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玲讥诮地笑了笑,“海权,你知道人什么时候最痛苦吗?那就是在以为自己可以夙愿达成的时候,一切又变成一场空。”
沈美玲的眼中闪着怨毒的光亮,“宴廷嵩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余薇从餐厅出来,就看到宴文洲站在路边。
她有些诧异地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宴文洲牵住她的手,“不是跟你说了,这些事情我会解决,你不必来见她。”
“我不可能一直躲在你身后。”
宴文洲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
余薇笑着看他,“宴文洲,你在紧张什么?怕我因为她做的事情,跟你分手?”
“你会吗?”
余薇动了动手指,跟他十指相扣,“我答应过你的,这不是你的问题,所以我不会跟你分手。”
“肚子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
余薇一口饭都没吃,确实有些饿,她点了点头。
宴文洲带着她回了别墅,脱了外套,进厨房帮她做晚餐。
余薇跟进厨房,见他有条不紊地准备食材,只不过右手还是有些抖,“宴文洲,我们再找别的医生看一看好不好?”
他手上的动作顿住,一颗心因为她的“我们”变得柔软了很多。
余薇这阵子翻了不少资料,他这种情况拖的时间越久越难恢复,虽然她的针灸可以帮他缓解症状,但是没办法帮他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别的医生能有你厉害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好吗?”余薇感叹道,“我救治病人的经验少,只有丰富的理论知识,缺少实践经验,所以我在想,要不要重新把诊所开起来。”
宴文洲闻言,脸色沉了几分,她现在没开诊所,都没什么时间陪他,真要开了诊所,别说复婚,连见她一面估计都难。
余薇继续道:“只不过,我需要招几个帮手,我想把后面的药堂也开起来,爷爷说,中医之所以比不上西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中药熬制复杂,受众有限”
唇瓣被吻住,余薇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了一下他的吻。
宴文洲摸了摸她的唇瓣,低声问:“之前不是说不行医了吗?怎么突然又想通了。”
“你不是说我是上天送给爷爷的天使吗?”余薇笑着看他,“天使应该履行她的使命,不是吗?”
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影子,宴文洲又忍不住吻住她的唇瓣,温柔地缠绵。
次日一早,余薇赶到诊所,就见姚琳跟孙哲两个人站在诊所门口,两人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烟头,显然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一辆出租车在诊所门口停下,宁皓从车上下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红色的手提包,他把包递给姚琳,“琳姐,八十八万,一分不少。”
姚琳接过包,本想扔给孙哲,没想到八十八万的现金还挺沉,只好丢在他脚边,“这是我答应你的最后一件事,份子钱提前给你,以后你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不用通知我。”
孙哲看着那手提包笑了笑,“过了这么多年,你脾气还是这么倔。”
姚琳哼了一声。
“我跟她已经退婚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决定去国外一段时间。”孙哲踢了踢那手提包,“短期内,用不着你这份子钱,出国带这么多现金也不方便”
姚琳双手环胸,“我管你方不方便。”
“对这件事对你造成的影响,我真的很抱歉。”孙哲歉疚地看着她,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风向标》杂志的主编,他可以给你提供工作。”
姚琳扫了那名片一眼,没有接。
出了这样的新闻,她已经被圈子里软封杀了,之前那些小明星找她拍照,趋之若鹜,现在全都对她退避三舍,许多早就谈好的项目也都取消了。
“我还没沦落到要靠你给我施舍工作。”
孙哲拽过她的手,把名片塞到她手心里,“姚琳,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别拒绝我,行吗?”
姚琳把手收了回去,到底没扔名片。
见他要走,姚琳叫住他,“钱。”
“份子钱当然要结婚的时候才能收,现在不能收。”孙哲认真地看着她,“先在你这儿存着。”
姚琳冷哼一声,“你现在不收,到时候可没得收啊,我就随这一次,以后你婚丧嫁娶,少来烦我。”
孙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
然后大步走向路边的车子。
姚琳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转身,只能看到他的车子走远。
宁皓在一旁抓抓头发,“琳姐,那这钱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存回去啊,我早就知道他不会要。”
宁皓无语问苍天,“那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我去取?”
“你懂什么?这叫诚意。”姚琳姐儿俩好地搭上他的肩膀,“你想啊,我如果嘴上说给他,他肯定以为我就是虚虚他,但是我把钱取了,放他脚边,那就是真的要给他,是他自己不要,对吧。”
宁皓点点头。
“所以,我给了他不要,他以后总不好意思再来跟我要吧?”
“琳姐,你这不叫诚意,叫虚伪。”
“你姐我现在失业,一块钱都要当成两块钱花,能虚伪已经不错了。”姚琳笑了笑,“而且我还挺好奇八十八万现金有多少,一只手也能提动。”
宁皓一脸黑线,知道他取这八十八万有多不容易吗?
三个人一起走进诊所里,余薇递给姚琳一块薄荷糖,“以后别在诊所门口抽烟。”
宁皓很有眼力地拿了扫把簸箕去收烟头。
姚琳把糖含进嘴里,“这不是心烦嘛。”
余薇刚要说什么,姚琳手机响了起来,她走到一旁接通,接完之后,没来得及跟余薇说话,又有电话进来。
接了四五个电话,姚琳坐到椅子上,“薇薇,你让宴文洲帮我找工作了?”
余薇闻言,歉疚地看向她,“姚琳,其实你的事,沈美玲才是背后的推手。”
姚琳有些诧异,“她有病啊,不是,为什么啊?”
姚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就知道你跟那个狗男人在一起,准没好事。”
“对不起,姚琳。”
“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别让宴文洲管我的事情。”
姚琳无奈地看着她,“你知道的,我平日里最烦关系户。再说,他妈前脚毁我事业,他后脚给我找工作,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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