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回家后,发现客厅的灯亮着,还有电视机的声音。
一看,夜璃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穿着条黑红色丝绸睡裙,光洁如雪的脚丫随意交叉搭在茶几上,虽然是萝莉的外貌,却有女王的气场。
“哟呵,你还学会看电视了?悟性可以啊。”
“再说一次,我不傻。”
“我瞅瞅看的啥,偶像言情剧,嚯!堂堂血族女王,竟然喜欢看这种小年轻谈恋爱?”
“没体验过,好奇罢了。”
夜璃生来就是最高贵的血族,人们只有对她俯首称臣的份,哪里敢说喜欢二字。唯一敢说的还是古德拉那个变态,她没谈过恋爱属实正常,这算是未知领域。
“饿了吗,给你带了夜宵。”
陈年坐到沙发边,拆开包装盒,躺在里面的赫然是个香气蓬勃的披萨!
不料,夜璃见到这没见过的新鲜事物,却没有半点兴趣,那红眸里反而有种厌恶感。
“不吃。”
“咋的,不给面子,这很好吃的。”
“有洋葱的味道。”
“呃?”
陈年突然想起,血族讨厌阳光、银,还有洋葱,洋葱对他们而言是类似毒药的存在。
这披萨里有许多洋葱,怪不得她会讨厌。
给血族吃洋葱,就像给姨妈期的女孩喝冰可乐一样不礼貌,不知道血族有没有姨妈期来着......
“不好意思啊,没注意,可这都买回来了也不能浪费,我帮你把洋葱都挑出来扔掉吧。”
“.......”
夜璃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陈年拿出筷子,将那食物中的洋葱一颗一颗挑出来,扔进垃圾桶中。
她莫名有些感动。
看言情剧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一件事,如果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那一定会特别在乎对方的感受,尽量的细心且有耐心。
陈年认真剔除洋葱的模样,在她心中立刻加了许多分。
她也明白这家伙的确挺在乎自己的,只是他可能还同时在乎许多别的女孩罢了。
“好了,洋葱都弄光了,尝一块?”陈年笑着递来一块披萨。
“还想加些料调味。”
“什么料?”
“你的血。”
陈年的V型血,对于血族而言就是最美味的调料。
“行行行,依你。”
于是陈年从厨房拿了个盘子,放在茶几上,又在手腕上割开了一条细长口子,鲜血便涓涓流进盘子中。
很快,一盘“调料”就好了。
对于拥有不灭之血的陈年而言,这种小伤恢复还是相当快的。
但就是这个行为,让夜璃心中悸动无比。
这种“贴心”和“温柔”,就像一种神奇的甜素,她虽然什么都没吃,但心底却荡漾着开心的甜意。
“现在可以吃了吗,女王大人?”
陈年刚问完,便见夜璃凑了过来,将他的手腕托起,温热的舌头便舔舐了上去。
“你......”
“不想浪费。”
本来还正常的空气,被这个动作瞬间渲染得暧昧无比。
陈年下意识吞咽了下唾沫,没能按耐住心头悸动,反手就将夜璃娇弱的身躯推倒在沙方上,对准那被鲜血浸染的唇瓣吻了上去。
“唔.....”
夜璃下意识推住陈年肩膀,却并未激烈反抗。
可不反抗,并不代表她不介意。
她抓住陈年双肩,那看似纤弱的娇躯陡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陈年给掀翻了过来!
现在,是陈年在下,她在上。
没错,她介意的身为女王的自己在下面。
“想吻我可以,但你得乖乖在下面,让本女王主动。”
陈年:“......”
那还说啥呢,我就只能被动享受了呗。
他衣领被夜璃提起来,温柔的嫩唇主动贴上来,一时间整个客厅中只有急促的喘息声。
半晌后。
两人分开。
脸蛋通红的女王,这才拿起一块披萨,蘸了蘸盘子里的血,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我要出去几天,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夜璃小声哦了一声,算是作答。
“对了,你喜欢看言情剧的话,给你推荐一部叫《玫瑰的故事》,最近挺火的。”
.......
