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这是想当着爹娘的面欺负玉心吗?”
也不知道叶玉心怎么做到的,眼泪说掉就掉,砸得叶敏都愣了一瞬。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她心疼别人的时候,她不把祸水引到叶玉心身上,重蹈覆辙的人就是她!
“玉心,这是爹吩咐大姐姐做的,怎么就成了大姐姐对你的欺负?”
叶敏边说边伸手去拽叶玉心遮脖子的手,“玉心妹妹,只是看看被衣料磨蹭出的红痕,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还是说玉心妹妹做了亏心事,脖子上有不能给爹娘看的秘密?”
叶敏这话说得很直白了,叶玉心也愈发的畏惧,整个人缩在一起,一副被叶敏欺负惯了,根本不敢反抗的模样。
“大姐姐,你为什么掐我?”
叶玉心突然拽住叶敏的手,直接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姐姐,好痛,求你不要在掐玉心的脖子,真的好痛”
“大姐姐,求你直说玉心错在何处,玉心肯定会改的,求你不要掐玉心的脖子,玉心真的好痛。”
都到这个时候了,叶敏没想到叶玉心还能反应这么快。
从小到大,叶玉心这招的确没什么失手的时候,但现在嘛
“玉心,你说我掐你脖子?”叶敏还被叶玉心拽着,拽得太紧有些痛,但叶敏的手根本没用劲,任由叶玉心拽着她。
从前的她总是急于证明自己,才给了叶玉心发挥的机会,被叶玉心牵着鼻子走。
但现在她不再急着证明,只顺着叶玉心的动作,冷眼看叶玉心能将这场戏演到什么地步。
叶玉心感觉叶敏好像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眼前还有急需解决的事情,叶玉心只能先不考虑叶敏的反常行为,先装出委屈的模样,说道:
“大姐姐,求你快松手,从前你欺负我的那些事,玉心都没跟爹娘说过”
“什么?”白守月果然像叶玉心预计的那样,开口打断了叶玉心的话,扭头质问叶敏,“阿敏,你从前还欺负过玉心?”
“娘的教导你真的有听过吗?”白守月急着上前就要打叶敏,叶安国也跟了上来。
趁着爹娘走上前的当间,叶敏猛的用力拽住了叶玉心脖子上的软肉,把人拖出衣柜。
“我刚才有掐你吗?我现在才在掐你!”
“啊!”叶玉心痛到发出惨叫,面部狰狞到看不见半分委屈。
向来娇柔美好的容貌扭曲变异,惊的容祁定都变了脸色。
但叶敏满心畅快,从前受委屈的都是她,现在终于让叶玉心受了一次委屈!
往后,她一定要把那些委屈全部还回去,还到叶玉心身上,让叶玉心尝尝被冤枉,却解释不清的感受!
“玉心这脖子上,是吻痕吧?”叶安国虽然站的比较后面,但仍然眼尖的看到了庶女白皙的脖颈处看到了那点点红痕。
“不可能!”白守月看都不看叶玉心脖子一眼,就下意识反驳了丈夫的话,“玉心是乖孩子,跟阿敏不一样。”
甚至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她还迅速瞥了一眼叶玉心,就扭头开始埋怨自己的丈夫。
“老眼昏花了吧你!玉心这孩子绝对不可能在出阁前跟男人乱搞!”
“娘,您真的这般肯定吗?”叶敏这会儿也看到了叶玉心脖颈处的吻痕。
白守月的态度越是坚定,就越是让叶敏失望。
“这有什么不能肯定的?”白守月这会儿觉得都是大女儿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忍不住斥道:
“玉心脖子上的痕迹,不都是你掐出来的吗?”
“怎么可能是你爹说的吻痕?玉心连外男的面都见不到,你说说,玉心的脖子上怎么可能会有吻痕?”
“这是您应该问玉心的话。”叶敏也不指望能不得罪她娘了,她娘摆明了不信任她,她还能怎么办?
连吻痕都能被曲解成是她动手掐的,她还能怎么解释?
