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会儿,”张安竹回,“我刚换好衣服,还没化妆呢。”
陈流火,“麻烦对你自己的素颜有点信心。”
“哦~~你这样说,算是在变相地夸我漂亮吗?”
“……还行吧,不难看。”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不过,虽然我对自己的素颜很有信心,但还是得化一化妆,这样才能显示出我对这顿饭的重视。”她发了条语音过来,“你也不希望我太过随意轻率,引起阿姨的怀疑吧。”
“……再给你十分钟。”
“三十分钟。”她说,“你来得太早了,我交代你十一点四十左右来的,”
“我习惯留出一部分机动时间,不然不放心。”陈流火说,“十五分钟。”
“二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我拒绝再讨价还价了。”
“成交。”
十八分钟后,张安竹发来一条:“我下楼了。”
收到这条消息没多久,一道窈窕身影便从楼门内走了出来。
陈流火抬眸望过去,而后视线略微定住了。
心中发出一声感叹。
这女人平时素颜的时候已经很漂亮了,现在再略微化个妆,简直……
张安竹瞅了他一眼,对他的表情似乎甚为满意,红唇略微勾起:“看呆了吗?满分一百,你打多少?”
陈流火回过神,一本正经,“六十分吧,勉强及格。”
张安竹也不恼,只是悠悠地叹了声气,“哎,还不到三十岁的人,怎么就失明了呢,好可惜哦。”
“……别臭美了,走吧。”
两人一先一后地才走了几步,张安竹突然脚步一顿,“等一下哦。”
陈流火扭头:“怎么了?”
“我们就这么走吗?”
“不这么走怎么走?”陈流火莫名其妙,“四肢着地爬着走?滚着走?还是你背着我走?”
“我不是这意思哦,”她举起一只小手晃了晃,漫不经心的说,“我是说,作为情侣,我们走路的时候,不应该两手相牵的吗?”
陈流火眯起眼,颇感可笑地看着她,“大姐,你不会忘记我们只是扮演情侣,又不是来真的吧?在我妈面前演演就行了,平时还牵什么手,你不是les吗?和我牵手你不会膈应啊?还是说,你太入戏,演上了瘾,甚至连自己的性取向都忘了?”
张安竹却只是静静地抚摸着自己的长发,神情温柔平和的笑了笑,“你看你,我就说了这么一句,你就像只应激的猫一样,毛都炸起来了……你觉得这种状态下的你,能扮演好新坠爱河的男人这个角色吗?”
陈流火一怔。
“我只是希望你先提前适应一下角色,至少在路上练习练习。”她语气自然地说,“免得在阿姨面前露出破绽,前功尽弃。”
“……”
她伸出戴着小猪佩奇手套的手,“怎么样?”
陈流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握住了。
尽管隔着手套,他依旧能感觉出,里面那只手的小巧、柔软与温暖。
一时间,陈流火有些恍惚。
八成是单身太久,荷尔蒙上头的阈值有点过低了,否则就隔着手套牵个手,怎么他就有点心跳加速了……生理反应,不过是人类正常本能的生理反应而已。
张安竹又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又怎么了?”陈流火回过神,看着她。
“还有眼神,你的眼神。”
“眼神?”陈流火疑惑了,“我眼神怎么了?”
她说,“你看我的眼神,一点儿也不像恋爱中的人应该有的眼神,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陈流火嗤了一声,“那你说说,恋爱中的人,应该是什么眼神?”
“就是看到喜欢的人,就很深情、会发光的那种。”
“哦,原来谈恋爱的人都把眼睛换成了深情牌的电灯泡吗?”
“……”
“不然,怎么个又深情、又发光法?”
张安竹想了想,抬起头,说,“你仔细看我。”
陈流火看向她:“怎么……”
话音未落,他就对上了她的眸子,而后,便是一怔。
这个目光,他从未见过,更无法准确描述。
明亮、甜蜜,温柔……
像春日正午自嫩绿叶片间洒落的光斑,明亮耀眼。像在沙漠跋涉了三日三夜后发现的一汪清泉,甜彻心扉。像你最孤独的那一夜的月光,带着抚慰心灵的温柔。又像无风无浪的海面,安静却又包容……
“这就是爱一个人时的眼神,”她的声音柔得像风,轻轻吹拂过来,“现在,你知道这种感觉了吗?”
陈流火醒过神,收回视线,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没看出和你平时有什么区别。”
“……”张安竹磨了下牙,忿忿地说,“原来你真失明了!”
“怎么了,没看出不行吗?”陈流火淡淡反问,“还非得按头让人承认你的演技好?”
“就口是心非吧你,”张安竹白了他一眼,“总之你记住,从这一秒起,你不能把我当做和你一起演戏骗阿姨的假女友,而是真正的女朋友。而且,是你一天比一天越来越倾心的挚爱,最终爱到不可自拔的那种。”
陈流火,“……要不要这么夸张?”
她一张俏脸满是从容淡定,“不然呢,不让阿姨相信你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等我们分手的时候,你怎么表现出痛失所爱的绝望和痛苦,怎么让阿姨相信你彻底对爱情绝望,从而不再作出类似于这一次的幺蛾子,来逼你放弃单身主义?”
陈流火抿了抿唇,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被她说服了。
“就算你说的有一点点道理,但我感觉要做到,很有难度。“
“这有什么难度呀,”张安竹小幅度地轻晃着和他握在一起的手,语气散漫轻松地道,“你平时写恋爱文,应该是把自己代入到男主角的身上吧,那你就把我幻想成你小说的女主角,你自己是男主角,把现实看做是小说,不就可以了吗?“
唔……听起来,也不是行不通……
“……好吧,我试试。”
张安竹点了点头,视线恰好掠过他头顶,忽地说,“哎,你头上有片树叶。”
陈流火楞了下,她已经很自然地踮起脚,抬起手,“别动哦,我帮你拿下来。”
动作轻轻柔柔,声音温温柔柔。
有那么一瞬间,让陈流火甚至生出了种当下从寒冷的冬天变成了春天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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