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 漱了口,皇上换了地方,撑着案子闭目小憩。笔砚阁 m.biyange.net
刘公公轻手轻脚地退下去,半刻钟后,他又悄悄地走进殿来,皇上眼睛睁开一条缝:“什么事?”
刘公公小心禀告:“回皇上,宁贵妃亲手炖了如意莲子玉露羹,候在门外,皇上可以进一些?”
皇上道:“嗯?如意莲子玉露羹?当朕不知道她为何而来?”
刘公公弯着腰应是,却没接话,这话不好接,他只是个太监总管,只忠于皇上!
皇上略顿了顿,道:“去跟她说,朕不饿,叫她退下吧!”
刘公公道:“是!”
他小快步地往殿外走。
此时,宁贵妃站在殿外,身边跟着几个宫女太监,掌事大宫女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白玉碗盏。
宁贵妃也三十七了,不过保养极好,看着像只二十多岁,此时一身浅烟色宫装,淡雅又精致,一张脸原本就秀美,此时眉间带着一分浅浅轻愁,就显得更添了几分让人怜惜的气质。
见刘公公出来,宁贵妃不自觉地上前一步,但看刘公公身后并没有人,又站在原地,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她声音温柔而轻灵,像黄莺的叫声,但是,又多了几分沉稳,悦耳,让人耳目一清,又让人舒服:“刘总管,皇上怎么说?”
刘公公行了一礼,道:“娘娘,陛下刚用过晚膳,说这会儿吃不下,让娘娘回去歇息!”
宁贵妃眼里的失落更浓了些,脸上露出一个有几分凄然,又有几分无奈无助的笑容。
美人如玉,这样的笑容也更楚楚可怜,直击人心底,不过,刘公公只是一个太监,而且跟在皇上身边,他见过了太多后宫女人争宠的手段。
后宫中的哪一个女子,都不会简单。因为简单的根本活不下来,而像宁贵妃这种,不但活了下来,还一步一步到了贵妃的尊位,生的儿子还有望成为下一任皇帝,自然就更不简单了!
宁贵妃轻声道:“陛下既有此意,那本宫先回去了。”
刘公公道:“娘娘慢走!”
要不怎么说,能够爬上这样尊位的人都不简单呢,看看,进退得体,极不会坚持留下惹人生厌,但那眼神,那神态,那全身上下所透露出的孤独寂寥,却让人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生出几分同情和怜惜。
看着宁贵妃离去,刘公公回去复命。
皇上淡淡地道:“走了?”
刘公公道:“回陛下,贵妃娘娘已经回去了!”
“说了些什么?”
“娘娘什么也没有说,不过看着有些失落。”那些想让皇上留宿的,或者想得到皇上临幸的宫妃,如果不能得偿所愿,也都会露出失落的表情。
皇上嗯了一声,继续撑着桌案打盹。
又休息了两刻钟,然后继续批折子。
时间渐渐过去,刘公公在一边提醒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要不回宫歇息去吧?您龙体要紧,不可过于劳累!”
“什么时辰了?”
“已经亥时初刻了!”
“这么晚了吗?”皇上合上折子,站起身道:“那就回宫去吧。”
刘公公在一边问道:“皇上,您今夜在哪宫娘娘处歇息,奴才叫人去通知她准备!”
皇上想了想,问道:“今日御花园中来的都有哪些?”
宫中的女人太多,之前出现在他眼前的也太多,加之又全是年轻漂亮的,他还真分不清楚谁是谁。
刘公公于是道:“有毓秀宫中的沈婕妤;长宁宫的顺美人;春华苑的刘才人”
一口气说了二十来位,竟然是分毫不差。
说完他就等在旁边等待,皇上决定。
皇上一时没说话。
刘公公虽然是个太监,也很能理解,毕竟环肥燕瘦,春兰秋菊,各有特色,而且还都年轻漂亮,充满了他们那个年纪所有的青春活力,热情娇妍。
皇上道:“回寝殿!”
