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小莲第二日,苏家大摇大摆的送了聘礼来,说就算是苏淮远死了,也要办的热闹体面,不能委屈了卫嫣。
然而苏家抬来的却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纸糊的丧葬之物。
卫老爷子刚过完大寿,苏家就送这些东西来,分明是故意诅咒。
卫家的门守当然不会让苏家的人抬这些东西进去冲撞府里人,但苏家人赖在外面不肯走,场面闹得也挺难看的。
花容听到消息,立刻去找李湘灵,李湘灵气得不轻,正在集结护院,准备把苏家的人打走。
花容拦住李湘灵:“苏家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激怒我们,大嫂可不能中了他们的计。”
“他们欺人太甚,今天要是没人出头,他还真当我卫家没人了!”
李湘灵咬牙,这么多年,还是头回遇到这样不要脸的人家。
花容知道她性子急,把她拉进屋里说:“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己把东西拿走,劳烦大嫂帮我陪着祖父祖母,别让他们被那些人气到。”
李湘灵还是不肯,花容只好把自己的计划都说出来。
李湘灵这才消了些气,说:“那我让景洛陪你去,等他们走了,我马上就进宫去见太后和陛下!”
她可是陛下的亲姨母,说话总归是有些分量的。
说服李湘灵,花容和卫景洛一起从后门坐马车去了叶家。
两人刚在叶家前厅坐下,叶俊修就冲进屋来,警惕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卫景洛皮笑肉不笑:“我们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叶公子不妨好好想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叶老爷子步入厅中:“修儿,退下,不得对贵客无礼!”
叶老爷子的身体硬朗,说话中气十足,很有威严,叶俊修有些怕他,瞪了卫景洛两眼,不甘不愿的离开。
下人奉上热茶,叶老爷子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的问:“不知卫小姐和卫小少爷突然登门所为何事?”
花容起身说:“贸然登门叨扰是晚辈失礼,但事发突然,旁人又实在没有办法解决,晚辈只能来请叶伯伯帮忙。”
花容的姿态放得颇低,称呼却透着亲昵,好像叶家和卫家关系多好似的。
叶老爷子放下茶盏,诧异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花容把苏家拿出婚书找上卫家,今日又强行下聘的事说出来。
证人还没到,花容并未急着下定论说苏家故意撒谎闹事,只阐述苏家做了什么。
叶老爷子听完沉思好一会儿问:“所以卫小姐与苏少爷的婚事是真的吗?”
“真假与否日后晚辈自然会去御前与苏家当堂对峙,但今日苏家在卫家门口闹事实在不应该,苏家现在在气头上,别人说什么他们恐怕不会听,但叶大人是有名的大儒,桃李满天下,有您出面劝说,他们应该会冷静些,对吧?”
花容的态度算得上恭敬,甚至有些讨好,像是被苏家逼得没有办法了。
叶老爷子看了她两眼,而后一脸正气的说:“苏家经历了丧子之痛,若这婚约是真的,还是要信守承诺才好。”
这便是不想帮忙了。
花容露出失望的表情,却也没有再哀求,只失落的说:“这样啊,那恕晚辈打扰了。”
花容说完给卫景洛递了个眼神,两人一起告辞离开。
他们走后,叶谨之来到前厅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叶老爷子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叶谨之难以置信:“他们当真就这么走了?”
专门跑了一趟,结果问一句话就走了,这也太奇怪了。
叶老爷子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花容和卫景洛看着都还是小孩子,叶老爷子也没太把他们放在心上,只叮嘱叶谨之:“你多安排些人手盯着,有什么异常就立刻告诉我。”
“是!”
出了叶家,花容和卫景洛先后去了巡夜司、京兆尹两处报官。
两边的官差到了卫家门口,看到满满当当的丧葬之物都有些傻眼。
卫家可是皇亲国戚,怎么有人这么大胆竟敢在这里闹事?
苏慕没来,只有苏母在这里坐镇,见花容报官,苏母一点儿也不慌张,当着官差的面就诉起苦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官差也不知道谁对谁错,正准备搅稀泥让他们私下解决,花容柔柔开口:“我记得今年年初朝廷曾贴出告示,说平西王离世,举国同哀,一年之内昭陵都不许行婚嫁之事,诸位不会不记得这件事吧?”
这么重要的事官差当然不会忘记,只是苏家抬的都是丧葬品,他们一时没把这事和那告示联系到一起。
原本喋喋不休的苏母在听到这句话以后也变了脸色。
官差一到,看热闹的百姓便自发的围了过来。
花容扫了一圈,扬声道:“卫苏两家在青州的时候的确是邻居,但我和苏公子从未定下婚约,他们拿假的婚书来闹事坏我名声,念在两家的情分上我本是不打算追究的,但他们公然违抗皇命,无视礼法,我却是不能再包庇他们了,不然如何对得起那些为昭陵战死的英灵?”
这一年国丧,不止是为了平西王一人,更是为了无数埋骨他乡的忠魂。
花容这话一出,人群立刻鸦雀无声。
卫苏两家的婚约还有待考证,但苏家强行下聘,逼卫嫣与自家死去儿子成婚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苏母察觉不妙,大声辩解:“我儿已经死了,这是冥”
卫景洛不客气的打断苏母:“不管怎么样,那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我卫家门口下聘就是在比我小姑姑下嫁,丧你那短命儿子的阴德!”
短命二字刺激了苏母,苏母尖叫一声朝卫景洛扑来,不过还没碰到卫景洛就被官差拦下,因他们违逆皇命,苏家其他人来连同那些丧葬品都被官差收走。
花容看着那些人的背影,突然有些感慨。
若是江云飞没有借尸还魂,今日也是他在护着她。
第二日一早,景阳侯跪在大殿之上,痛斥巡夜司和京兆尹的官员玩忽职守,纵容苏家不顾礼法向卫家逼婚,又弹劾叶老爷子因公报私,罔顾礼法,故意包庇苏家。
下了朝,叶家被巡夜司和京兆尹的官员都记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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