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赔罪?
几个小生犹豫了。
这林大有天大的本事那也只是个家丁。
他们可都是士族子弟,怎么能跟一个家丁磕头赔罪呢?
几人还在犹豫,王肖宁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一根笤帚,堂堂二小姐,这会儿也不要什么体面了,拿着笤帚就打。
“叫你们跪不跪,是不是不想在王家呆了?这样也好,你们这群废物,除了给王家惹事,也作不出什么用处来,索性就这么滚把。”
王肖宁在王家是出了名的狠人,连父母都有些惧怕,何况几个族亲?
几个小生被打得嗷嗷直叫,不停地认错:“堂姐,你莫打了,我们,我们知道错了。”
“跟我说有何用?赶紧跪下跟林大认错。要么就永远滚出王家,你们自己选。”
他们靠着王家子弟的身份在扬州城还算有个来路,离开了王家连一般的寒门都不如。
要在扬州的地界上混,离开了王家是万万不能的。
一番犹豫,终究还是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看林晚节。
“快说啊!”王肖宁笤帚又要落下。
林晚节一抬手:“算了。”
王家虽给林晚节的印象不好,至少是悬崖勒马,懂得权衡形式,现在的态度也好。
就凭大夫人对王家还抱着不愿割舍的态度,林晚节就不能跟王家闹出太大的矛盾。
再说,现在林晚节的确需要借助王家来进入扬州的文人场合。
所以,就先这样了。
“我已拜史澈为师,他在哪儿我便在哪儿。今日还有事,就先走了。”
留下一句话,林晚节潇洒离开。
刚回家中,在王家门口发生的事情已经传了回来。
大夫人和萧玉蝉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叫林晚节一阵发毛。
左右看了看自己也没什么奇特啊。
“夫人,小姐,看我作甚?”
“你竟然拒绝了欧阳先生的邀请?”大夫人开口问道。
“啊,这么快就传开了呀,看来欧阳先生在扬州的名气果然不小。”
“欧阳先生放在整个大夏国都是名望很高的人物,你能被欧阳先生看重那是好事,怎么能”
林晚节满不在乎,他这骨子里就不喜欢什么门阀士族,多了很多桎梏,不如独来独往舒服。
“天下不是欧阳家的天下,又不是一定要加入他们才能出人头地。”
“话是如此只不过”大夫人有些失望,如果林晚节能顺利加入欧阳家,成为欧阳家的门生,她在瘦西湖自报身份也就有值得了。
可惜,事与愿违。
至少大夫人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萧玉蝉的想法可不同,赶紧说:“娘,与其说是欧阳先生的名望高,倒不如说是林大的诗词好!就凭他当众写的两首诗词,想不在扬州流传都难。”
“是呀!”小翠窜了出来,笑嘻嘻地说,“夜夜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这居然是林大哥写出来的,简直不敢相信。还有那个采君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也是极好。整个扬州都在疯传呢!”
萧玉蝉一脸崇拜,上前抓住林晚节的胳膊,脸蛋儿扑红扑红的:“林大,你脑子究竟是怎么生的?如何能写出这么好的诗词?以前在书院给我当书童的时候,你写的那些好像都没用全力呢。”
林晚节心说那可不得小心点儿?
全是千古名篇,大小姐还不露馅儿了?
今天不一样的,大夫人不惜自报身份都要让自己名扬天下,自己怎么能辜负大夫人的期望呢?
所以选诗自然就选了两首相对好一点儿的。
林晚节正在跟母女说话,忽见二夫人扶手在卧室门前,挺着个大肚子遥遥相望,看着有些可怜,又有些动人。
林晚节则远远地对着她拱了拱手,显得有些生分。
毕竟林晚节也不知道二夫人心中所想,只知道她对自己怨言颇深,自己不是个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故而只能客气一些。
二夫人见了,眉头轻皱,转头回屋。
林晚节愣了一下,心说这态度可得要好些时间才能把人哄好。
大夫人却在旁踩了他一脚,愤愤道:“有你这样的人吗?”
“啊?我怎么了?”
“人家都怀着你的孩子,你回家见面拱手算什么?”
“我”
林晚节语塞,古代的礼节和分寸他真是搞不懂。
大夫人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哎,还说你聪明的,就你这样的榆木脑袋也不知何时能成家立业。”
说起成家立业。
大夫人就想起了家门口空荡荡的牌匾。
而且租住在此等同于寄人篱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自己的家院。
在杭州习惯了萧府那般大宅,扬州的小居实在是秀气了些,觉得做什么都不方便。
“过两日,杭州的人就要到了,你得早做准备。”
大夫人突然说了一句。
林晚节也才回神,王妃带着几个人就要赶到扬州,这小院肯定是不够住的。
正想着要去哪儿租房时,萧玉蝉说:“别担心,宅子都已经租好了,暂时是没问题的。”
大小姐越发成熟,很多事情比林晚节要细致,从写信回去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在迎接他们而准备。
林晚节看着院子里的一群女人,心里是越发踏实,感觉也是越来越像个家了。
这跟在萧家不一样,在萧府时,尽管每日都有个归宿,但总觉得自己是无根的浮萍,没有着落。
现在的宅子虽不是自己的,但有了这些女人在,总感觉有根。
林晚节心里生出一丝暖意,扫眼看了看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最后目光落在了大夫人的身上,突然心头一热,像是抓住了关键。
这种生根的感觉似乎是大夫人带来的,只有看到了大夫人,自己的心车才会变得火热。
就算是大小姐,又或是二夫人,甚至是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带不来这种感受。
不知从何时起,大夫人在林晚节心中扮演的角色已经变了,只有大夫人才会改变林晚节。
能让他对王家有着无限的容忍,让他对王肖宁也格外宽容。
只有大夫人才能让林晚节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比如是开酒坊,又比如考秀才。
更重要的是,只有大夫人才让林晚节从失去玉娇儿的痛苦中渐渐舒缓平静,让他已经冰凉的心渐渐变得火热。
以至于现在看到大夫人,心跳渐渐快了。
大夫人见林晚节的目光怪异,绣眉轻蹙:“你看我作甚?”
这是林晚节刚才说过的话,现在又从大夫人的口中听到了。
林晚节突然有种想要抓住大夫人的手的冲动,但由于院中人多,不便行动,强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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