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香掉转身,用眼皮眯虚一半的带看不看来人,除了刚才被打逃走的那几个以外,好像又多了几个。
但凡在现场带家伙的人,多半是新来的一伙人。
“切!他就是你们口中的江湖荣门买卖的祖师爷二东成?哈哈哈,就这副德行也配和我小南香一决高下?赶快跪地求饶吧,或许,姑奶奶今儿个心情好,能开恩放了你们几个。迟了,后悔都来不及,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二东成一听,从腰间掏出盒子炮,在手里晃悠着。他歪过头,像刚才逃走的那个人询问道:
“你们告诉我说,那个厉害的人就是这个小娘们?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大魔头来了,确原来,是个貌不起眼的半老徐娘啊!哈哈哈,别大言不惭好不好,成大爷我今儿个有事在身,不想和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你,应该给我说声对不起,或许,二爷我今儿个心情还没那么糟糕。大家各忙各的,也算你今天走运,算是碰到救星了。千不该万不该,也算是我手下有眼无珠,碰到行家里。看走眼,把你给得罪了,承认错误,算是给你赔不是。你得理不饶人,也该对我意思意思吧!
得了,尽快说声对不起,我们立马走人。难得逢集,家伙事还多着呢。从此以后两无相欠,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番羞辱不放在心上。否则不然......嘿嘿......”
二东成摇晃着手里的还冒着青烟的枪管,一声冷笑。猛然间,趁小南香一个不注意,冷不防急转身,迅雷不及掩耳的将枪口抵住小南香的太阳穴:“咔嚓”一声打开保险。只要扳机一扣,小南香即刻被子弹穿透太阳穴......
小南香还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动着给唬住了,她不敢轻举妄动。
二东成不咋的,他抵住自己脑袋的枪管和子弹,可不是闹着玩的。
待二东成忙完,小南香慢悠悠的醒悟过来:用一种缓慢的语气,慢悠悠的对二东成说道:“呵呵,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拿枪指着我。既然你知道错在先的是你的人马,那就得给我赔不是,凭什么让我给你道歉?
嘿嘿,听我一声奉劝,把你的那破玩意从我脑袋中拿走,要不然......
我敢保你绝对会后悔。记住我说的话,当八国联军的长枪短炮轰开圆明园大门的那一刻,我爷爷就是那个大刀队的领班。他一刀一个力尅手里端着长枪瞄准他的洋鬼子一刹那,我们家族里的人,就对长枪短枪感兴趣。
所以,玩枪这玩意,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算是你的祖师爷吧。因为,我从母亲肚子里,就能听到外边的枪声,你信否?”小南香想将自己的脸朝着二东成。她想看清楚二东成的那张方圆脸,可是,因为二东成的枪管,从猜侧面抵着她的太阳穴,她动弹不得。
使劲瞄一眼右侧的二东成,我的娘唉,鼻梁左侧长着铜板大的朱砂胎记。
从胎记上面,冒出几根超长的黑毛。比二东成一张嘴周围的胡须还要坚硬粗长。再瞧一瞧二东成的脸颊,满脸雀斑。据说,女人在怀孕期间不忌嘴,吃了麻雀肉,生出来的小孩脸上终身会长出麻雀斑。
我去,确原来,乌金荡二当家的长得这副德行,小南香从鼻子里哼出“我草”的惋惜,怜悯心声。
她不想激怒二东成,和马书奎在马家荡水域一战,小南香不知道马书奎是被二东成划着小舢板逃走了。
要不是牡丹送来消息,她还以为马书奎早被他打死了。
今天,在夷陵镇碰到二东成,不知道算是冤家路窄呢,还是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呵呵,是吗?那今儿个爷爷我就让你瞧一瞧我的枪法。信不信我食指头这么轻轻地一扣,‘啪’的一声枪响,你的脑浆飞溅,脑袋瓜子顿时四分五裂,你打不打赌?”
小南香没有反应,她得装傻一会。否则不然,真的想二东成激怒,她小南香的小命还真的不保。得想办法移开二东成那抵住自己太阳穴的枪管,自己才好自救啊!但她心里有底,只要自己发出信号,那金梅银莲眨眼间就到。
她巡视自己眼睛能观察到的范围,由于二东成的盒子炮抵着自己太阳穴,眼睛能涉及到的范围很有限。
遗憾的是,小南香没有巡视到她们俩的身影,但她敢肯定,金梅银莲就在附近躲着。
“要杀人了,快,快去看看,前面的胭脂店门前要杀人了!”