皇上竟是一个都不选?刘公公略略有些差异,但很快道:“是!”
宫中的内侍在内卫的护送下,去往三个府邸送菜。
这突然的赐菜行为,让接到赐菜的三个府邸,反应各不相同。
敬王府,看着桌上那盘虽然冷了,却仍然散发着香气的御赐佳肴,楚成邺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王府长史马同峰侍立在侧,薛先生坐在下首。
楚成邺道:“父皇突然赐菜,是何用意?”
定远侯府的事,他们都知道。
马同峰道:“皇上这是表示信任定远侯,所以让殿下安心吗?”
薛先生摇了摇头,他的脸色不太好,一片凝重,缓缓道:“殿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今看来,若是定远侯真的牵涉其中,只怕事情不妙。”
马同峰对这位薛先生印象不太好,之前他身为王府的长史,深得楚成邺的信任。
在整个王府之中,他最信任的人就是自己。
自从薛先生来了之后,王爷就不那么信任自己了。而且有好几次他的判断和薛先生的判断出现了分歧,王爷都是毫无犹豫的选择信任薛先生。
现在他刚提出自己的看法,薛先生马上就提出一个相反的看法,这薛先生分明是跟他对着来呀。
他露出一个微笑,很是客气地道:“先生何出此言?如今不年不节,皇上赐菜,这是对于王爷的看重。定远侯与王爷的关系,无人不知。皇上赐菜难道不是在告诉王爷,此事可以安心吗?”
薛先生缓缓道:“马大人说的有道理,不过凡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能做最好的应对。皇上无端赐菜,说是安抚我是认同的。但是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安抚王爷?除非是有什么不利于王爷的事情发生。”
楚成邺的脸色微微一变。
好话人人爱听也,人人愿意听,但是,楚成邺身在皇家,又不是草包,哪怕薛先生的话让他心里产生极为不适的感觉,他还是觉得薛先生的话,只怕是更有道理些。
他的定远侯不由生出几分怨气,要多少女人没有?难道乡野女子还能比得上京城里的闺秀?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如今做出这种事来,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如果他出事,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尤其是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
若是定远侯因此事获罪,最轻也是禠夺爵位,流放三千里。而楚云程那边,却是毫无损失。此消彼长,他的所有优势荡然无存!
明明是一盘珍羞美味,御厨的手艺色香味俱佳,楚成邺的筷子伸出去,再缩回来,却如同吃药一般,食之难辨其味!
楚云程那边情况就要好多了,气氛也不如这般低迷。
皇上赐的菜叫八珍鱼肚羹。
食材是顶尖的,摆在桌上,精致美好,香气扑鼻。
因为他手臂受伤,所以是左青在为他布菜。
皇上赐菜毕竟不比寻常,所以他的慕僚也在现场。
霍席林笑道:“恭喜殿下,这八珍鱼肚羹是补血气的,皇上知道殿下受伤,所以赐上此羹,由此可见皇上对殿下的关爱和看重!”
窦尉源也道:“霍先生说的。有道理,定远侯此案证据确凿,如今还涉及皇子受伤,事情严重且不得不重办,形势一片大好。皇上这道菜,不仅是让殿下补气血,也是让殿下安心,定会还殿下一个公道,让殿下把心放到肚子里!”
宋清河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看着楚云程的笑脸,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大家的兴致都这么高,这么开心,他还是不要扫兴了。
八珍鱼肚羹。
八珍固然是补气血的,那鱼肚的意思只怕不是把心放到肚子里,而是大肚能容的意思吧。
为何难四殿下肚量容人?如今需要四殿下去容的,也就定远侯府的案子,皇上这是想重办,让殿下把心放到肚子里呢?还是不想重办,希望四殿下有容人之量,别咬着不放呢?
成国公府。
得知皇上竟然赐菜到府上,成国公合府欢庆!
天大的好事啊,要知道即便是过年过节,成国公府,这个三等国公府,也没有享受过陛下的赐菜。
如今更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陛下的菜反倒赐到了府上,这说明什么?
