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染白皮。
像看不见的亡魂用尽微薄之力,以白皮书写叫冤。
扭曲的两个人,直接痒到面容狰狞,痛苦无比的大叫:“救命!救命啊,大人,您要听什么我都说,求你不要用这张白纸来啊!救命,痒死我了,杀了我吧!啊啊啊啊!”
被绑起来的两名巡捕,痛不欲生,偏手脚被捆绑没办法解痒,只能求救。
白皮效果惊人,徐有功也意料之外,只是担心他们会因为过度搔痒而咬舌自尽,于是看向霄归骅,不过紧随有些犹豫。
记得当时,,霄归骅是给了一点点的涂药,这两人直接披身上
会不会不够?
好在,霄归骅做出了新的解药,拿着鼻壶上前,二人只吸嗅一下,立刻全部浑身瘫软。
那抽搐不止的在椅子上癫痫片刻,才浑身大汗淋淋地看向徐有功,而两卷白皮书衣,让霄归骅拿回来,卷好,抱着,站立徐有功身后,“把你们知道的,该说的,都说出来。”
那二人对此白皮书,已是恐惧蔓延到骨里,再看徐有功,宛若看鬼。
他们瑟瑟发抖的询问徐有功想要问什么,被霄归骅瞪了一眼,直接全交代,“是大哥,大哥带我们做的,他他喜欢人妻,我们也只是本分人家,但大哥带我们去如果不去,会被杀掉。”
“对,都是大哥,他喜欢孕女子,我们都是被他威胁的!大人您救救我们!每次我们都是看的啊!我们没有动过我们也是有妻儿老小”
说到妻儿老小的他们,眼底好像真的有后悔,可是——
“你们的大哥,却说是你们带的。”
徐有功这句话,让霄归骅都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徐有功在诈他们的话,顺势说道:“看来,你们还是想试试看白皮书的威力。”
白皮书三个字让徐有功微微一顿,旋即默认了这个名字。
而两人显然是怕了,忙又争先恐后地将脏水朝着他们的大哥泼,徐有功再度给了霄归骅一个眼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全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我去去就来。”
霄归骅没有说明白,可是那一眼,徐有功就是内心笃定,霄归骅会把那位大哥带来,不曾想的是没等霄归骅出去,密室的尽头传来拉开门的声音,接着一个吱呜乱叫的球状物被踢翻滚下来。
“怎么样了啊,你这徐无杖还真不动刑啊?!”
周兴略感意外,他是厌恶徐有功,厌恶到骨子里,可眼看他不上手,也略微惊奇。
霄归骅把白皮书藏到身后,冷冷看着地上滚下来的,不是大哥,还是谁?
那大哥应当是被周兴教训过了,滚下来后,鼻青脸肿的跪地求饶,说:“都是我的错,是我从小目睹了母亲那个贱人怀着种和别人苟合,所以我才厌恶所有上街的孕女子!大人,你杀了我吧!我错了”
他浑身发抖的说时,不停地看着周兴,周兴冷冷看他一眼又看徐有功,冰冷的眼又掠过讥笑:“那么,你要怎么处理?”
徐有功其实开始有些不明白,周兴扮演的角色。
但是到眼下,他一声不吭的环顾四周,那三个,还有周兴,还有霄归骅。
隐约觉得——
周兴和归骅有事儿。
但他没朝着那方面想,就是背后的执棋人。
他只当是周兴是霄归骅偶然遇到的什么男人,并且,发现了她的女儿身那种,所以这是奔着娶归骅来的?还是把他当成了假想敌来的?不管是哪种,徐有功收回视线,道:“把他们押送出去,由县令主审。”
私自行刑,就触犯律法了,徐有功觉得犯不着,只是想到县令也知道这件事,不由得握拳。
然而听到要把他们送出去正法审案,三个人都急了。
“不要!我还有家人!他们会被杀的!”
“是啊,他祸害那么多人,他们的家人也会杀了我们的家人的”
周兴一脚踢过去,“家人?还知道自己有家人?”说完看了一眼霄归骅,继续踢:“祸害别人的家人时?怎么不想到别人也有家人?”
徐有功见状,更加确定了——
这个周兴,确实喜欢归骅。
就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背景,但能让上头指派下来徐有功蓦得心口一顿,想起来自己差点死他手里,也是这个时候意识到,这小子别是那背后人派下来弄死他的,可他又没死,再想到当时昏迷前看到他们争执
徐有功喊回来霄归骅,打算让周兴把这三个人送去衙门,自己和霄归骅聊一下。
结果霄归骅主动说:“还是我带去。我不放心这个人!”很明显的,不喜欢,不信任周兴。
这一点,徐有功倒知道为什么,周兴差点弄死他,不过迷迷糊糊中,他记得周兴在自己耳边说什么,说什么命,周兴一类的话也许,周兴是来救自己?
左右都有可能,徐有功知道自己身在漩涡,比起周兴是不是对自己不利,他更想知道的是:“三弟,这个周兴,与你什么关系?”
索性,当着周兴的面挑明。
周兴嘴角快速扬起,挑眉看霄归骅,学着徐有功问:“是啊,我和你,什么关系?”
