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的陆昀铮先是一惊,随即手忙脚乱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昀铮从兜里掏出手帕,想要给许宛棠擦眼泪,但下一秒,他的手就被许宛棠“啪”地一声打掉。
哪怕是皮糙肉厚的陆昀铮都觉得有些疼了。
但陆昀铮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他疼不疼,而是许宛棠。
“疼不疼?”陆昀铮的眉眼间透露着十足的关切,轻声问。
喝醉了的许宛棠用更大的哭声回答了陆昀铮这一显而易见的问题。
陆昀铮更加不知如何是好,想要给许宛棠擦眼泪,但却害怕被再一次地打掉,再让许宛棠疼一回,他不太忍心。
可眼泪要是不擦,b市的天太冷,尤其是晚上,刚拿出来的热水都会在短时间冻得拔凉甚至结冰,更何况是眼泪?
“别哭了,我给你擦擦?”陆昀铮见许宛棠还在哭,把手帕连忙塞到了许宛棠的手里,“那我把手帕给你,你自己擦?”
许宛棠还是不听,依旧“呜呜”地哭着。
正当陆昀铮一筹莫展之时,他便觉得迎面一阵杀意。
一个扫院子的大扫帚正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他袭来,于此同时,还伴有一道陌生女人的声音。
“呔!”
王桐只知道许宛棠在门口哭,哭肯定是受欺负了啊!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儿,抄起手边的扫帚就往欺负许宛棠的那人身上招呼去。
“别怕,我来帮你!”王桐还不忘安慰许宛棠。
不过,王桐手里的扫帚被陆昀铮轻而易举地接过,又夺了过来,攥在手里。
陆昀铮面露无奈地道,“我不是坏人。”
王桐又打了个嗝,“坏人都这么说,别想骗人!”
她转头还想去找家伙和对方碰一碰,却被许宛棠拉住了胳膊。
“桐姐!呜呜呜哇——”许宛棠哭着,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向陆昀铮,“我记得我离婚了啊——我是不是做梦了啊——”
许宛棠的问题王桐根本回答不了,因为王桐喝得太多,此时头重脚轻,这微妙的失重感还真像是在梦里。
王桐抱着许宛棠,尽全力思考着许宛棠提出的这个问题。
陆昀铮满脑子黑线,许宛棠喝醉了酒,以为他们还没离婚,这完全可以理解。
但这么哭就有点儿过分了吧?
好吧,他也不能试图和一个醉鬼讲道理,对一旁也不那么清醒的女同志道,“我不是坏人,我是——”
“我是许宛棠的前夫。”
王桐眼珠子转了转,用平淡无波地语气道,“有区别吗?”
陆昀铮:“”
就在陆昀铮以为今天这事儿掰扯不明白时,门里传来一道还算清醒的男声。
“老婆?宛棠妹子?”是黄瑞成从厕所出来了。
黄瑞成刚到门口,便看到了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王桐和许宛棠,她俩身前还站了个高个子男人。
黄瑞成觉得男人长得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黄瑞成的记性很好,一下子便想起了男人是谁。
半年前,也是他们仨聚会,他老婆让他送许宛棠回招待所,在门口等许宛棠的不正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陆昀铮也早就回忆起了对方是谁。
他那时见眼前的这位男同志送许宛棠回招待说,还以为许宛棠跟离婚是因为眼前的这位男同志,还生出了些误会。
回想到这儿,陆昀铮不免有些脸红。
他当时是怎么做到这么无耻的?
陆昀铮率先开口,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陆昀铮,是许宛棠的”
他顿了顿,“前夫。”
黄瑞成的酒量很好,此时的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上前几步,握住了陆昀铮的手,“你好,我叫黄瑞成,我和我老婆是宛棠妹子的朋友。”
自我介绍完毕后,黄瑞成还饶有兴致地补充了一句,“我们见过,在招待所门口。”
陆昀铮内心尴尬不已,但表面还是淡定地点点头,两人的手握住。
“那你这次来是”黄瑞成问。
刚才在吃饭的时候,他和他老婆王桐都听许宛棠说了,她今天一早和前夫去民政局离的婚。
都离婚了,还来找许宛棠干啥?
黄瑞成虽有疑问,但同是男人,黄瑞成又是个善于揣测人心的商人,自然猜到了陆昀铮的意图。
陆昀铮虽觉得有些害羞,但为了给自己争取机会,还是对黄瑞成道,“我家的房子被我妈租出去了,今晚没有地方住。”
没办法,现在的陆昀铮不比以前,以前他每天都和许宛棠待在一起,现如今他的假期不剩几天,过几天就要回连岛,他便想找机会和许宛棠再见上几面。
他指了指许宛棠,“想着在她这儿住一晚。”
黄瑞成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但他只是脸上带着笑,不接陆昀铮的话。
陆昀铮叹了口气,如实道,“我想追她。”
黄瑞成跟只诡计多端的狐狸似的,这才道,“我做不了主,得问许宛棠。”
他转过头,见许宛棠和自家老婆就这么相互靠着,竟然闭起了眼睛,万分惊讶。
站着还能睡着?
陆昀铮也是非常惊讶,他垂眸思考了一瞬,上前扶着许宛棠的胳膊,摸了摸鼻子,对黄瑞成道,“哥,我扶她进去”
这声“哥”给黄瑞成叫一愣,他摆摆手,算是默认了陆昀铮进屋的请求。
两人一人抱起一人,往屋里走去。
谁也没注意到,四合院远处的胡同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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