夷陵镇的最繁华的大街上,人们奔走相告。活的要进去,死得要进来。胆大吓死胆小的,那些见不得杀人的胆小如鼠的人,一个个见得二东成横冲直撞的直奔小南而来,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十有八九死于无辜了,便是撒腿就跑。
远离是非之腹地,是大多数人的理智选择。
当然,也不回避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遁身而来。人流如潮的大街上,加上赶集的人,原本即使车水马龙,人满为患。拥挤不堪的大街上,人们前胸搭着后背,鱼贯而行,形成两股人流,南北相反,东西背道而驰。
大部分人,是垫起脚尖,伸长脖子,希望看到二东成开枪的那一瞬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夷陵镇的人喜欢将看死人作为一种娱乐。
杀人,原本就是意见很残忍的事。按理说,应该躲避都来不及。
可是,事与愿违。人们只要听说那个地方要杀人放火,去施救的人不多,看热闹的人接踵而来。没一个杀人放火的现场,人头攒动的都是来指手画脚,绘声绘色看热闹的人。以打架斗殴,杀人放火为娱乐的人,不知道是一种爱好,还是因为那一会人们的精神世界没什么口粮。
找到自娱自乐等方式,便因此看热闹为满足自己精神上的一种需求,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以血性和过激行为作为个人娱乐爱好,纯粹是一种变态的需求。小南香不敢激怒二东成,但自己又担心一旦发出信号,那金梅银莲不在场,岂不是给二东成壮胆了吗?
不能轻举妄动,她提醒自己!
要说夷陵镇上的人对二东成有什么感受,那还真的不能冤枉他们。
在夷陵镇,谁都知道二东成是开洗澡堂的大老板。有头有脸的人,才能知道二东成在大河南还有一个第三产业:即和白秀华合开的妓院。也有人听说过二东成是荣门买卖的祖师爷,但真的不知道二东成的江湖荣门买卖,即干些偷盗之事。
所以,无论二东成在夷陵镇招摇过市,人们对二东成还是不怎么讨厌。
好歹是夷陵镇本乡本土的人,地方保护主义,在哪一个朝代都有之。
本地人优先,外地人滞后,是官府默认的人之常情的行为。所以,虽然小南香是个弱女子,穿得普普通通。但了解情况的在胭脂店店家门口目睹小南香将那个偷盗之人锁住的一刹那,无不为小南香逮住小偷的行为壮举拍手叫好。
可是,当知道小南香得罪的人,即夷陵镇的洗澡堂老板二东成的时候,人们刚才对待被小南香抓住的小偷口诛笔伐的态势,立刻软化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惧怕二东成的淫威,还是因为二东成和他们一样,都是夷陵镇人,因此而得过且过。
刚才用眩目的眼神看着小南香,见到二东成来了之后,更多是对小南香予以同情。
听了二东成的话,唉声叹气的人居多。但连一个上前给小南香说好话解围的人,都没有。
唉,这人呐,人嘴两块皮,见风使舵的人,看人眼珠说话的人,特多。就是没有人敢出面替真理说话,替正义发声。害怕说了实话,会得罪本地的二东成。尽管他们知道小南香做得对,行侠仗义。可他们更多是因为小南香是外地人,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道。
二东成,他们都是认识的,或者听说过的。
这人呐,一熟三分巧。没人替小南香说话,那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令小南香没想到的是,自己好歹给夷陵镇的人抓住一个小偷小摸的人,按理说,但凡赶集的人,应该感谢小南香才对。小偷小摸突然不是被小南香抓住,他们还不是要偷其他人等不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刚才听得这伙人血气方刚,对小偷疾恶如仇。二东成来了,还是这伙人,一个个避而不提,封口如瓶。
人这种动物,也太现实了吧!