第二天。
陈年便出发去找赵亦雪了。
这个最初为他豁出生命的女孩,他永远都放在心底的,不可能忘。
但有可能她在外面升级,还是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
......
赵家大宅。
要说陈年走了后赵亦雪的生活怎样,很简单。
没事就在外面打怪升级,实力变强了后就去找叶红灵打架,打累了晚上就想着陈年为爱发电。
她性格孤僻偏执,属于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清冷美少女,除了陈年,别人想让她开口多说几句话都难。
不过有一个例外,她有一位表姐,小时候自己被父亲批评打骂时,这位叫赵空的表姐总会站出来帮忙说话,所以赵亦雪一直跟她关系不错。
“小雪呀,你这房间......你爹要是知道不会骂你?”
赵空定眼一看,这房间里的墙壁上大多都贴着同一个男人的海报画像,不由得下意识打寒颤。
“没有我的允许,没人能进来。”赵亦雪面无表情道。
“你知道你这样的在别人口中叫什么吗?痴女.....太可怕了!你说说,就凭你这招老天爷给的完美脸蛋,要什么男人得不到,干嘛就非单恋一枝花呢?”
赵空含笑道:“我认识几个超凡者帅哥,而且家庭背景都门当户对,要不介绍给你试试?别以为姐姐不知道,昨晚你还偷偷在房间里......咳咳。”
“我不。”
不料,被戳穿了私生活,赵亦雪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这辈子只会嫁给他,就算他死了,那也可以办冥婚。”
“不是.....这人有那么好吗,他什么背景实力啊,说来给姐姐听听呢。”
“他是不语。”
“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赵空差点没被吓得心脏都跳出来。
“就是那个世界闻名的超级英雄,在“女孩们最想嫁的男人中”排名第一的不语?”
“嗯。”
“那我理解你非他不嫁了,换谁来也看不上别的男人。不过他似乎消失很久了,甚至国外都有传言他已经死了,他到底去哪了?”
赵亦雪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道?哎......可惜了,要是有机会,我也想见见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赵亦雪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陈年。
.....
赵亦雪那平时冷若冰霜的脸蛋,终于在这一刻化开。
美眸之中泛着惊讶和惊喜。
”是他!”
“哎哟,说曹操曹操到,那你快接。”
片刻后。
赵亦雪双眸失神,恍若做梦一般轻声道:“他说....过来找我。”
“那不正好,趁此机会直接拿下!当然,我说的不是肉体的拿下,估计你早就被拿下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你这一身媚骨。”
赵亦雪:......
“交给我安排,包你幸福的!”
接着,赵空立马给距离这里最近的五星级酒店打电话。
“你好,我马上要预约一场婚礼,就在今天晚上。什么,时间太紧了来不及?我出三倍价钱,来得及了吗?”
“多少桌?五十桌吧,排练?不需要,临场发挥就行。”
一通风风火火的电话,赵空订下了一场婚礼宴席。
赵亦雪听完,呆萌歪头:“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这辈子非他不嫁吗,那还不简单,今天晚上就结婚。”
“那怎么可能,他都不知情,还不知道愿不愿意娶我呢?”
“放心吧姐妹,他都睡过你了还不愿意娶你,那就证明是渣男!包在我身上,一切帮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可是,就算他愿意,今天晚上也太快了吧,宾客....”
“别忘了姐姐可是影院出身的,我马上联系影视城,群演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今天我就教你什么叫假戏真做!”
在陈年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场婚礼大戏即将开幕。
.......
