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被登仙塔的传送阵,自动传送回了七剑门的墨剑山侧峰。
扶川仙君的神识一直笼罩着整个侧峰,当言清郁郁返回后,他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小言清,登仙塔一游如何?可有收获?”
“师父,收获倒是有。只是……”
“嗯?”
“徒儿有负师父的厚望,没能攀爬至登楼。止步于八楼……”
“得了,我何时说过,让你爬至顶楼了?”扶川仙君不以为然地一笑:“且收起你那死了师父似的可怜表情,觉得不忿遗憾的话,百年后再入登仙塔便是。”
“是。”言清想起自己在登仙塔中的收获,心情即刻回暖。她神秘兮兮地传音给扶川仙君:“师父,咱们回扶川谷吧。我有好东西给您!在这里不方便……”
“你一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好东西?”
扶川仙君嘴上虽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迅疾如风。他一手拉着言清的胳膊,一手撕裂空间,不过一个时辰,便接连跨越几个大千界,回到扶川谷。
他们师徒二人赶回扶川谷时,金明花海之上,一位清贵英挺的男修,正背对他们,负手立于明黄金灿的金明花海之上,自成一片风景。
可惜,扶川仙君和言清不是懂得欣赏美景的人。老的那个看到那男修的背影就头疼,而小的那个看到金明花海就愤怒,站于花海之上的那人,自然也被她迁怒。
碍于对方是大乘期仙人,言清没有顺着脾气,出言将人赶走。
扶川仙君可没有她那样的顾虑和好涵养。只见他吹眉瞪眼、没好气地冲那男修道:“石碣,你不回仙南界,跑到我这儿作甚?老夫不是警告过你,不准进来。你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说话间,扶川仙君将渡劫后期修士厚重如山岳般的威压。密密实实地袭向石碣。眨眼间,便将长身玉立、芝兰玉树的贵公子,压趴在金明花海中。
石碣在扶川仙君再度出手前,忙不迭求饶:“仙君手下留情。我实在无处可去了,才来您这儿。您老帮帮忙,劝劝我家老祖吧!他简直丧心病狂,没有下限,逼得我快没活路了!”
扶川仙君以灵力化手。将石碣仙人从花海中抓到面前。
不等他开口,言清在一旁看到石碣仙人满身的碎花瓣,特别是脸上,粘了许多金色花瓣。还有被金明花的花刺划出的血痕,配着他那一脸苦相,看起来格外喜人,她不禁噗嗤一笑。
“你笑甚?”石碣怒横言清一眼,大乘期仙人的威压也攻向言清,“什么东西,也敢取笑我?!”
“闭嘴!”扶川仙君神念一动。解除石碣仙人的威压。他不满对方欺凌自己的徒儿,恶声恶气道:“她是我徒弟,你最好对她礼貌一些。否则,我直接将你丢回白家。”
“仙君,您为了这小子凶我?!”石碣又怒又委屈:“这小子长得丑、修为低,身板又弱,资质还普通。比相貌、比修为、比资质、比悟性,我哪里不如他?您干嘛舍我而就他?”
“少废话。她哪里都比你好。起码她比你听话!”扶川仙君的耐心即将告罄:“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说,到底找我何事?”
“我家老祖这次铁了心要抓我回白家。”石碣乖乖道明来意:“我满上界的躲。可是不管去哪儿,用不了五日就有人找上门,要抓我回去。若不是借助您给我的飞行器逃得快,早被老祖抓回去受罚了。”
“仙君啊。您劝劝我家老祖吧。让他不要再折腾我了!”石碣快哭了:“整天不是督促我修炼,就是让大管家教我打理俗务,烦死个人!白家又不是没人管,干嘛要来折磨我……”
“谁教你是白家未来的希望,下一代继承人?”扶川仙君打断石碣仙人无止境的抱怨:“蔚山折腾你,那是他看重你。你既享受了白家给你的荫蔽。就要负起身为接班人的责任。”
“仙君您说什么?”石碣惊恐欲绝地大声问道。他怀疑扶川仙君迷了心窍。
之前您老人家不是一直支持我四海为家,自由行走的吗?怎么突然变了台词?!石碣仙人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向来支持他,鼓励他同自家老祖做对的扶川仙君,居然劝他回白家履行义务!
“老夫没心情陪你玩了。滚回白家,去找你家老祖玩!”扶川仙君不耐烦地用灵力绳,将石碣仙人捆了个结实。
通过传送阵,将他打包扔回了白家。
随后,他领着言清打开结界,进入他的洞府,完全没形象地侧卧在躺椅上,随手变出一个仙果,边啃边说:“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得了什么奇珍?”
言清乐滋滋地从乾坤戒中,将她在登仙塔中得来的宝物,倾倒在纤尘不染的白灵玉地面上,如数家珍地道:“师父您看,这是极品木系疗伤灵晶、神兽火凤的蛋、高阶傀儡,还有上好的灵精!”