小南香深吸一口气,她在动脑筋想一件事:要说酱油坊的林浩诸,只要你在夷陵镇问一声,便是家喻户晓。且不说林浩诸的酱油坊,哪怕是白秀华的大河南开的妓院,还有王德芳的大河北妓院,包括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两开的赌场,那可都是师傅江小鱼祖师爷的门下。
包括秦昊的燕门买卖,只要是夷陵镇的人,那叫个脍炙人口。
你只要问一问会说话的孩童,他们便会告诉你,那几户人家,住在哪条巷,要走哪一条街直达他们家。谁让她小南香在夷陵镇不出名呢?还好,幸亏碰到的是小偷小摸,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算是给自己争取一点名声,积攒一点人气。
要不然,有可能这些站闲看热闹的人,说不定能帮助二东成来对付自己。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二东成的洗澡堂,以及他的荣门买卖听起来无上光荣,实质上人们是将荣门买卖和小偷小摸当着两样貌合神离的存在。如果真相大白,知道江湖荣门买卖干的就是小偷小摸的勾当,估计赶集人,一个个摩拳擦掌,他一拳你一腿,早就把二东成打成肉酱。
知道什么叫众怒难消吗?
甭管你是干什么的,哪怕你手里拥有千军万马,大权在握。只要惹怒普通人,使得他们热血上涌,愤怒一触即发而出现井喷。眼珠发红,血腥便是在所难免,哪怕刀山火海,都有人甘冒斧钺,与之抗衡。
不惜以身试法,为的是齐心合力,人多势众。群起而攻之,众人搭柴火焰高。我看还有谁的力量,能比得上数以万计的底层人的愤怒和亡命。
看到动物世界的水牛群,被狮群激怒的场合了吗?
明知道落入狮群之口,定将身首异处。
可是,被激怒的水牛顾不得那么多,只考虑和狮群一战成名。
对夷陵镇人来说,小南香他们一个都不认识。只当是外地过路来夷陵镇逛街的人,像这样的陌生人在大街上打起来,作为夷陵镇的人来说,那只有看看热闹。要说出手相助,那也只能帮助二东成。为本地人讲义气,甭管是非对错。
都说夷陵镇人的嘴,附近有个东沟镇的人的腿,远近闻名,小南香今天总算领教了!
夷陵镇人,有风便是雨,见到猫就当是鸭子使。
而东沟镇的人,则是语言表达差劲。
说话,表达能力远不如像夷陵镇人那样的令人通俗易懂。东沟镇的人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还有一半让你听的人去猜谜语。要说城府,还是东沟镇人厉害。他们和人做生意买卖,都是靠猜谜语达成协议。那可是别人听不懂,也看不明白,他们就将生意谈成的独门绝技。
讨价还价,买卖双方靠打哑语。
你说正常人,怎么可能人人都看懂哑语?
只有经过专门训练的人,才能懂。行家,就是这么得来的。包括江湖人,也不懂东沟镇人,只是靠手势和眼神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就能做成一笔生意买卖的本领。所以说,东沟镇人靠腿,而不是夷陵镇人靠嘴。
小南香始终不露声色,她依然一只手牵着马,一只手拿着店家给的一面小圆镜子。
二东成见小南香始终不开口,但满脸的淡定,对二东成顶在太阳穴的黑洞洞枪口,移到她的脑门心的天庭部位,小南香做出两背往上一摊的姿势,似笑非笑的和声细语道:“嘿嘿,哥们,那你就快点,要不然,我的人马上就要对你动手了。”
由于人声太吵,小南香又是轻声慢语,有的人还以为二东成和小南香似曾相识呢!
“什么?”
二东成没有听清楚,他用力地将自己的盒子炮,顶在小南香脑袋上,使得小南香不得不将脑袋瓜子往身后养。要说这一会小南香反抗,还真的危在旦夕。她一双腿再快,也快不过二东成手里的子弹对不对。
“我是说有人正在盯着我看呢?不相信你给我吹一声口哨,背后就有人朝你开枪信不信?”
二东成将头朝身后看一看,奶奶的,什么鬼?
身边,和二东成靠在一起的,都是刚才被小南香吓跑的人。
“二哥,甭被她吓住。这女人刁钻得很呐,要么快刀斩乱麻,干掉她。要么,我们赶快‘捷地’。(收手不干,遇到不顺心的事,赶快走的意思)”二东成算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但见得小南香一个女流之辈,都被她逼成这样,还是嘴上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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