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词在卧房得到知宋辞走的消息,已是酉时。
来报告的门卫说:王爷只是简单收拾包裹,通知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夫人,大摇大摆坐马车而去。
?
沈惜词扶额,招招手让桃衣过来。
“夫人。”
“领我去王爷书房。”
“是。”
片刻后,书房大门陈列眼前,她嘱咐桃衣在外等候,只身踏进门。
房间布置简单:除去一张床,便是满屋的书。
她废好大功夫才找到那一格,紧张拉出。认真查看。
是血书。
明晃晃的红。
几张纸共五十个字,字字都在诉说自己的罪行。
可那字字,都是不服输的表现。
究竟是冤枉还是致死不悔?
沈惜词也不知。
她突然想起虎符一事,不禁心中波动。
不用沈朗清告知,天下人都会知另一半的虎符在北宁王手中。
可若说究竟在哪里藏着
想来一辈子都是个谜。
她象征性的四处翻翻,果不其然都没有。
宋辞既感让她直接进来看,自然是赌准这里面没有。
刚刚在饭桌上,宋辞明里暗里的询问,一看就是将沈朗清与她的对话猜准了七八分。
她好不容易才沈家那个小火坑跳到北宁王府这个大火坑,自然不会跑。
在跳回去,沈惜词就要烫死了。
据沈惜词现在所知,宋辞能听进去话的人暂时只有陆礼一人,而如今陆礼又跟着她,她就不用担心其他人在宋辞身边打秋风。
说些养虎为患的肮脏东西来挑拨是非。
沈惜词将那信放回去,就听门被叩响。
“夫人,二夫人有请。”
是桃衣的声音。
?
失算了!
她打开门,将桃衣拉进去。
“她怎么让我去?”
“说是请夫人去冷鸢院喝茶。”
“喝茶?”
沈惜词只觉得离谱。
“近来我在外奔波,你可知如今冷鸢院形势?”
桃衣思考:“昨日听冷鸢院的人说,那两方害夫人的势力如今在后院被关,二夫人很生气,最近一直不在院中。”
她突然想到那份名单,狂奔几步去往院中,拿起梳妆台里的那份名单。
“去推掉二夫人的邀请,陪我去趟后院。”
“是。”
过会,桃衣面露难色的走进来。
“夫人”
“二夫人说,此事邀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夫人亲口说,过期不候。”
?
沈惜词将名单交给桃衣:“你和陆礼关系不错吗?”
“是。”
“那就好,”她笑:“你去同陆礼说,让他带这封名单和这枚玉佩去沈府接一名唤长黛的女子,安顿好后,让陆礼带着名单来后院。”
“你去同他交待完,在冷鸢院外等候我出来,一旦发生任何变故,这信你得亲手交到王爷手上。”
沈惜词拍拍桃衣的头:“辛苦你,今晚带你出去用膳。”
“多谢夫人。”
桃衣一走,沈惜词将发散开,重新梳个好看发型,多戴几支簪。
她走到冷鸢院,无视一片问好,直奔内院。
白黎依旧坐高台,一袭白衣抱琵琶,荡气回肠。
沈惜词这次并未行礼,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听听杀气满满的琵琶音。
免费一曲,不听挺可惜的。
不得不承认,白黎弹奏乐器水平已经是炉火纯青的地步,
再加上前几日的针锋相对,沈惜词只想说——
她白黎,无愧曾经的东明第一才女称号。
曲子结束,白黎头也不抬:“沈夫人。”
“二嫂。”
“别叫我二嫂,”她抬头,弯唇自嘲:“我没这么蠢的男人。”
沈惜词咂咂嘴,突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比起那个从未谋面,只在别人口中活着的二哥,这个二嫂确实水平极高。
白菜被猪拱啊。
“沈夫人与三弟查了数天,可查出来什么?”
“嘴难撬,准备用刑。”
白黎眼中闪过不快:“何故用刑?“
”白姐姐,“沈惜词笑:”如今只查到有两方想害妹妹,却不知是哪两方。”
“妹妹这样也是为姐姐好,”她喝口茶:“在府中养虎为患,若不彻查,万一哪天对姐姐起了歹心,明珠弹雀啊。”
白黎听完,理屈词穷,只能沉默接受嘲笑。
沈惜词自知小胜一筹,接着开口:“白姐姐让妹妹来,说是有要事,不知是何事?”
“大嫂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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