的,和死了一模一样。”
“……”陈流火说,“醉了吧。”
“当时我就想,”张安竹托着下巴,幽幽地说,“这老鼠药还真灵!”
“后来呢?”陈流火忍住笑,问。
“我爸是和他几个朋友一起回来的,他一进门,我就拿着‘死老鼠’去和他们炫耀,”张安竹说,“我很开心地说‘爸爸你的老鼠药真灵,老鼠一喝就死了。’,然后我爸的脸当时就变色了,颤抖着问‘什么老鼠药啊?’我说就是你放在柜子里让我不要乱动的那瓶啊,他立马把那瓶茅台找出来,一看只剩一半,当场那表情就——”
陈流火笑得肩膀都抖了。
“就像这样——”张安竹还绘声绘色地学着她爸爸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你爸打你屁股了吧?”陈流火边笑边问。
“我爸不怎么打我。”张安竹笑笑,“打我的基本是我妈。”
陈流火说:“那看来是亲生的。”
说笑的时候,服务员把两人点的东西端了上来,除了两人原本点的饮品之外,还有一瓶啤酒。
看着啤酒,陈流火有点诧异:“我们没要这个。”
服务员笑着解释,“这几天我们店在搞开业三周年活动,全场烤肉八八折,还给每桌免费赠送一瓶啤酒。”
难怪人这么多。
陈流火刚想说不要啤酒,张安竹却立即说,“这瓶酒是白送的吗?好,打开吧。”
等服务员走了以后,陈流火瞅了她一眼:“我不喝酒。”
“本来就没打算给你喝。”她弯起唇角,笑着说,“我一个人喝就行了。”
陈流火狐疑地打量着她,“你的酒量怎么样,不会喝醉吧?事先申明,你要是醉了,我可是不会管的。”
“小瞧人了不是,姐姐的酒量可是很好的,区区一瓶啤酒,怎么可能会醉。”张安竹云淡风轻地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老神在在地回应着,“想我喝醉,起码得个四五瓶了。”
半小时后。
“小瞧人了不是,姐姐的酒量可是很好的……区区一瓶啤酒,怎么可能会醉?”陈流火黑着脸,一手拎着大包小袋,一手半扶半拽着某个女人走出了烤肉店,“吹起来和真的一样,我以为多能喝呢,还四五瓶,四杯下去就找不着北了。”
张安竹小脸酡红,没骨头一样地靠在他手臂上,两眼迷离,嘴里嘀咕着:“你在说什么……”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1s 2.329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