“就这些?”扶川仙君有些嫌弃地扁嘴。不过,他已经坐起来,随手将没啃完的仙果,扔到了专门装仙果的乾坤袋里,预备下次接着再吃。右手往前一抓,便将地上的东西,划扒到了自己面前。
“呃,这些灵精,品质都还将就。可以给你那两只贪嘴的灵物吃。它们的修为太低,需要好好补补。”
“高阶傀儡?看起来不怎样。咦!它的中枢里,居然有一块意仙矿,这可是好东西!有了它,这傀儡会更听从主人的指挥。唔,它以后还能同你一起进阶。勉强算得上一件宝物。”
“至于这个蛋,看起来好像有一两万年的历史了。估计就这几天,里面的小东西,就要破壳而出。一会儿我给你布个防雷大阵,等那蛋孵化时,你同它一道躲在里面,免得被天雷劈散了神魂。”
“什么天雷?”言清惊诧。
“神兽孵出之际,会经历天劫。并且,它们以后每进一阶,都会沐浴一次雷劫。你要记好了。在那火凤进阶至五阶以前,每次进阶都要提前布好防雷大阵保护它。不然,它很容易便会夭折在雷劫之下。”
“徒儿明白了。”言清把那块灵晶抱起,递到扶川仙君面前:“这是我孝敬您的。希望师父不要嫌弃。等以后徒儿得了好东西。再给您。”
扶川仙君生平第一次收到来自徒儿的礼物,心情激荡不已,他面上却不显。他故作嫌弃地将灵晶收入乾坤戒,“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看着言清一副“我就知道你很感动”的模样,他转移话题道:“不过。你别以为送个礼,就能免去仙北界之行。”
“我已通过宗门大比,为何还要去仙北界?”言清控诉:“师父您不能这么不讲理!我不去!”
开玩笑,仙北界大山连绵,是妖族的地盘,里面高阶妖植、妖兽何其多!便是修为高深的化形妖修,也不知几多。
像她这样的炼虚小修,去给妖兽塞牙缝都不够。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先回你自己的洞府休息,五日后我们出发。这次我陪你一同去,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师父会看着办的。”
扶川仙君收人礼物后,自觉手软。所以他决定,亲自陪徒儿去仙北界走一遭,顺便散散心。
如果有空闲的话,再会会旧敌、旧友,同他们比划比划。
言清还能如何,只得默默地咽下一肚子的不满,回了自己的洞府闭关打坐,梳理自己体内新近被激发出来的真仙血脉,顺便调整灵气流向。
由于时间有限。她只得将禹天剑诀,默默地在脑中演练数遍。
言清想着,等去了仙北界,有的是机会。找妖兽实地陪练。在战斗过程中练剑,还能对剑招做些修改和调整,使之更适应实战。
*******
仙北界,飘渺林海的入云峰底下,扶川仙君完全收敛气息,隐去身形。翘腿坐在一棵万年古木的分枝上,远远地观看言清同一条十三阶洪蟒兽的打斗。
只见那条水桶粗细、长达七八丈的青色巨蟒,灵活地甩动尾巴,抽击言清。它每甩动一下尾巴,都带出一串残影,可见速度之快。
与此同时,那巨蟒张开血盆大口,狂吐毒雾。并在它吐出的可屏蔽神识的、青黑色的浓雾中,晃动头部,射出一阵阵细如牛毛的毒针,让言清防不胜防。
言清这边,她凝结了一个厚厚的灵力罩,以隔开毒雾。右手手持禹天剑,左手掐诀,将剑鞘化作盾牌,密切注意妖气的流向,顺着妖气的路径,挡开那些无孔不入的毒针。
炼虚期的禹天剑诀,讲究灵活机变,没有特定的剑招。
这样,平时练剑时,会让人摸不着头脑,不如从何练起。但在对敌时,却能收放自如,活用之前禹天剑诀中的各式剑招。
言清将竹叶细剑群和禹天三剑交换使用,她没有将禹天唤出,想凭一己之力,对付那条洪蟒兽。
洪蟒兽身上流有上古青龙的一丝血脉,它们修到十阶便能口吐人言,灵智大增,甚至强于许多普通人。因为这一丝神兽血脉,洪蟒兽一般都在十三阶、十四阶化形。
言清对上的这条洪蟒兽,就是在十三阶化形失败了,准备在进阶十四阶时化形的妖兽。它已是十三阶巅峰的修为,为了诱杀其他妖兽,平时都将自己伪装成十三阶初期妖兽。
言清遇上这条难缠的洪蟒兽,都是扶川仙君害的。
他老人家撕裂空间,来到飘渺林海时,偏偏那么“凑巧”地,就落在这条正在寻找猎物的洪蟒兽面前。
更可恶的是,扶川仙君自己隐蔽了身形和气息,狡猾地从言清所站的方向,偷袭了那条洪蟒兽,彻底激怒了对方。
言清就这么无辜地被一条修为高深的妖兽盯上,看对方出手毫不留情的样儿,分明是欲置她于死地。
为了自保,言清只得硬着头皮上阵,拼尽全力和那条洪蟒兽周旋。可双方修为差距太大,言清很快便露出败迹。
扶川仙君半眯着眼低声轻语:“小言清修为增得快,可剑术和法术根本跟不上。这小家伙,需要狠狠地磨练啊。”
他随意地伸出一根指头,按在那洪蟒兽的头上,压碎了它的神魂。一个呼吸间,便结束了一头十三阶妖兽的生命。
中毒受伤的言清,再一次感受到自家师父的绝对实力,心中的敬仰,如砖块一般不断堆积,瞬间便堆出一座高楼。
她半张着小嘴,呆呆地看着那身体还温热的洪蟒兽,没了反应。
“起来。”扶川仙君瞬移到言清面前,提着她的衣领,让她站起来,“怎的如此没用!你师父我炼虚期的时候,可以独自对付两头十三阶的妖兽。你连一头都收拾不了,真是丢我的脸!”
他老人家才不会承认,当时他已经修炼到炼虚后期了。
扶川仙君深以为:言清需要刺激和磨练,她很有潜力,就像一座尚未被人发掘的宝矿,而他,就是那个挖矿工。
这次在仙北界,一定要好生操、练她,让她绽放出被她的随性掩盖了的夺目光华。如此,方不堕他老人家的声望。他扶川仙君的弟子,必须是同辈修士中最好最强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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