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其实有点想说你是个大男人,不要总是哭。
反反复复,没完没了的哭来哭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该走的人,哪怕是你哭瞎了眼睛还是会走。
不会走的人,即便是你一颗眼泪不掉,依然不会走。
一直哭,会让你的眼泪变得不值钱。
不如冷静下来仔细权衡利弊。
可是说不出来。
因为她感觉江州是懂这个道理的。
南桑在门口蹲到凌晨两点半,哄江州到凌晨三点半。
反复的保证保证又保证。
在江州眼泪终于止住情绪稳定下来后,长出口气去仓库里翻出一个小推车绑上绳索。
坐着轮椅的江州费劲的搬东西下来,南桑站在门口不越雷池一步,拉绳子。
哆哆的朝开了灯,很漂亮的客厅里搬。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江州眼睛从小心翼翼戒备打量她,变成似有点幸福和满足的弯了。
且长在她身上。
她去客厅,他就坐在门口难上的台阶那勾着脖子看。
等她回来,不麻利的快点,腻腻歪歪推着轮椅上来给她擦汗。
南桑由着他磨磨唧唧。
本该半小时便搬完的东西,折腾到一个半小时。
确定没了,本想拉他上来。
他坐在门口对南桑伸出手。
南桑没懂,歪脑袋看他。
江州抿唇,指着夏天开始泛亮的天空,“出来站站。”
他持续伸手,“来。”
南桑心里突然有点软,还有种说不出的酸。
她早上睡到十点多,下午一觉睡了很久。
刚才水没少喝,还拆了包他带来的养胃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泡了喝。
但就是累。
累的精疲力尽,全身哪都疼。
疲倦到面上不显,可实际上被江州的磨叽弄得有点烦躁了。
即便如此,却依旧忽视不了他真的好好哄。
死死拽着她的手,因为点胡思乱想,崩溃恐惧泪流满面的是他。
给点安全感,便好起来,阳光灿烂想腻着她的还是他。
且不止。
怕她跑怕的要命,全身都哆嗦。
因为她不越界,只是一个多小时而已,伸出手让她越界。
像是只要她愿意对他好。
他的底线便可以由她来划定。
他亲手把他的喜怒哀乐、情绪、和心脏等等,好似全部,乃至整条命都塞进了她手里。
绕了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随她摆弄。
好哄到似乎招招手就能骗走,让她心里不能不酸涩。
也不得不想。
本该肆意张扬的江州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现在这样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样子。
且感觉自己稍微疲倦就想他死,自己解脱的德行好丑陋。
人得卑劣成什么样子,才能因为点微不足道的事,去这么辜负别人的深情。
又得凉薄成什么样子,才能因为点微不足道的事,再百般告诫自己耐心点,还是烦了,屡次想不管他的情绪,扭头就走。
南桑感觉,若不是江州出现毁了她平静的生活。
她配不上他的深情。
南桑最后也没出去。
只是在他一遍遍说的时候,安安静静带着笑的摇头。
江州进来了。
南桑推他去洗手间。
湿毛巾,很耐心和隐带了点愧疚,给他擦脸和擦手,放水让他洗澡。
想出去的时候被拽住。
江州探身湿了毛巾,昂头给她擦,仔仔细细。
“对不起。”江州和她还没擦脏兮兮的手十指紧扣,“我不该这么晚了,你身体还不好,却就是拉着你,让你在门口和我一起干活,还磨磨唧唧的粘着你,很讨厌,很不体贴和自私对不对?”
“我都知道”江州垂头,低低道:“我全都知道,只是想看看你,看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我一起过,看你是不是对这个家有归属感,这样以后我”
南桑蹲下,仰头看他再次湿漉漉的眼睛,接话,“这样以后我再在电话对面和你表达我想和你好好过,不管是直白的,还是隐晦的,只要稍微有这个意思,你便不会胡思乱想,坐立难安,恐惧又害怕,以为我在骗你。”
就像是信息本聊的好好的,在她列了想要什么后,乍然而止。
因为那些在无声的告诉江州,她是真的要好好和他在一起,他不信又想信。
南桑睫毛轻颤了瞬,“江州。”
问认真的,“我以前真的骗过你很多次吗?”
你这么没安全感,是因为我吗?是我害的吗?
江州蓦然抬头。
南桑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原来真是我啊。”
江州有点慌了,语无伦次的说没有没有,说不是。
和南桑没关系,不是南桑的错。
南桑的心情在这瞬间复杂极了。
想说我不会再骗你了。
可未来的事谁清楚。
这句话开口,可能便是谎言。
南桑打断他语无伦次的劝慰,“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得了。”
她说实话,“对现在的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我姐和忠叔。”
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骗过你很多次,你患得患失、胡思乱想、想信又信不了很正常。那我今天就和你开门见山的说明白,我为什么想和你好好过下去。”
“我心里对你有怨气,因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平静的生活不会起波澜,也不会再回到这片土地,连门都出不去。可既然来了,站在了这片土地上,决定和你好好过下去,那么这便是我权衡利弊后确定对我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尤其是”
南桑想说尤其是我知道你出了什么事。
抿抿唇换了句,没把四区牵扯进来,“尤其是我想有一天能和我姐还有忠叔有对话和见面的机会。”
江州怔愣住。
南桑想了又想,“我走前是无意的告诉杨浅和忠叔我在别的城市,但照杨浅的能力,想要找人查到我在哪,过的好不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时间长点后,他们会发现我和你回了京市。”
“杨浅很厌世,早就不想活了。但高傲,且自尊心强的厉害。不找到名正言顺去死,让人指不出半点她自己不想活的机会,她不会去死。同样,一旦找到了,她便轻易不会放弃。”
“一旦他们知道我在这了,和你在一起。就算是让杨浅别因为我死了,我也一定会和你好好过,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南桑告诉他实话,“并且很快会爱上你,因为只是今天一天,我因为你心软了好几次。”
南桑继续说:“并且很确定,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是喜欢你的,就算我失忆了,对你依旧会心软,找回喜欢你的感觉,让我们俩彼此相爱,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江州像是傻了。
始终牢牢握着南桑的手甚至于都松开了。
他呆呆的,“喜欢过我?”
南桑歪头不解,“对啊。”
她直白道:“否则我怎么可能和你谈恋爱?你追了我一年,说以后会娶我,我就在你对面,笑着说好,我那会心特别特别软,还在心里发誓了,绝对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一往深情。”
现代不是从前。
男女内心再奔放,行为也大都矜持。
被教条和车马慢腾腾的速度限制着。
很多人的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现代不然。
男女之间没那么多教条。
擦出火花只是瞬间的事。
别说恋爱,就连婚姻都束缚不住外界的诱惑。
道德感被大环境影响也好,被身边人长久不变带来的腻烦削弱了也罢。
真正的一汪深情,少之又少。
南桑感觉人该有多幸运和荣幸,才能得一人坚定不移的深情。
辜负,怎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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