霄归骅脸色刷白,她从一早就知道,毒蝎迟早要出现在案子里,这是一步必走的棋,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回答我,他”徐有功喉结滚了滚才说下去:“是否,单恋与你。”
周兴正在笑着看,笑容一顿。
霄归骅也是心跳一顿,看向徐有功,再看周兴,道一句:“我与他素不相识!从无关系!”接着,抓起地上三个直接用毒药毒哑巴了三个,勒令他们走。
周兴翻了个白眼,向上吹了口气,头发丝飞起落下后才看一眼徐有功道:“管好你自己。病秧子。”骂了这句,转身就走。
徐有功没说话,可那张瘦削的脸上少有眸光一点点的暗下去,坐着,好久才动了动手,轻轻的起来,一步步蹒跚的往外走,他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就觉得有些闷闷的不舒服,也许这就是当哥的心?看到妹妹有人追爱会忍不住不舒服。
只是,等徐有功出去时,闷闷的心被瞬间提到了嗓眼!
“归骅!”
上去后,医馆门口竟布满短弩和短箭!
霄归骅中了一弩,周兴两箭,那三名兄弟就没有那么好运,因为被绑着,无力逃脱,已经毙命!
徐有功试图追去查看是谁,但也因为牵扯到伤口,倒在地上。
他迅速爬过去的路也带着血。
“归骅,三妹归额嗯”地上的短弩拉扯他的伤口剧痛,徐有功爬到霄归骅前,想到她包里的护心药,快速拿来给她吃下,又看了一眼旁边周兴,给他也塞了一粒后,府衙兵才将将赶到。
但却不是为了救他们,而是——
“走水了!”
“快救火!”
远处的声音伴随更远处的大火蔓延而高涨,徐有功用尽全力抬头便见远处县衙大火满天
该死他又落入了对手圈套,他没死!但是案件又结!
“徐有功,徐二哥!二哥!!三哥这是怎么了?三哥醒醒”
最近的距离,传来元理熟悉的声音,徐有功回过神,只是一眼,晕了过去。
大火,足足蔓延两日。
县令和他全家都被烧死,死因据说是屋内的烛火不慎打翻。由于汝阳官员不在,徐有功被那名在古朴寺后山见过的太监安排,临时担任为代管。
头一回,徐有功无心查案。
他在反思。
反思自己的所言所行所为所想,究竟哪一步错到——
明明都知道对方的一招一式,还是步落入地方陷阱。
可结果是,无论哪一步他都觉得自己没错,是对方太过于心狠手辣,若说错,只有一条,他不够心狠手辣。
霄归骅一直没醒。
周兴也重伤昏迷。
伤人者走访查证,是一群骑着马的黑衣人,俨然是派来灭口,显然——
也是查不到的。
内监口述,周兴是世家子弟,长安来的,身份尊贵,让徐有功好好善待。
徐有功连内监都不知道是谁,还管他长安子弟?冷眼旁观,袖手离开,不过,他看得出周兴应和霄归骅是在别处相识,只是,剩下的来不及知。
大火刚灭,只知道县令全家都在里面,必然死绝。
纵火案也属刑事案,如此大火势必影响恶劣,他必须第一时间去现场,并且他笃定,现场一定有重要痕迹,物证,所以才被一把火烧掉。
尸体的位置还没挪动,徐有功步入其中,一来身上疼,二来被烟雾呛得咳嗽带着更疼,于是脸色煞白。
府衙中跟他作对的,都已经死了,抓他的也死了,留下的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徐有功独自步入其中,眼看地上趴着,爬行姿态烧焦的尸,确认死者是活着被活活烧死,再有其他尸体也多时爬在墙角或某些物体遮挡下,这都说明死者是有求生的欲望!也说明——
是烧死而不是自杀。
至于未爬出去的原因,应该不是受伤爬不出去,而是门被锁住,出不去。
烧红的铁链紧紧锁着,徐有功越过一具具烧焦的尸,只觉得胃部翻涌,并非因为恶心气味,而是恶心这些事。
不管是汝川县令还是汝阳县令,他们都曾是为对手做事,却一朝用尽,便弃子致死。
走到最里面,徐有功看见仰在床上,头靠地上的县令。
很明显,他的姿势是仰躺着,这种姿势,要么是被人用方法致昏,要么毒物致死后,又纵火焚尸。
徐有功缓缓地蹲下身,认真检查其衣服残片情况,这穿着还是官服,一个人是在什么状态下穿官服?必是见了需要穿官服的人!所以,他是死前,或者就在见过那人以后被杀死,烧死的!
残留的碎片上,一股煤油的味道,很明显,这就是助燃物。
对方一步步脱离这些弃子,唯独留下他!唯独留下他!
“徐二哥。三哥醒了!快来啊!”
元理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的声音很是时宜的把徐有功从灰烬中拉回神,顾不得换衣裳,徐有功就往回走。
至于这里至于东婆案徐有功没找到,但徐有功知道,他总会找到只要背后的人不把东婆抛弃,自己总会找到。
下面有人询问,那三位惨死的兄弟怎么查?
人都死了,事发突然,徐有功手里,口供和证词又都没有,看似无头悬案了?
非也——
“去他们家中搜,搜出来的被害孕妇的遗物,分归还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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