如果可以,她还真想变成叶玉心肚子里的蛔虫,看看叶玉心究竟是怎么把拿捏人心的手段耍得这么巧妙的。
“娘既然不信任阿敏,阿敏说再多也无用,阿敏这就去祠堂跪着。”
说罢,叶敏松开拽着叶玉心脖子的手,任由叶玉心‘虚弱’地滑落在地。
“娘”叶玉心也顾不得脖子上的痕迹有没有暴露,秉着满脸的委屈就朝着白守月的方向爬。
她那可怜巴巴的语气,引得白守月忍不住心软,主动上前将人扶起。
“玉心,快起来,别害怕,娘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敢伤害你!”说这话时,白守月满含威胁的视线便扫过了叶敏。
“阿敏,你是嫡长女,娘不得不管束的要紧些。”白守月的语气满含无奈,像是已经对叶敏失望透顶。
“那对耳环是不是你送到殿下手中的根本不要紧,你就算真的做了这种事,爹娘也会倾尽全力护住你。”
“你是叶家的嫡长女,你不想嫁个如意郎君,底下的庶妹还想嫁,你不能这么自私。”
叶敏才低头,就对上了叶玉心得意的嘴脸,气得她想上前撕烂叶玉心那张脸!
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只低着头消化自己的痛心难过。
明明被诬陷的人是她,可最终只有她是自私的。
良久,久到容祁定和叶玉心以为事情已成定局的时候,叶敏突然上前夺过叶晨睿手中的耳环,狠狠砸在地上。
翡翠破裂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惊,唯叶敏满心痛快。
盯着地上的翡翠碎片看了许久,她才猛地矮身,将其中一块捡起来,看清上面的字样之后,痴笑出声。
这动静,吓得在场众人都忍不住猜测那碎片上面是不是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阿敏,别笑了,说说那上面有什么。”还是叶安国先开的口,他性子急些,忍不住催促。
叶敏手里捧着那块碎片,止住笑先问叶安国,“爹,您真的要让外人一直听咱们家的事情吗?”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这事还是咱们自己人偷偷说,比较好。”
一听这话,叶安国才猛地反应过来,容祁定一直在旁边站着,这么久,他甚至没让人坐一会儿。
现在得了女儿的提醒,赶忙将人恭恭敬敬地送走。
做皇子的再急着争叶家的兵权,他叶安国也不能对皇子太强硬,表面上的礼数还是得有的
送走唯一的外人之后,叶敏才将那碎片上的秘密展露出来。
是‘玉心’两个字,虽然刻的极小,但仔细去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娘,如果这不是您亲自吩咐的话,就是制作这批耳饰的师傅爱慕玉心了。”
“这两个字偏刻在耳饰扁平的这一处,女儿就是不想发现,都难。”
“这”叶安国想逃避了,他一向不怎么插手自家夫人对子女的管束。
可现在白守月的偏心被叶敏指了出来,他再不管,好像说不过去。
“爹,您一定能为女儿说一次话的,对不对?”叶敏也会哭,还能哭得比叶玉心更可怜。
毕竟她这哭的可是真情实感的,叶玉心多半是在作秀。
“阿敏知道,人心总会偏,但阿敏从未想过,娘根本不是偏心,而是一整颗心都在玉心的身上。”
“府中姐妹都有一对翡翠耳饰,却有哪位姐妹的耳饰上刻了字?”
“阿敏可以接受自己的饰品品相最差,但绝不能接受娘只给玉心最好的,甚至只有玉心的耳饰上有刻字!”
“夫人,这”叶安国不好说什么,半天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叶晨睿依旧站在他娘那边,“阿敏,不过是一对耳饰,有什么好计较的?”
“若是想要刻字的,重新跟娘要零花去打一对就是,争妹妹的作甚?”
“做大姐姐的,真不知羞!”
“我不知羞?”叶敏抬手想擦去面上的眼泪,可眼泪流的太过汹涌,根本擦不干净。
连续擦了两三次后,叶敏闹脾气似的放弃,任由眼泪在脸上肆虐。
“若被偏心的人是我,我也可以不计较!我也想知羞,可这么多年的忍耐,我换回了什么?”
“是娘口中最不省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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