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营帐时,林淳欢觉得自己脑袋都还是晕乎乎一片,她想过那个消灾符会有用,但也没有想到效果居然会这么好。
不但阿日斯兰根本没有受伤,就连他带去的那些人,都没有一个折损。
一个消灾符都能有这样的效果,那生子丹说不定真的有可能让不能生育的阿日斯兰有孩子呢!
要是能怀上阿日斯兰的孩子,她这个大阏氏的位置,就算是坐稳了。
“所以这次,少主原本打算清剿各国余孽,却落入了那些人的陷阱,被逼入了林瘴中吗?”香肩半露,柔若无骨般靠在阿日斯兰的胸口。
林淳欢眨着眼睛一片天真。
而身边的男人则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这次,是阿斯尔的圈套,只是可惜了,这件事他做得很隐秘,就算揭发,也拿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来,很有可能还会被反咬一口。”
提起阿斯尔,阿日斯兰连眼神的温度都降了下来,身上透出一股子肃杀的劲儿。
林淳欢则是抿唇默然。
怪不得上一世阿日斯兰出事之后,阿斯尔会那么高兴,原来不仅是能够拿到更多资源,而是这件事,根本就是他一手谋划。
“妾有些不明白。”
撑起半个身子,林淳欢半坐起来,“达尔奈与扎鲁特不是联手了吗?”
“少主口中的阿斯尔,可是扎鲁特少主?就是带走我妹妹那个人。”
“嗯。”
阿日斯兰点头,不过却没有要细说的意思,“阿欢只要记得,鞑靼虽然整体上团结,也总有些起纷争的时候。”
“所以对于其他人,你得有一些防备。”
又在营地待了两个多月,林淳欢腿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正尝试着能不能骑马时,乌勒吉匆匆忙忙跑到她身边,“大阏氏,少主有令,今夜整军,咱们怕是要回达尔奈了!”
“您看看有什么想要带着的东西,赶紧跟我说说,趁现在还早,我好给您寻来。”乌勒吉牵住马头,仰着脖子说话,“中原女人用惯了的好多东西,在草原上可不好找呢,咱们能自己带,还是自己带的好。”
这件事,林淳欢提前一个晚上就已经知道了,笑吟吟的夹着马肚子前行,“不用,能用到的少主都已经给我准备好了。”
“你收拾些衣服就行。”
这两个多月来,阿日斯兰的宠爱根本没有半分隐藏,因为林淳欢配的药囊能够解瘴气之毒,还因此救了他们很多兄弟。
草原上的汉子都是认恩的。
所以阿日斯兰给了她随时出入练兵场的资格,也没有人有丁点不满,看向林淳欢的眼神,也不像一开始那样,除了欲望就是不屑。
根本瞧不上她这个只会以色侍人的中原女人。
不过短短三个多月光景,她已经是军营中人人认可的大阏氏,是能和阿日斯兰相提并论的奇女子。
路过的人打招呼,林淳欢也高兴的摆手回应着,本就莹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更是仿佛发着光一样亮眼。
就算站在人堆中,也能让人一眼看到她的存在。
换句话说,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更快捷也更好用的,收买人心的方式。
听林淳欢这样说,乌勒吉也没在提醒什么,只替她牵着马,沉默的走在前方。
从人墙那件事之后,乌勒吉就很少笑,就算偶尔笑了,那笑容里也藏着浓浓的苦涩味道,杀父之仇,没有那么轻易能被揭过。
对此,林淳欢从来都不过问,还像从前一样与她相处。
“乌勒吉,部落里是什么样子的,可汗会很凶吗?”
“每个部落都不一样,我从前一直待在扎鲁特,达尔奈虽然去过两次,但也并不熟悉,大阏氏是在担心什么吗?”
即便情绪不高,但乌勒吉依然是个细心的姑娘,伸手拨开被风吹到唇边的发丝,她站直了身子,“如果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地方,乌勒吉愿意效劳。”
“也不是”
林淳欢低着头,身上的衣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只是有些担心我的身份,按规矩,怕是没有资格当少主的大阏氏。”
“这个。”
乌勒吉也沉默了一下。
因为林淳欢说得没有错,一个中原女子,说得难听些那就是战俘,是阶下囚,身份比起乌勒吉这样的奴隶尚且不如。
这样的身份,能被主子收在身边,当个暖床的已经算宽宥了,根本不可能给这么高的身份。
大阏氏,虽然不是少主的妻子。
可阿日斯兰如今尚未娶妻,她和妻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可汗肯定不会同意。
乌勒吉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她的反应又已经说明了一切,林淳欢低下头苦笑,“没关系,我早就已经猜到了。”
“只要能一直待在少主身边,不管是什么身份,我都认了。”
“其实处境也未必有大阏氏想的那么糟糕。”乌勒吉神情淡淡,“达尔奈不止阿日斯兰一位少主。”
“少主的生母不得宠,自身也不是个会奉承讨好的性子,所以在三位少主中,阿日斯兰少主并不算被重视。”
“再加上大阏氏研制出的药囊起了那么大的作用,您是有军功在身的,可汗未必就不会同意。”
乌勒吉的这番话,让林淳欢露出的笑模样,“你啊,王族的事,哪有你想的那么轻松容易。”
“不过没关系,就算只能在少主身边当个丫头,那也是好的。”
话音落下,乌勒吉牵着林淳欢的马匹转了个头,并没有注意到,林淳欢的视线根本没有落在前方。
反而在回望时,将马场大门处,那一截快速消失的衣料看在了眼中。
大军开拔,走时带着丰富物质,速度比来时慢上很多,饶是如此,林淳欢依旧被这一路风尘折磨得脸色惨白。
即便阿日斯兰特意给她准备了宽敞的马车,铺上厚厚的被褥,可路途的颠簸,还是让她时不时就要吐一阵,不过短短数日,本就清瘦的身子看起来越发单薄。
又是一阵呕吐结束,林淳欢在树荫底下坐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呼吸,脸色难看得不见一丝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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