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微微皱起眉头,“也就是长公主好脾气,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要治你的罪!”
“齐王殿下。”秦颂红着眼抱拳行礼,“末将实在是”
“沈家欺人太甚,可他沈钰鸣身为未来驸马,根本无人敢管,这件事,除了求到长公主这儿来,末将真的毫无办法了!”
秦颂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看向沈钰鸣的眼神中,更是带着浓浓的仇恨,那副模样,要不是林淳欢提前知道内情,怕是都要被忽悠过去。
不得不说,秦颂除了在上阵杀敌上颇有章法,这演技上也实在有些天赋!
林淳欢轻咳了两声,“秦将军此言,难道今日是要在本宫面前,状告未来驸马不成?”
秦颂也不拖沓,直接单膝跪地后抱拳行礼,“回禀长公主,鸿胪寺少卿沈钰鸣,在末将浴血杀敌之际,与末将的夫人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如今白笑笑腹中已经有了沈钰鸣的孩子,这等奇耻大辱,说来惹人笑话,末将本不想声张,只想着暗中和离便也罢了。”
秦颂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场众人已经一个个脸色怪异。
毕竟在不久之前,沈钰鸣还在口口声声的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这才过去多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和别的女人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而且对方,居然还是有夫之妇。
这种丑闻,又是在京都之中,沈钰鸣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没等秦颂说完,已经猛甩衣袖,“一派胡言!”
“本官与笑笑虽然有些亲戚关系在,的确走得比旁人亲密些,但我们二人清清白白,什么暗通款曲,什么孩子,秦颂你这分明是污蔑!”
面对沈钰鸣的辩解,秦颂只是冷哼了一声,看着林淳欢不说话。
那模样,好似根本不屑与沈钰鸣这种人多说一句般。
沈钰鸣更慌了,甚至不顾身份,快步走到了半坐在地上的白笑笑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笑笑,笑笑你快告诉长公主。”
“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我们之前什么关系都没有,一切都是秦颂在胡说八道,你快说啊!”
面对沈钰鸣几近癫狂的模样,白笑笑的眼神明显有些虚浮,闪躲着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最终也只是惊叫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
除了哭之外,跌坐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肯说。
白笑笑的反应让沈钰鸣心底咯噔一坠。
可林淳欢却皱着眉,让彩云上前将沈钰鸣拉回了原处,“沈少卿莫要惊慌,无论如何,咱们都先听秦将军把话说完才是。”
“等一切说清楚讲明白,是非曲直,自有定论,皇婶,四哥,你们的意思呢?”
齐王本就是来看戏,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拆自家妹妹的台,至于燕王妃,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丑事被人拿到台面上说。
她简直恨不得沈家母子去死!
这会儿不用她自己动手,就能让她讨厌的人得到惩罚,燕王妃垂下眼帘默默饮茶,“长公主说得是。”
秦颂再次抱拳行礼,瞥了沈钰鸣一眼后开口,“末将本来只是想要和离,可白笑笑不论如何都不肯同意。”
“无奈之下,末将便想要休妻,到那时,末将都还不知道白笑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可没想到。”
“臣写下休书的当日,白笑笑竟然联合了沈钰鸣要给末将下毒!要不是末将在饮食上一向谨慎,怕不是已经遭了这对奸夫淫妇的毒手,长公主,沈钰鸣是朝臣,更是未来驸马,末将将此事告到京兆府去。”
“但一直未有回应。”
“谋杀朝中大臣,这是砍头的大罪,末将不相信昭昭盛国,竟然没有一个能说理的地方,既然沈钰鸣是长公主未来的驸马,那末将只问一句。”
“这桩事,长公主管是不管!”
“若是不管,末将就只能告御状,将此事捅到圣上面前去,求一个公道!”
秦颂说出的每一句话都震耳欲聋,林淳欢微微张着嘴,一副无措的模样,“秦将军,你本宫虽然很同情你的遭遇。”
“可你既然指认沈少卿,总要拿得出证据来吧,本宫不可能凭着你一面之词定罪。”
“况且本宫就算是有心要管,一介女流,也无法给当朝大臣定罪,本宫实在是”
看到林淳欢为难的模样,秦颂眉宇间松了松,“只要长公主有心主持公道,末将自然能拿得出证据来。”
秦颂坦然的模样,让沈钰鸣双臂微颤。
他实在是想不到,秦颂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但下毒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毒药是他提供没错。
可只要白笑笑不说,秦颂就绝对不会知道才对。
“沈少卿,既然秦将军指认你与他家夫人私通,又勾结下毒,作为被指认的一方,你可有话要说。”
这话不是林淳欢说的,而是齐王。
就像林淳欢说的那样,她虽然是长公主,但却并没有给朝臣定罪的权利,她能做的,最多就是将沈钰鸣送到堂上!
可她没有这个权利,却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比如齐王。
再比如,太子。
齐王看向沈钰鸣,“本王虽然不管三司,可若是沈大人你有话要辩,本王可立刻将太子请来,你毕竟是小妹未来的夫婿。”
“无论如何,我们这些做舅哥的,也不会让你被平白冤枉,势必还你一个公道!”
沈钰鸣:我谢谢你!
他哪里敢让齐王真的将太子请来,一旦走到三司会审的地步,除非白笑笑能咬着牙不把他供出来,否则
可现在这样的场面,若是他不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恐怕当场就会被下大狱!
“微臣。”沈钰鸣咬着牙,眼神时不时落在白笑笑身上。
可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哪怕一个眼神的回应。
那个女人只是哭,不停的哭,好像有流不尽的眼泪一样,沈钰鸣深吸了一口气,完全没有想到。
他只是想带着母亲来看看新落成的公主府,看看他未来的住处,事情却会变成现在这样,只能强装着镇定行礼,“微臣,实在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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