陈年到了赵亦雪的城市。
他之所以选择主动过来,自然是因为这妮子攻击力太强,带回去容易发生修罗场。
不过这一次,却很奇怪。
按照陈年的设想,今天两人见了面,晚上一起吃个饭,酒店一起睡个觉,谈谈人生说说理想,就完美的度过了。
不就是交点公粮吗,多大的事?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
首先赵亦雪并未来接他,而是告知“有事在忙,让表姐代她来接”。
这就太奇怪了!
赵亦雪不应该是迫不及待想见到我吗?
陈年心中不解,难道这妮子也是因为太久没见到我所以生气了?不应该啊,她应该是最单纯的单细胞恋爱脑才对。
她脑子里恋爱细胞以外的容量,恐怕还没有唐柔的胸大。
不过陈年还是如约来到约定地点。
一条时尚大街街边。
突然,一辆红色法拉利疾驰而来,那车盖上面装饰着气球和彩带,像婚车。
法拉利停在陈年身前,车窗摇下,一位穿着礼服的女子摘下墨镜,冲他笑道:
“你就是陈年?我是她表姐赵空,小雪托我来接你的,她现在没空。”
“哦…你好你好。”
“上车吧,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陈年一头雾水坐上副驾驶:“咱们这是要去哪,怎么婚车都来了?”
“你不知道吗?小雪今天结婚啦,现在正忙着呢,所以就没空。”
“结婚?”
陈年差点没笑出声。
“赵亦雪怎么可能结婚?谁家晚上结婚啊,姐你别逗我。”
“小雪说她从小就被家里管得严,白天都不属于自己,只有晚上才是自己的时间,所以就选择晚上咯,她甚至没邀请父母。”
结婚不请父母?这听着还真像她的作风啊!
不过陈年还是觉得这是个玩笑。
他随口问。
“男方是谁?”
“龙国的天之骄子,一名叫庄峰的超凡者,两人是在一次怪物狩猎中认识的。小雪过于冒进遇险,是小庄救了她。”
“然后呢…”
“然后小庄就疯狂追求她呗,小雪一开始还不领情,可最终还是在无止尽的温柔和贴心中败下阵来。两人算了八字,最近的良辰吉日就是今天,所以就成咯!”
咋说得很真的似的?
很快,车停在了酒店停车场内。
赵空带着陈年上楼,一路来到喜庆的婚礼大堂,一眼望去约莫五十来张桌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来,小雪在里面的新娘准备室化妆呢,跟我去看看?”
“”
陈年没说话,默默跟了上去,心里有几分发堵。
来到准备室外,透过那微微开着的门缝,陈年看到了里面坐着的少女。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画着精致的妆容,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她的确是赵亦雪。
真的要结婚了?
陈年往后退了几步,觉得难以接受。
一直以来,那个不顾一切喜欢自己的女孩,突然就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这叫人怎么接受?
在陈年的认识中,就算所有人抛弃他离去,唯独赵亦雪不可能!因为她的爱就是偏执和占有,她能不顾一切。
可现在,似乎某些东西悄然间改变了。
终于在这时,陈年心中的不相信慢慢转变成了相信,毕竟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忽然,走廊里另一端有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的英俊男子走来,他看着就像偶像电视剧里的奶油小生。
“赵姐,小雪塔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在化妆呢,怎么,新郎官等不及了?”
“哈哈那怎么会。”
几句笑谈,新郎便去里面的房间了。
陈年彻底懵逼。
因为一切,都在变得真实!
“陈年,来都来了,不如去席上落座?听说你跟小雪关系很好,不得亲自为她送上祝福啊。”
“我这就不用了吧。”
陈年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女孩,已经迈向了另一条陌生的路,这真的不是做梦吗?怎么完全没有听到风声
赵空的电话响了。
“喂?什么!伴郎急性阑尾炎,哎呀”
“坏了,伴郎说是出状况了,现在没伴郎了可怎么办?陈年,要不你去顶替一下!”
“我?”
半推半就之下,陈年被迫换上了伴郎的西装,给头发打上发蜡,穿得整整齐齐。
婚礼,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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