尤其是这道菜,是蟾宫月宝。
蟾宫折桂,月华如宝!
这是皇上今天早朝时候忘了赐婚之事,所以,特别赐了这道菜吧?
成国公府喜气洋洋,更是将这道菜直接端进了傅语晗的闺房。
傅语晗一整天心神不定,所以晚膳用的晚,此时正好当成菜肴。
她顺口叫道:“莲香,布菜!”
身边的丫鬟却是脸色发白。
傅语晗在叫完之后,也猛然想起,莲香已经没了。她皱了皱眉,真是晦气,怎么脱口而出就叫出这个名字了呢?
不过莲香这丫鬟的确是比别的丫鬟要灵活一些,用的顺手一些。
可再顺手也没有用啊,谁叫她命不好呢?在回府的途中,她就和母亲心照不宣了,那个丫鬟留不得!
虽然她没做错什么,也没有什么过失,甚至在服侍她这方面还很尽心。
可为了嫁入梁王府,只是舍弃一个丫鬟的命,那又算得了什么?
皇上在回寝殿的半路上,脚下突然一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刘公公一看那方向,最近的是毓秀宫。
皇上之前虽然没有选,但是现在还是决定去沈婕妤宫中吗?他低声道:“皇上,是否需要先行通知,让娘娘接驾?”
“不必!”皇上淡淡地道:“朕想看看,不先行通知,朕能看到的和通知过后所看到的有什么不同!”
刘公公道:“是!”
也不知道没有先行通知,突然前去,沈婕妤莫要御前失仪就好。
三年前不是有位颇得圣宠的修容娘娘,就是因为皇上心血来潮,突然前去,她御前失仪,不但失了宠,打入了冷宫,连家族也被连累了?
不过这种想法只在刘公公的脑子里停留了一瞬,他这么大把年纪了,谁也同情不过来,办好自己的差使就好。
经过毓秀宫不远的皇上,脚步并没有停,而是直接向前走。
原来皇上并不是去毓秀宫啊!
刘公公这个自诩最懂皇上心思的人,此时也有些猜不透了,皇上这是要去临幸哪位小主?
穿上脚步甚是轻快,不一会儿,就经过了好几个宫殿。
刘公公在看着皇上还在往前走,不尽恍然,皇上这是要去朝华殿啊!
看来之前宁贵妃的那碗羹汤还是有些效果的,皇上虽然当时让她离开了,其实这不又过来了吗?
此时,朝华殿里灯还亮着。
宁贵妃的发髻已经松开,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寝衣,坐在桌前,脸色不大好,秀眉微蹙。
掌事大宫女劝道:“娘娘,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您前些日子受了寒,还没大好呢。”
宁贵妃轻叹一声,幽幽地道:“本宫哪里睡得着?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是兄长做错了事,本宫也无颜求情。但本宫担心,皇上是不是恼了本宫,之前他最喜欢吃本宫做的羹汤,还赞本宫心细手巧,羹汤别有滋味,可今日他连见本宫一面也不愿意!”
大宫女道:“娘娘您多想啊,娘娘一直身在深宫。侯爷做的事,娘娘又如何得知?皇上英明,定是明白娘娘的!”
宁贵妃又幽幽地道:“本宫知道!皇上最是宽厚仁慈,可兄长当年的确是做错了。”
大宫女道:“所以娘娘这就是您今天不见定远侯夫人的原因吗?”
“她要见我,不过是想我在皇上面前为哥哥求情,只是我怎么张得开嘴?”宁贵妃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虽说这一切是那甘邑郡守自作主张,还欺瞒哥哥说是府中已经签下卖身契的舞姬,哥哥独身在外,思念嫂嫂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可他身为皇差,没能看出那甘邑郡守的算计,总归是糊涂啊!皇上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要说皇上了,本宫都很生气,他怎么会如此糊涂呢?皇上对他委以重任,他这么做,对得起皇上吗?”
“那依爱妃之见,朕该如何处置定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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